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真实(1/2)
这里的人出生都有一个称呼涵,而是类似商品标签的存在。无法抗拒属于自己的标签,除非有办法将其撕开。刚才的人他不认识,但他能感觉出他们认识,对于他来说,够了。
突然有个徐娘半老的女人坐到他对面,问:”要茶吗?”
段招银看了看手中的茶杯,瞬间懂了长命百岁的含义。”长命百岁”意为”偿命百岁”,偿还足够的命方为百岁,而谁又期待百岁后的人生?
他始终没有回答她,因为她知道她问的不是他。
她看他的眼神灼热,可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陌生人该有的表情。更何况他手中的茶是热的,而她的是冷的。
段招银微微侧头,因为他感觉不到烛火的温暖,而他坐在这里又是多余的,但不能动。他隐约察觉到椅子下有机关,但不知其效果是什么,好在简单的扭头能做到。
他看到的一袭白裙多了斑红,却像是原本的”花纹”,被白裙包裹住的女孩静静的跪坐在那里,对着窗,不知道在诉说什么?
薛长命缓缓睁开眼睛,她下意识的看向窗户,窗外淅淅沥沥的下着雨,窗户内的他静静的看着窗外。
她原以为顾廷琛喜欢雨,不过是透过玻璃反射看她,”醒了?”
“嗯。”薛长命淡淡的应道。她摆弄身上的长裙,她好久没穿过这样的裙子,垂在上面的满头黑发。
还是那间屋,只是手中的娃娃不见了。
顾廷琛回过头看她。曾几何时,他们也是这般距离,当时的她不能动,任由他包扎伤口,现在的他们依旧是这样的距离。
薛长命还有些不适应现在的模样,拖着长裙走到茶几旁,伸出的手被弹回。对此,她也不惊讶,默默打开台灯。
“刚刚……”她仍停留在之前的世界中,没有麦田,有的只是淅淅沥沥的雨。
“魇。”
薛长命看着镜中的自己发呆,她极少照镜子,她最美的镜子是禁岚,可她现在不在。
顾廷琛越过她默默离开,他想找一颗种子,然而走遍大江南北依旧无果。他索性回到最初,他想,只要一直向前,就能忘记失去。
雨总是不停,但不影响他前进。人来人往,总有人踩水溅到他身上,如果他顺溜而行,也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可他该回那里?
雨水模糊了他的双眼,而这样看到的世界更真切,男人不顾劝阻抢走了女人的伞,女人脱下衣服给身旁的小孩;那边的工人总和不戴安全帽的人争吵,不戴安全帽的甩开丝质的西装,发亮的皮鞋沾染上尘土;又一次的偷抢,回家的人们看不到。人群中,响起了别具一格的喇叭声,却不是回家的方向。
顾廷琛任由水滴到他脸上,默默朝前走。路够长,就不会停下。
“老人家!等等……”
“老人家!你别走!”
“等等……”
耳后传来极速的脚步声,但与他无关,他甚至没听见,直到头上的雨停下。顾廷琛愣愣的回首,暮然一个不算高戴眼镜的女孩子。
他下意识的离开,却被后者抓住,”哇!想不到这么年轻!秋秋,你快来。”随即,她回头看着顾廷琛,想来刚才跑得太快,以至于头发被淋湿。
“抱歉,刚才没看清,原来这么年轻!这么大的雨为什么一个人跑出来?”
顾廷琛没有回答她,刚才的魇让他思维混乱,他要找的荧泪,这里没有。
自清草原回来后,他就没有发现笑脸,她的阳光让他无法适应。他本该也是普通大学生,如果不是满头白发。
“什么这么年轻?”
许久,被她叫”秋秋”的人走过来。他外罩的风衣尽数全湿,头发滴着水珠,因为他的伞被她带过来。
“就是他。”说着,她把顾廷琛拉上前,”若不是靠近,我都没发现。”
顾廷琛忽然明白她口中的”老人家”是叫他。也难怪,他满头白发,都会下意识的觉得花甲了。
男人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礼貌的问候,”你好。”
“你好。”
“哦!秋秋,我们还要去搬东西。反正都湿了,伞给你吧,下次出来记得带伞。”她把手中的伞塞进顾廷琛手里,”抱歉抱歉,刚才误会了,看你的背影真的很像一个老人。想不到这么年轻,哈哈哈!”
顾廷琛一时忘记回答她,因为她说完就挽着男人离开,隐约还能听见他们的声音
“秋秋,我管这么年轻的一个男孩子叫老人家会不会过分?”
“有点。”
“秋秋,有没有觉得他很像画室里的一个人?”
“眼神很像。”
顾廷琛愣在原地,默默的看着他们消失于视野。他已经全湿,而他们至少还有一个人干净,本是他们拿着的。
再温柔的保护对他是没用的,他所能做的就是保护温柔。
正当他准备合上伞时一个人闯进他怀里,严格意义上是躲到他伞里。
谢君幽摘下帽兜,抢过他手里的伞,”终于找到有伞人了,廷琛哥哥,快快快!快来!”她的走到带动身上的五角星,头上的两颗晃荡作响,同样星星装饰的凉鞋鞋带断开一条。
不知为何,顾廷琛就跟着她走了。即使他已全湿不用伞,但谢君幽还是以她那不太高的身高为他撑伞。他停下脚步,”我来。”
然而谢君幽根本没听他说话,一个劲的抱怨,”我说你这么大个人,有伞还湿成这样?还不如我这个没伞的。走了这么久,留了这么长头发,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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