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村落(1/2)

“当当当”她像是敲门一样敲着地面上的木板，用最温柔不过的语气说道：“有人在吗？”

片刻，坚不可摧的门板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那里露出了一双圆圆的眼睛，孩子稚嫩的声音响起，问道：“你是谁？”

“我是过路的旅人，”阿九回答道，“你为什么住在地下？”

“这里没有拿着能够夺走人生命的东西的人，我娘说，只要严实地躲好，我就能平安的活下来。”稚嫩的声音继续说道。

“那你的阿娘呢？”阿九问道。

“她就在你的脚下，”孩子回答着，那双眼睛里是最纯真无暇的光，“娘说，她会在这里一直一直的保护我。”

阿九连忙跳开，还是墨离上前问了这个居住在地穴中的孩子一个最要紧的问题，“这附近哪里还有人家？”

居住在野外夜晚要格外注意，所以在山洞里的时候都是阿九与墨离交替着守夜，以防怀恨在心企图报复的狼群，而食物也极难获取，长在野外的动物，要么自己就是猎食者，要么就是练就了一身逃跑的本领。

总而言之，若是能在有人烟的地方休息就再好不过了。

“前面的山涧里有个村子，那里的人很勇猛，连劫掠我们村子的匪徒都无功而返。”

孩子说完，目送着阿九与墨离走远，便又将那厚实的木板放下，而这里又变成了一片再常见不过的废墟。

阿九与墨离又走了很久，才看见一处隆起的山峦，那山峦中间夹着一处山谷，谷口用木制栅栏拦好，有人背着长弓注视着远方。

“真的有人家啊，”阿九惊叹地说道：“看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墨离看了看阿九，在很远的地方就将她拦下，而后气沉丹田，朗声道：“我们是路过之人，因天色已晚，想在村中度过一夜。”

远处那些长弓的人们将弓箭放下，打开了大门，示意他们进来。

“你们只有两个人？”门口背着长弓的人盘问似的说道。

“是，”阿九回答说道：“我们想在这里停留一晚。”

背着长弓的人舒展了面容，想通了两个人不可能是来威胁他们性命的匪徒，不再苦着一张脸，而是换上了灿烂的笑脸。

他说道：“对不住，对不住，最近的世道不太平，我们也不得不学着保护自己。”

这人的脸上有一道明显的疤痕，是被利刃划伤的结果，他的肤色是与大地相似的土黄，他的神情热切，是最令人熟悉与感到放心的老农的模样，语气中充满了友好与方才警戒着他们歉意。

“村里人都叫我苗老大，你们也可以这样叫我，作为赔罪，你们今晚就在我家过夜吧。”苗老大说着，伸出了铁一般的臂膀，换来了不过七八岁的小男孩，小男孩的模样与苗老大的模样有三分相似。

“这是我小儿子，你们叫他小苗就行了，”苗老大说着露出了憨厚的笑，接着又对小苗说道：“哥哥姐姐是远来的客人，你带他们去我们家休息。”

小苗睁着园滚滚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与村人完全不同的哥哥姐姐，蹦蹦跳跳地带着他们前往了自己的家中。

“你们是什么地方来的啊？”小苗问道。

“我们从边关来。”这么墨离简洁明了的回答。

“边关！”小苗的眼睛中迸发出惊人的光芒，“那里离我们这里好远，听说边关终年严寒，连盛夏也会下雪呢。”

“边境夏日确实很凉爽，不过倒也没到六月飞雪的地步。”阿九好心地解释道。

“真想自己去看一看呀。”小苗自言自语着。

说话间，他们就穿过了好几幢房屋，村中来来往往的人对他们投来异样的目光，不久，他们就来到了这个村子里最大的一处院子里。

“这就是我家了，”小苗骄傲地说道，“我家住的房子是全村最好的！”

阿九被小苗可爱的模样逗得有些想笑，庭院里有个扎着头巾穿着围裙的女人朝着他们走来，对小苗吼道：“你这孩子又去哪里野去了？”

小苗先是惭愧地低下了头，而后有突然抬起头来，像是猛然间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娘，今天我没去玩，我和爹去守着村门去了。”

“你这孩子。”女人的模样看上去还想再说几句，只是眼睛的余光撇到了站在一旁的阿九与墨离，才悻悻收起了架势，对他们说道：“你们是？”

“他们是远方来到旅人。”小苗抢着回答说道。

女人看起来想要抄起扫院落的扫帚，好好抽小苗一顿，但是还是先将阿九与墨离请了进来，对他们说道：“我家孩子不大懂事，若是多有得罪还请包含。”

然后女人招待他们进了屋子，才在给客人沏茶的功夫，抽了不听话到处乱跑的小苗一顿。

“我是苗老大的媳妇，和他两个孩子的母亲。”女人抽完了不听话的孩子，热好了茶给他们倒茶的时候，自我介绍道。

“苗夫人，”阿九没有意识到自己这称呼的不对劲之处，继续说道：“我这位同伴收了伤，你们这里有止血止痛的药草吗？”

女人捂着嘴笑了起来，“看来您二位都是城里来的大人物，我过了这大半辈子还没有人这样叫过我，怪不适应的，叫我苗家媳妇就好。”

苗家媳妇说完，就靠近了墨离些许，看见了他手上脚上已经浸透了血水的包裹着伤口的布料。

“你们一定走了很久，”苗家媳妇断言道，“我家有草药，你们等着，我这就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