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出逃的女孩(2)(1/2)
袁阁很崩溃。她觉得,一直以来的恋爱,真的可以用一败涂地来形容。
高中和杨子煊恋爱,也许当初很美好吧,但是现在的见面和偶尔的联系,也只是因为存在身体的关系。大学里是袁阁先放弃的,她和同系的另一个男生在一起了,因而一开始对杨子煊内心抱有愧疚。她给杨子煊打电话说这件事情,他没有纠缠。后来她从社交网络看到,他也和别的女孩子在一起了。
有一年夏天,在高中聚会上他们又自然地见面了。大家玩到夜里,分开散了,他说送她回家。她还记得他们偏偏选了一条无人的马路,缓缓地走。
等待什么呢?互相交谈的饭桌上,青春的ktv里,他们交换的眼神短暂,无从理解。
他从后面牵住她的手,像几年中间毫无断章一样,她犹还记得他们在教室旁边走廊上交换过的信笺,那些难看的字迹牢牢地抓住了她,比他的手更紧。夏天的风穿过他的胸膛,她的长发,她知道有些人注定随风而去,但是有些事情也注定会发生。
同系的男生背着她和别人交往了。她早过樱樱尝到过被人背叛的滋味。只是再无人转嫁这种挫折感。她最后鼓起勇气,跑去找杨子煊。如她所料,她没有被拒绝。第三天她从小旅馆爬起来,飞快地穿好衣服,没有告别地回来了,正如没有提前打招呼的去往他那里一样。他不问原因,听说她到家了,就说好的。渐渐地又少了联络。
所有她与樱樱讲述的你情我愿,在关系和地位的平衡性上,总有一种上当受骗后的自我悔悟。
袁阁猜测,对于他来说,她是一件带着旧日气息的棉衬衣,洗得发浆了硬了,挂在衣橱里仍是回忆里的样子。所以,但凡摸到这件衬衣,总想着穿穿她。穿过以后,也不过如此。毕竟款式不适合现在的他了,就再放置回去,日后有机会了还翻出来。
袁阁又想,难道他对于自己来说,不是一样的存在吗?他们没有聊现在,也不谈将来,只是说一些寻常的小事。最近爱吃什么菜,看了什么剧,做了什么作业。有什么打算,他从不说。于是她也不问。她很确切地知道,他与她现在的学习、将来的工作、日后的人生,没可能有牵连。只是,她为什么还一次次只身趟入同一条河流呢?每一次的寻欢作乐,还没有厌弃这种偷偷摸摸的相处吗?
袁阁大学毕业回到弗泽工作。杨子煊读研了,并且和导师的女儿订了婚。这还是听高中同学说的。免不了还是有一种被人背叛的感觉。这样相似,然后她又觉得好笑:究竟他们竟已经不是互相需要交待的人了。
袁阁在报社工作得还算开心,如鱼得水,懂得察言观色,笔头快又好,又愿意听从派遣,因而有一种受到重用的感觉。干了两年多,渐渐地学会半推半就地做事了,但是碰到自己想做的题材,总还能有争取的机会。和张宇森的交往虽然平淡,可是他老实可靠,木讷寡言,单这一点就让人放心。哪怕她半夜起来接樱樱的短信和电话,也不会轻易发怒。
就在秋天的时候,袁阁奶奶突然就被通知病危了。直肠癌中期,很快接受了手术。但是年纪大,恢复情况并不好。袁阁爸爸妈妈征求了袁阁的意见,是不是在奶奶还在的时候,先把婚事定下来。袁阁不抗拒,也不很情愿:我当然希望奶奶身体健康,但是这跟我结不结婚有什么关系呢。
袁阁正苦恼着。报社里有位大姐劝她,你当然可以觉得婚姻是自己的事情,可如果你奶奶不在了,你回想起来,会不会有一种遗憾,对于你们全家来说,会不会有一种遗憾,你可以试想一下。这句话一下子戳到袁阁的心坎上。道德啊情感啊,很多东西很复杂,具有两面性,反过来推想一下,就会把人捆绑在一个困境里。袁阁最终选择了尽快结婚。
张宇森家自然欢喜。新房是早就备好了的。于是择定了次年2月结婚。消息不知怎地,传到了杨子煊的耳里。他在袁阁报社附近的酒店等她。在日光照不进来的房间里,他把她翻了个遍,两个人拼命地用身体告别,好像是一段绝恋一样。袁阁想,她是个大人了,她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可是她第二天趁他还没醒就溜走了。溜到还没有人住的新房,她有那里的钥匙。她推门闻见新买的家具的气味,感觉到一阵强烈的恶心,便冲进洗手间了。呕吐着,抬起头来,镜子里的自己也让她恶心。她无力地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直到不得不去上班,才擦了脸出了门去。
她还没来得及跟樱樱说这件事情的发生,奶奶的病情突然恶化,离开了。张宇森全程陪伴她,照顾她,俨然是奶奶的孙女婿。她无限伤感,也感恩,尤其感恩她熬着夜突然迷迷糊糊清醒过来,他拿着手机仍陪在一旁。
她从隆得确信了没有怀孕,了无牵挂地回了弗泽,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婚礼的准备和搬新家的准备中。看着新房挂上了婚纱照,她端详着穿着紫色礼服的自己,和一旁即将终身陪伴她的张宇森,内心平静确定。
也许袁阁在意自己的心情了,才没有注意到张宇森的变化。他整天抱着手机专注地看,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后来她无意中注意到,张宇森父母给她们家的彩礼钱,原本是她父母转到她的银行卡存着的,有一天在账户里不见了。她追问他钱的下落,他说朋友有急事借钱,三天内还回来。钱回来了,但是袁阁总觉得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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