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骂醒(1/2)
云香一听,如同断了线的玉珠般,瘫坐于地,眼中的泪都似被冰封住般,只悬挂于脸颊,不敢滴落于身。
“云香,你先回去,此事不要让老爷夫人知道了,免得他们担心。”
“不……不,少爷,云香不走,云香要看着小姐平安无事!”
“来人,把云香带回屋中去!”
“不,少爷!您不要赶云香走,让云香留在小姐身边吧!”
最终,云香还是被门外的小厮拉了出去,而江辞,自始至终都是背着手背对着她,身姿站的笔直,声音淡的没有一点别的情感。
但无人看见,他紧握的拳已是将自己柔软的掌心刻出了深深的印痕。
而就在此刻,魏未突一阵狂咳,从嘴中吐出一抹猩红的血,溅到了同样喜红的被褥上。
“肉脸包,你怎么了!张大夫,您快看看,我夫人她究竟怎么回事!”看到那抹红的刺眼的血后,江辞最后一道防线彻底垮了,他几乎是跪在来到她的床边的,似失了智的野兽般,紧紧捏住张大夫的手腕,生怕一松,这救命的稻草都会飞走了。
“江公子,您冷静些,待老夫好好为少夫人诊断一番,您先别着急。”
“是,是,好,好,有劳您。”他这时才发现自己过于莽撞了,连忙松开了捏住张大夫的手,磕磕绊绊地说着离开了床,走到桌前,颤抖地抬起茶杯往肚里灌水,一杯又一杯、一瓶又一瓶。
屋中恢复了静谧,只留有各种仪器摆弄的声响,可江辞从未如此害怕过,就如同屋外这越下越大的雨,他的心也越发不能够平静。
良久后,张大夫走到了他的面前,却未直接开口,而是等着他的目光渐渐抬起,对上自己的眼时,才说出了实情。
“江公子,恐怕……恐怕少夫人中的是西域的一种奇毒——蚀骨散,这味毒,小老儿也只是在儿时见先父诊断过患此毒的一个病患,不然都不知天下竟还有此般残忍之毒。此毒无色无味,压根不能被人发觉,且发作极快,只需几个时辰便可诱发,毒发后,中毒者先是会陷入昏迷、沉睡,紧接浑身抽搐、啼血,最后侵入五脏六腑,中毒身亡。”
江辞听后,手中的茶杯愣在了半空,他咽了一口沫,忍着心底翻滚的情绪:“还……有没有一线生机……”
“此毒,世间无解。”
虽说张大夫很想点头,但他的医德不容许他蒙骗医患,他恨只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做不成别人口中活死人、肉白骨的医仙,分明她才是及笄的年华,还有那么多大好时光、山河岁月等着她去赏、去享,可最终,只得落得个香消玉损的结果。
“还有……多少时日。”
江辞出乎意料的冷静,反而使张大夫泣不成声,他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在原地哭了好会,老泪纵横,费了好久的功夫,才稍微冷静下来,将实话道出。
“江公子……身患此毒者……活不过三日……且所患之人多数是奈不住身中如同刀刮的疼痛……活活疼死的!”
“可有什么,能止痛的药方?”他还是冷静的过头,没有痛哭流涕的哀嚎,没有撕心裂肺的哭喊,只有冷至极的平静。
“有!有!小老儿……这就给您去堂里拿来。”张大夫颤抖着身子说完,便一边抹着泪,一边疾步走出了屋。
而屋中的江辞,只是托门口下人唤来了生一和青袍,面无一点神色。
生一青袍一听,兴冲冲地赶了过来,本以为是要叫他俩去抓什么药方来救治魏未,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番话。
“生一,青袍,你俩去魏府和魏未的亲人们说一声,让他们来见见这丫头吧。”
江辞这张无欲无求的脸,和说出的这副隐晦难懂的话,彻底让二人脸上的笑灭了下去。
“这,这,这是什么意思?”
面对生一的质问,江辞只是抿起嘴苦笑一声,瞬间,瘫倒在地,心绪犹如洪水泛滥,哽咽难鸣。
“什么意思!我也想问老天爷,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折磨魏未?这毒,分明是朝我们江家来的,该死的人,是我啊!可为什么要让这个笨丫头来承受!更何况,张大夫说了,她最多只有三日了,且此毒世间无解,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眼下,我还能怎么办!”
他重重地握起拳一下接一下捶着自己的胸脯,似失了神智的疯子,而青袍也忍不住,跌坐在地,跟着嚎啕大哭起来。
唯独生一,脸上只有毅然决然的斗气:“江辞!你给我站起来!我不管你是丞相的儿子还是天王老子的儿子,如今,你的身份就是魏未的夫君!是她朝朝暮暮想念的人,是她最想依靠的人!她可以为了你跑郊野去寻一只蛐蛐,可以为了你在严文屋门前下跪整夜,只为求得严文对你的宽恕,她一个心智七岁的孩童,都可以为了你做那么多,可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就因为别人的一句话,你就要放弃她了?是吗!”
生一已经将那些狗屁的主仆关系抛之脑后,此刻他的心里,只有不甘和愤怒,他一把将江辞从地上拎起,说出了这些他压根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的事。
在郁花山的时候,魏未经常背地里偷着问他和青袍,自己要怎么做,才不会给江辞丢脸,要怎么做,才能更像一个江府的少夫人该有的样子。
亦是在严文惩罚江辞和他们干苦力的那段时间,他和青袍同魏未被安排接着打扫后院时,魏未那一瘸一拐的身影不由得遭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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