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再派暗卫细察(1/2)
冀漾默默地跟在小丫头的身侧,手上提着大食盒,里面装得都是小丫头爱吃的串串。
眼下,总算有了能将小丫头送还到她生母身边的契机,他绝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他冷然的目光与花牡相接。
花牡不由打了个寒噤。
棺材子的目光并无邪佞,却犀利如刀刃,凝满肃冷之气,迫得她惊惶呆住,仿若心里的阴暗被窥探。
汪稙见她害怕,立刻就站在花牡的身前,挡住冀漾寡淡的眸光。
花沅一口气吃了二十支羊肉串,又撩开食盒,拿出烤虾,想着阁臣大人晚上未用多少,就把虾皮剥开,喂给冀漾。
“哥哥吃,沅儿亲手剥的呢!”
“好!”冀漾直接借着她沾染油花的小爪儿吃起来。
他笑道“还要!”
“嗯呢,就来了!”花沅作为地道的吃货,剥皮的速度也快。
有的壳还连着虾尾的残肉,她舍不得浪费,就用小手儿撕开,把残肉捏起来,塞到自己嘴里,把大虾仁留给冀漾。
“告辞!”汪稙见了这一幕,心中羡慕。
这就是举案齐眉吧?
花牡见此,气得直跺脚,随着汪稙,气哼哼的跑开了。
大殿开着窗,朱见濡揽着荣贵妃望着四人,因为距离远听不到说什么,却看到花沅给冀漾喂食的动作。
“没想到阴错阳差,小丫头竟嫁得如意郎君?”
“依我看,小丫头当初是将计就计,她可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只不过在你我跟前卖乖罢了!”
“贞儿,此言差矣,她哪里乖巧,心眼儿多得跟马蜂窝似的,都不知坑了你多少首饰走?”
“荣家只有荣弘璧一人,同我走得近的也只有花沅了,不给她又给谁?”
“小丫头真的是咱们的橙公主嘛?”
“我有预感,她是我们的女儿。
具体我也说不清,但那是一种无需任何证据证明的直觉,从我见到小丫头的那一刻起,就觉得合眼缘,本以为是堂外甥女,如今看来,这叫做血脉相承。”
“贞儿是我对不起你,当初不该一时情不自禁……倘若将咱们的孩子都留在我继承大统后诞下,咱们的事儿也不会被我父皇发现了,贞儿也能顺利登上后位。”
“不,如今我就感觉很幸福,咱们一家三口都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都依贞儿的……不过小丫头的身世还需细细的查,绝不能有一丝半点的疏忽……”
朱见濡为了谨慎起见,又召来皇族暗卫,背着汪稙潜入花府与殷府,继续调查。
不是他信不过从小养到大的汪稙,而是担心这孩子感情用事。
翌日。
冀漾见小丫头睡的香甜,也舍不得打扰她,悄悄地亲了亲,自行更衣,去了翰林院点卯。
花沅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可她在迷迷糊糊的感觉冀漾离开后,就开始做噩梦。
她梦见自己从石阶上滚下来,被戳瞎了眼睛,她破了相,成了盲女。
紧接着,又梦见她被李晚歌用针刑。
她们为了不破坏自己的皮相,就用那种又长又硬的铁针扎自己,痛感遍布四肢百骸。
接下来,她又回到了边府,在寒冬腊月被人当做玩物,丢入冰湖取乐。
湖里面的水冷得刺骨,浸透了她单薄的夹袄,冰水压迫的她无法呼吸!
在窒息感中,她骤然惊醒。
花沅急促地呼吸了几口气,蓦地从床上弹起。
浑身被冷汗浸透,在掀开被窝时,变得沁凉刺骨。
握紧拳,闭上眼,再睁开。
倏忽,眼前的正红底绣百合花的帐顶映入眼帘,赤金的帐钩,拔步床镶着美玉,画着精致的描漆。
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瘦马了,而是前程似锦的状元夫人。
圣人亲封的一品郡主。
她不怕……
她再也不怕那些人了!
“吱呀!”门扉被轻轻地推开,魏紫穿着绛红色锦夹袄走进来,笑道“奴婢是听见屋里动静,才进来的哦!
郡主睡的不好嘛?”她瞧见花沅沾在脸颊上发丝,还有汗津津颈部。
花沅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道“做了个噩梦,太吓人啦!”
“奴婢伺候您更衣。”
“好,穿那件正红色的吧,压压晦气。”
“郡主,清源伯府的三姑娘冀逦,表姑娘李晚歌,求见。”
花沅刚收拾好,就听小丫头过来禀告。
花沅看了眼自己幼白的小手,尚未曾在李晚歌的嫉妒下,被扎出细密的小针孔。
可那种疼,却牢牢地印在她的记忆里,抹不去,忘不掉,那是对她精神与**的双重摧残。
她气哼哼,道“李晚歌算什么表姑娘,边亚煵一日没有扶正,冀遵就是庶子,庶子媳妇的妹妹,能叫表姑娘嘛?”
“那奴婢该如何唤?”魏紫笑问了一句。
她知道府里是女主子主事,所以必须哄好了。
花沅屏息半晌,认真的想了想,道“多加一个字,就叫庶表姑娘吧!”
“郡主果真是有大智慧的人,美貌与智慧并存!”魏紫捂嘴偷笑。
花沅的小脑仁里开始回忆前世伯府的事情。
要好好地捋一捋。
她曾伺候过嫁给边疍的李晚歌,对于那尖酸刻薄,攀高踩低的性情,也算是了解,但是冀逦不大熟悉,可她替阁臣大人厌恶这一窝窝。
能做出送五岁稚儿给贵人玩乐的家庭,品性还能好得了?
所以,她通通都不待见,甚至是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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