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笔友(1/3)
躲在家里的日子虽然艰难,但在夏冰的积极指导下,暂时还没出现太多状况。热水没了,但自来水还有供应,天然气目前也有,电力也还在。要不是门时不时被撞一下,门外时不时来一声嘶吼,夏冰都要以为这是在封闭训练,根本不是丧尸爆发。
从爆发到今天,十几天过去了,夏冰有点着急,晚上站在阳台边上,盯着楼下那堆活死人发呆。
这十几天,他已经把梁子电脑里的存货都看完了,完全是本着学术性的心态想总结求生经验。结果肠子内脏的画面看了一堆,什么经验都没总结出来。
无解,比总决赛撞上本院二队还要无解。撞上二队撑死了是一个金牌争夺战,现在是生命保卫战,仅有一次机会。
被那些东西咬着抓着,就回不来了。
“在看什么?”陈重突然开口。
“你以后说话前能咳嗽一声吗?”夏冰被吓一跳,“梁子和飞扬呢?”
陈重指指楼上。
“洗澡去了?没事,没事,反正很快就有人找到咱们了。”夏冰也不知道安慰谁呢,从兜里捏出那包烟,咬上一支,打火机点燃,小小心心吸上一口。
抽上烟,好像没刚才那么烦躁了。夏冰试图让自己稳定下来,笑了一下:“你说你是什么运气,刚入队,连教练的面都没见着呢,就出这种事。郎健教练他……他很看好你,我应该在你到达的那晚带你去冰场见他一面的。”
陈重看着楼下一具新鲜的残骸。“运气好。”
“你运气真不行……也不知道教练他怎么样了。”夏冰的手抖了两下。突然,手里的烟盒被抽了出去,他偏头一瞧,小孩儿也咬了一支,靠在阳台的玻璃窗边点火儿。
夏冰很有意味地挑了下眉,这小孩儿真是坏人堆里出来的,痞里痞气。“少抽,你才17岁。”
陈重这时候不听话了。“你也抽。”
“我抽是因为……我快退役了。”夏冰垂下了脸,有点丧气,“像你这么小的时候,我从来不抽,也不喝酒,自律到我养父母说我是机器人。他们年龄大了,应该是我爷爷奶奶的年龄,舍不得我吃苦……别抽了,烟给我。”
陈重叼着烟躲了一下,躲过了夏冰抢烟的手。他不太习惯别人管着,感觉很新奇。一边叼烟一边说话,确实很痞气。
“地上那个,是新跑出来的?”
夏冰点了点头。“是啊。”
夜空很黑,小区的绿化应急灯倒是开了,把每一个丧尸身上外露的伤口照得清清楚楚。夏冰看着地下那段肠子:“几个小时前对面楼里跑出来的,试图冲出去,结果滑倒了。已经跑出来几十个了,没有一个跑出小区。”
“冰没化?”陈重看着夏冰的侧脸。
夏冰说话有个习惯,喜欢搭人肩膀,看着陈重的肩头直接搭上去:“没化,带冰刀鞋了吗?”
陈重被人搭着肩膀很不适应,好像他还是个小孩儿。“带了。”
“那就好。”夏冰已经在心里做打算了,“如果有一天,我命令你们跟着我冲出去,速滑是我们唯一求生的手段。”
陈重的烟没抽完,弹了一下,顺着窗口扔下去了,真没想到,自己学了多年的体育运动,成了幸存的唯一手段。
“对了,一直没问过你。”揽着一个人,夏冰没那么害怕了,“为什么非要来我们队?”这真是个问题,臭小子要是成绩突出,肯定不少速滑队递出橄榄枝。
陈重嫌他离太近似的,脸还扭开了。“找人。”
“找人?”夏冰一下认真起来,“找什么人?和队长说,夏队帮你找。”
“始乱终弃。”陈重的脸转过来了,目光一闪而过。
“始乱终弃?”夏冰真认真了,“队里哪个大姐姐把你弃了?”
陈重的脸又一扭,再转回来,随时能砍人的冰刀脸泄露了一点小委屈。“浪浪。”
浪浪?夏冰的脑袋嗡一下,有种浪翻车的猝死感。
浪浪,他以前的笔名。
陈重抬手摁住自己肩膀上那只手,让夏冰无处可逃。“你把我忘了?”
夏冰没忘,是没反应过来。
怪不得,长相眼熟,字体眼熟。
是他啊。
15岁那年,还在少年组选拔的时候,队里搞了个一帮一的远线联系活动,因为小运动员长期封闭培训,都不让带手机,所以采用最古老的方式,写信。
少年组选拔的都是很有希望往上拼的一帮人,可以参加大型赛事,他们的一帮一对象,全部是刚刚进入少年组的小孩儿,大概5岁到7岁。每两个月的一次信件联系,让即将展翅高飞的小运动员给刚刚站上起跑线的小小运动员树立榜样。
因为是全随机性质分配,大家都有笔名,夏冰的小名就叫浪浪。结果这样一联系,足足写了8年的信,15岁的夏冰写到了23岁。
自己17岁那年,代表青少年优秀运动员去少年组陪练,其实还见过那个9岁的男孩儿。那时候他就不爱说话,特别容易紧张,生活老师说,这个孩子有点不能自理,9岁还要穿纸尿裤,偶尔尿床。
结果训练时,男孩儿果真尿裤子了,别人都笑话他,夏冰带着他去了洗手间,帮他换了纸尿裤。
那时候,小孩儿也不叫陈重。
现在再比对,长相还真有点像,可也有变化,否则不会认不出来。
等于,自己是变相陪伴这个小孩儿长大的,每次都在信封里塞钱,因为自己已经入队,有运动员补贴,还可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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