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1个悲伤的故事(1/2)
接下来的故事是一个悲伤的故事,而往往悲伤的故事,从来都不会有着一个完美的结局。
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个叫做郑喜的男人,郑喜这个名字,有些普通,有些俗气,在东石市这个大熔炉里,仿佛一只蚂蚁一样的令人忽视。
而他本人似乎要比蚂蚁还要好上一些,至少,还有一些人能够看到他,并且欺负他。
似乎这种欺负与羞辱也是他活着的唯一存在感。
郑喜是一名三十多岁的公司销售员。
每天奔跑在西城区的大街小巷,卑微的推广着那公司负责销售的华而不实的产品。
三十多岁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交过,更不要说是结婚了。
普通的面相,让他在公司里就像是一个透明人一般。
每天东跑西颠,回到公司之后还要面临着领导刻意的责骂,以及同事们之间的欺负与白眼。
可这些,他都一一的忍受了下来,就算那些人对他再如何的羞辱与谩骂,他都忍受了下来。
因为需要这份工作,尽管收入微薄,但总不至于能够让他带着自己年迈糊涂的母亲流落街头。
不说一日三餐,但至少不会饿死。
所以就算再卑微,他也咬着牙坚持了下。
有人说压力,是一个人最好的动力。
适当的压力,确实可以激发起男人的好胜心与积极性。
但过量的压力,就会压的人喘不过气来,就像此时的郑喜一样。
联邦新历四十年,今年的冬天要比往年更加寒冷一些,凭着他单薄的收入,实在没有办法维持家里的供暖设施。
他只能含着眼泪未自己的老母亲多盖上几条有些破旧的毯子。
没有太多的食物,让自己的母亲没有办法过多的获取热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那张越来越憔悴的脸,以及越来越含糊不清的话语。
可即便如此,依旧没有打垮这个倔强的男人。
好不容易让母亲睡下,刺骨的寒冷,令他无法在待在这个冷冰冰的家中,忽然想起了今天还有医生要见,所以索性就把自己身上的衣衫尽数套在了一起,顶着寒冷的风,走出了家门。
没错,他需要看医生,他不仅贫穷,还有病,很严重的抑郁症以及狂躁症。
而这些症状之所以没有在常人面前表现出来,全都归功于社区福利的心理援助,以及只有这里才能给他开出的处方药剂。
凭借着那些抗抑郁的处方药,他艰难的撑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夜晚。
然而今天对于他来说,似乎有些格外的残忍。
喃喃的向他的心理辅导员讲述了自己这段时间里来遭受的嘲讽与压力,满眼期望的想要从自己的心理医生那里找到一些安慰时,却听到了一声那冷漠到极点的回答。
“对不起郑先生,今天,恐怕是您最后一次来这里了。”
郑喜有些茫然的问道。
“为什么?”
心理医生摇了摇头,说道。
“我们市的邱议员提出的杜绝浪费社会资源法案,已经经过了联邦法务员的批准,获得了在东石市试执行的全力,所以我们这些社区服务社里的人们,都要被取缔,然后转进市医院工作。”
宛若青天霹雳一般的消息,让这个瘦弱的男人眼睛里多出了一丝的绝望,于是他用着颤抖的语气问道。
“那我的处方药该怎么办?”
心理医生无奈的耸了耸肩,说道。
“以后你只能去市区医院开这种处方药的购买许可了。”
市区医院,整个东石市最大的销金窟,要比那些各大洗浴餐厅酒店等娱乐设施,昂贵上十倍百倍。
这样的条件,又怎么能够是生活的如此艰难的郑喜可以承受的。
所以他慌了,他慌乱的站起身体,激动的抓着心理医生的手,说道。
“我求求你,我不能没有那些药,那样我会失去我的一切。”
慌乱与狂躁在这一刻显露无疑,心理医生只能好言相劝,毕竟这种事情,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社区医生,能够解决的。
所以当这个绝望的男人,从那个令他绝望的地方走出来之后,东石天空里的黑暗,再次以席卷了他的身心。
疲惫,贫穷,寒冷,以及无力,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到家中,却愕然的发现,自己的母亲不见了。
于是他哭喊着到处寻找着自己已经老年痴呆的母亲,撕心裂肺的叫喊声,让这条本就脏乱的街里,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怒骂。
没过多久,警备队里的人把他带走了,原因是扰民,与妨碍公共治安。
他痛哭着向着那些身穿制服的汉子们解释着这一切,却一切都是徒劳的。
当他被关在拘留室里向外疯狂的呐喊时,一个年轻的小警察终于看不下去了,向他询问了他母亲的样貌特征之后,穿上了厚厚的棉衣,走进了东石的黑暗深处。
就这样,怀着忐忑不安的情绪,整整过了一夜,第二天上午九点他被释放了出来,他向发疯了一样的跑回家,好在母亲已经被那个年轻的警察找了回来。
年轻的探员可怜他的同时,又为他们的屋里支付了一个星期的取暖费用,这也是他一个收入浅薄的小探员,能够做到的全部了。
第一次,郑喜的心间升起了一抹光亮。
一抹叫做希望的温暖之光。
拜谢了小探员之后,没有来得及再多问母亲什么,换好了那有些皱巴巴的西服,疯狂的向着公司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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