第八十一节 太谷情一(1/2)

只见那女子年约十七八岁，胖小个子，面如粉红桃花，柳眉杏眼，秀鼻巧嘴，红唇白牙，妩媚可爱。她与长鸣对视，打开长鸣紧关的爱情之门。心想：此店竟有如此貌美女子，虽此不上白兰，却也在红梅、丽凤之上，希望面对面看个仔细。

此女叫美琴，十六周岁，本县城西人。对太原来的帅哥特青睐。听老李一招呼，只见老李身边的小帅哥年约十八左右，圆圆脸，面如红霞，额如白玉，眉清目秀，五官端正，笑如花开，真乃美男子，已爱在心上。为了看个清晰，美琴风吹杨柳走了过来，问道：要什么？说着，给长鸣一个媚波。当长鸣凝睛看她时，她却羞涩地扭过头微闭双目。老李说：两份炒白菜，四个蒸馍。美琴很快端饭过来，收钱收粮票时，又给长鸣一个微笑，走出三步，回眸再笑，又ᅳ；个媚波，而且，往别处上菜上饭时，也不时扭回头看他，俩人吊线送情，这顿饭比平时延长二十分钟。回到客房，老李说：车站饭店顾客多服务员只她一个人，平时很难马上叫过来。看来她喜欢你。听科长说：你文笔好，在意见簿上表扬她一下，她会早上饭的。因为表扬意见多有奖金。

下午，老李引长鸣去车站货运室见办托运的张主任，张主任四十多岁，很严谨，拿出托运单，老李教他怎样填写。张主任说：和我倒班的叫小赵，老李说：你刚来，叫小赵师傅吧。老李问张主任：你的菜吃完没有？张主任这才笑了：好，再往家送一袋白菜的。从货运室出来，长鸣问：他给钱吗？老李说：白吃。你不给他，发运白菜不早发，烂了损失更大。这是公司允许的。长鸣想，不正之风处处有。长鸣验收老韩收过的白菜，老李扛了一袋白菜给张主任家送菜去了。老韩收的菜，垛垛很正齐，每垛五袋，好数，没错。不一会，火车进站，甩下一个车皮，运输公司运输队来了，不到一小时，把菜袋扛上车上，盖好棉被，长鸣在任务单上签上字，队长到货运车交单。长鸣回去吃晚饭。

长鸣和老李进了饭店，老李取来意见簿，长鸣欣然命笔：

12号服务员：面如美霞笑盈盈，舞步托盘走如风，一颗红心服务好，日绕百里好精神！

令俩人没想到的是，上饭反而迟了。为什么？原来美琴有个小心眼：你这美帅哥讨人喜欢，我看着你跑堂不觉累，你走了我去看谁？看那些乡巴佬吗。他俩等了好久，吃饭人少了，美琴才过来，俏皮地问道：老李吃什么？老李说：两个馍，一个菜。长鸣说：我也一样。可老李的饭上来了，却没长鸣的。长鸣问：服务员同志，我的呢？美琴说：没听见。做了个鬼脸。老李看出了玄机，端碗另找坐位，再不和长鸣一块吃饭。美琴去看意见簿，原来这美帅哥还好文才，抿嘴一笑，再送一个媚波，端出一碗浇肉面，收他四两粮票三角钱，对面时，又把脸扭过。从此以后，长鸣一天三顿饭，共交斤二雨粮票，九角钱，不用点饭莱，总是早上， 两个馍切成小方块， 用猪油炒过再加辣子白，午晚两碗浇肉面或蛋炒面，每碗五毛只收三毛，每天省下四毛，使他试用期每月二十五元工资外加每月出差补助费十八元共四十三元的小员工，吃的满面红光，白里透红。为此，美琴尚需邦厨师洗碗加班半小时。为什么，只为留住帅哥远远多看他一小时。可此时，长鸣喜欢打扮自己。一身黑色中山服，一条白绫围巾，脸上抹了香水，真一个玉人儿。专供美琴看。

第二天晚上，派店值班师傅喊到，车站要发菜，老李叫长鸣去办手续。长鸣穿了大衣步行半里来到货运室，一进门，一位二十左右的女子身穿铁路警服正在接电话，用笔记着数据。他悄悄站在身边毕恭毕敬等着，不敢作声。等她接完电话，她头也不回问道：你是新来的小钟？他说是，接着向：你就是小赵师傅吧？女子此时才抬起头，说：别客气，以后常打交道，叫我小赵好了。她用手一指案桌对面：那头坐吧。车到站还早，你先填托运单，等车进站，你再填车次号。长鸣和小赵脸对脸坐着，认真地填着单位名称，发站名和到站名，时间，吨数等，写完了，他这才细看这女子（还是姑娘？）她一身警装，也像戒装。可说是巾帼，这身打扮，倒像一个女官。一种凌人盛气给人一种压抑。她五官端正，秀眉美目，说她像穆桂英，夸张不大。她那样美丽，却严肃冰冷，脸上没有一絲笑意。她是忙，一直接着上一站和下一站的电话，手笔不停地记。他看她工作，呼气也得轻，只怕打扰。她训练有素，旁若无人。她忙过半小时后，松一口气，说道：哦，时间还早，你困了就爬在桌上丢个盹吧，车来了我叫你。这些话，和张主任说的一样。这就奇了？既然车不来，叫我早来干什么？是怕迟了，还是和你作伴。长鸣想：小赵你干吗这样严肃？不写东西，就不能聊几句吗？是怕分散工作专注力，还是瞧不起我这业务员，还是你有了另一半，还是嫌我相貌平平？她困了，闭眼丢盹。他也闲，但毫无睡意，听着她的呼气声，吸着她呼出的香气，有一种满足感。车站不断的噪音，也挡不住睡意，在夜深人静的室内，一对青春正旺的倩丽青年又是孤男寡女碰头入睡，是那个时代特定环境的特定人性。忽然电话响了，小赵收听到列车进站的车次号，告了长鸣，填完了托运单，小赵盖了章，给他一联，准他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