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拔刺(1/2)
心痛像碎片,埋在漫长夜里面路中飘过的云烟。
聂云枫只身回到住处,屋内一片漆黑,这样的黑对他来说,已经成了习惯。
曾几何时,有个人总会在贫瘠的小屋里,为他留一盏昏黄的灯,有个人或是靠在桌上打瞌睡,或是沉静地睡在木板床上,呼吸清浅,一室温暖。
那时,他就觉得归家是一件幸福的事,因为他有心爱的人。如今,回家是灵魂寂寞最空虚的时刻。但这所房子他始终没有换,陆城几次提议给他换套高档的公寓,都被他婉言拒绝了。明明这里已经没有了她的味道,可是他却只想回到这里。
不知是不是刚才莫文东和那马七的血有溅到他身上,总觉得一股子血腥味,压得喉咙口很不舒服,想要呕吐却什么都吐不出来。入了这个圈子,这种场面并非第一次见,甚至自己都手刃过很多人,却始终没法适应这种暗黑血腥。
于是一进门,灯也没开就先到浴间冲凉,洗去满身的疲惫,洗去看不见的血迹,洗去越来越肮脏的污泥。恶心的味道,被清爽的肥皂味逐渐覆盖了过去,长舒了口气。等到洗完后,才发现自己忘了拿浴袍,瞥了眼脱下的外衣,不想再穿回去,只好裸着身体走了出来。
因为习惯暗夜,所以他在漆黑中犹如优雅的豹子一般,目能视物,一路过去不见有碰撞,推开卧室的门,神经的灵敏度第一时间感觉到里头有人。立即全身上下所有毛细孔都喷张而开,扬手扯过挂在门边的外套披上身,“啪”的一声,点亮了灯。
一目了然,床上的被窝里弓着一个人在内,遮盖住整个身体。眼神一寒,直觉去摸腰侧的枪,但触手却是光滑,这才记起自己走出浴室时没穿衣服,而那把上回被袭击时缴获的枪也被留在浴室的地上。
目露寒光盯着那边床铺,奇怪为何感觉不到杀气。但也不敢掉以轻心,一步一步小心地靠近,心底也有疑惑,难道陈耀的人真到了这种无孔不入的地步?自从他正式跟着陆城后,做了这黑市的枫哥,因为坚持住在这所公寓,所以手底下不少小弟都陆续搬进了这幢大楼,包括整幢大楼的保全措施都做了全面的防范。
这也是他为何在遭遇陈耀派人暗杀后,还依旧独自回到原住处的原因。现在的他,再不是以前任人宰割的聂云枫,就在刚才,他的手下才跟他分开。
在这条黑暗道路上要想混到底,混出头,首先要保住自己的命。
心念电转间,被子被掀开,手握成爪向床上之人抓去,却在快触及时愣住了,及时收手,定住视线。被窝里躺的是个女人,他认识的女人。
林美静。
突然被掀开了被子,寒意让女人睁开了睡眼朦胧的眼睛,看清面前俊酷着脸的男人,露出一丝慵懒的娇媚,软声问:“云枫,才回来?”目光飘了眼他黑色外衣底下的**胸膛,没敢再放肆向下看,但余光可瞥见那里头他应该是什么都没穿。
“你怎么在这里?”聂云枫问。眼中的情绪已经恢复清冷,没了之前的惊疑。
林美静小心地观察他神色,分辨不出他在看到自己给的惊喜是怒还是高兴,最终只好坦白实情:“刚刚列哥打电话给我,让我到这来等你,钥匙也是他派人送过来的。”其实阿列的话说得可没这么文雅,原话是:去云枫那边,拿出你在床上所有的本事,给我好好伺候好他。
话说得很白,只差说让她tuō_guāng了勾引聂云枫了,而列哥的命令,她不敢不从。
在星城的圈子里头,所有人都以为她是聂云枫的女人,就连聂云枫也是默认了的。但其实只有他们自个心里清楚,她和他除了表面的暧昧,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就是亲密的吻,也不过是那时为了在那个女孩面前演戏才有过。
私下里,聂云枫是个冷漠到疏离的男人,有时候她在他身旁,会徒生出一股寒意,却有不可避免的被他吸引。视线没有离开他,聂云枫半遮着外衣的身体遮住了灯的大部分光线,在她身上投下一片黑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那黑灼的眼眸内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好半响,谁也没有动,就在林美静觉得太过沉闷甚至有些压抑地想坐起身时,不管对方如何反应,今晚她势必得做些什么来打破这僵窒的关系,否则列哥那边问起她不好交代,心里也会觉得有些难受。
就在那时,聂云枫忽然转过身到门边,啪他一下将灯的开关按灭了,卧室陷入黑暗。林美静还没来得及惊诧,就觉一股纯男性的味道扑面而来,有力的大手已经将她抱在怀里。皮夹的面料贴着她只着睡衣的身体,而敞开的衣襟处是光裸的胸膛覆盖在她身上,敏感地发现睡衣正一点点剥落,而她一动都不敢动,甚至连心跳都似乎停止了。
聂云枫在黑暗里,眼中没有一点**,一片清明。但手下却没有停,完全剥开了女人的衣服,也脱去了自己身上的皮衣,抚摸着身下女人的细嫩的肌肤,感受那光滑的手感。他知道,阿列的命令其实就是陆城的意思。
即使他们已经同生共死,陆城对他的防备可能已经消除,但介意仍在。因为夏天是他们两人心头永不能剔除的刺。他对女人的冷情,陆城都看在眼里,被解读为心没死,仍然没有放下洛夏。陆城的性格,不允许身边的人有一点异心的可能,尤其是在发生马七出卖一事后。
所以任何事,都是一把双刃剑。马七的一言一行其实早就被陆城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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