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心 性(1/2)

第四章心性

屋中有三室，格局简单，装饰朴　只不过，许多角落处都摆放着仙花灵草，倒是略显雅致。

将“血人”安顿在了偏房之后，母女二人返回厅堂。

……

沉默片刻，小忆苦低着头道：“娘，你生气了？”

“说吧，你现在打算如何？”

温雅平静的望着自己女儿，始终狠不下心来责怪。

小忆苦诺诺道：“苦儿见那人伤得这么重才带他回来的，请娘别生气了。”

“你……”

温雅一脸愁容道：“唉！为娘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人心难测……你父亲和几位长辈是如何死的？那些族亲又是如何对待我们的？当年的教训难道你都忘记了吗？随便把一个陌生人带回家来，万一他要是歹人呢？或者他被仇家追杀呢？到时候只会害了自己。”

“娘，我……我看他不像坏人。”

小忆苦小声反驳，把头埋得更低。

温雅皱了皱眉，冷冷教训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好人歹人又岂是肉眼能够看清的？当年我们这一房得势的时候，周围哪一个不是和蔼亲善的面孔，但后我们失势了，你看看周围全都是阴险恶毒的嘴脸。”

小忆苦想起过去，眼睛微微湿润，踌躇着道：“娘，那人不一样的，他……他和岳爷爷一样，都是仙奴。”

“哼，仙奴就没有坏人了？”

温雅一番呵斥，神情倒是稍稍缓和不少。

小忆苦口中的“岳爷爷”，乃是小姑娘父亲这房的老管家，而且是一位二劫散仙，不但对南门氏忠心耿耿，对小姑娘更是疼爱有佳，可惜在多年前的第三次散仙劫中陨落，令小姑娘异常伤心。

温雅对仙奴并没有什么偏见，也不觉得一个小小仙奴能害到自己，不过他心里始终有点疑惑，那“血人”究竟是如何出现的，明明散仙之身，受了这么重的伤却还活着，简直就是奇迹。

……

沉吟片刻，温雅才道：“苦儿，那你想怎么处理那人？”

“娘，我……”

小忆苦抬起头，鼓着勇气道：“娘，既然人都带回来了，就把他暂时留下吧，而且他伤得这么重，也害不了我们的，要是娘不放心，就等他醒了以后让他自己离开。”

“你这丫头啊，真不让人省心。”

温雅点了点女儿的脑门儿道：“唉！好吧，这次就容你一次，如果你这丫头以后在这么肆意妄为，娘可真要生气了。”

小姑娘闻言，立时换上一副欣喜的笑脸：“我就知道娘不会真生气的，娘最好了，呵呵呵！”

“你这鬼灵精！”

温雅没好气抱过女儿，一阵摩挲。

……

母女二人的谈话，一字不漏的传到隔壁。

床台上，那“血人”似乎听入耳中，眼皮微微颤动了几下。

有多少人，能够厉经沧桑而不变，有有多少人，能够承受苦难而如一。

“赤子如玉，纯若冰心。”

这就是白沐尘对那小姑娘的印象。

没错，此刻躺在床台上的“血人”正是白沐尘。

当日白沐尘被卷入混乱风暴以后，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关键时候那隐于灵魂深处的神秘玉片竟然第三次出现，溢出一丝黑色气息将他罩住，救了他的性命。

经过一番折腾后，白沐尘又遇上了另一道风暴气流，二者相撞，直接将他挤出深渊空间，掉到黑风崖上。

尽管白沐尘现在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但是他的伤势实在太重，身体接近崩溃的边缘，根本动弹不得，好在他神识尚算清醒，感知着身边所发生的一切。

……

回忆过往三百载，这是白沐尘第三次与死亡擦肩而过。

凡界渡劫、矿场燃魂、坠入风暴。

对于一个死过三次的人来说，白沐尘早已心如磐石，似乎没有什么能够动摇他的心性。然而小姑娘的所作所为，却让他冰封的心渐渐出现了一丝裂痕。

生命珍贵吗？

当然珍贵！

那么，每个人都爱惜生命吗？

不尽然！

在这世间上，或许不少人都认为自己热爱生命、珍惜生命，可是当他们面前突然出现一个即将消逝的生命之时，有的人选择漠视，有的人选择麻木，有的人选择嘲讽，还有的人更是选择了残忍。

这些人，只看重自己的生命和利益，却从未在乎过别人的生命，他们不是真正的热爱生命。

相比之下，小姑娘对白沐尘援手的时候没有想太多，更不存在任何的目的与动机，只是单纯的为了救助一个垂危的生命。正是因为这份单纯，才显得这份心性的可贵。

天地生养万灵，生命本无颜色。

只要懂得感恩，懂的珍惜，懂得包容，那就懂得生命的意义。

是的，白沐尘非常感激，也很感动。

想起古天行的关心，想起筱辰三人的友情，又想上千矿奴的血性，看来仙界并不只有冷漠与残酷，还有许许多多值得记住，并且为之珍惜的东西。

不经意间，一滴眼泪从白沐尘眼角滑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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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北之地，万里冰雪，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虽然仙界没有四季，但不少地方的气候仍是相差极大。

站在山头上，筱辰等人极目眺望，一股寒冷之气缭绕在他们身旁。

三年时间，对于漫长的仙途来讲，不过是短暂的一瞬，可对于筱辰他们来讲，却是命运的转折，是生死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