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收拾残局下(3/3)

“我会的。”

“照顾好她。”苏莉亚转向其他人，他们向老巫师致敬。

“我们会的，先生，”他们立刻回答。

格温转向她的母亲，自从莫耶脱口而出她是一个虚空法师后，她就一直言简意赅。

“再见，妈妈。”

“祝你好运，”在他们拥抱之前，她的母亲回答说，带着责任而不是感情来履行家庭仪式。

还有苔丝和梅丽莎，他们含泪告别了格温。苔丝递给格温一大份，足足有一公斤的肉干，她让格温答应她会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与此同时，梅丽莎准备了一瓶桉树油，给虫子，她说像你脸一样大的虫子。

格温把烧瓶拿得离胸口近一点。

“对。”保罗指了指工作间的路，那里正在等待传送圈。很快他们就会离开。格温有生以来第一次离开悉尼。

人群中的一声喊叫妨碍了他们的前进。

“宋女士！格温·宋！拜托！等一下！”

声音不是来自他们的政党，而是来自聚集在财产营地的难民。一家人转过身来，看到一个红褐色头发的女人，一双琥珀色的眼睛，中年，守得很好，疯狂地朝他们的方向挥手。

格温有一种低沉的感觉，认出了那女人的脸，嘴唇的形状，下巴的轮廓。她以前从未见过她，但没想到她就是已故黛博拉·琼斯的母亲。

成为坏消息的先兆一直是个人所能承担的最具挑战性的工作之一。一个人需要极大的精神毅力和难以置信的同情心，才能正视母亲的眼睛，并绝对肯定自己的孩子已经死了。

格温是个有精神的女人，但这只适用于她自己。她可以忍受胃痛、耻辱和精神创伤，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有足够的忍耐力给别人带来这种精神上的痛苦。

一个人要善良，就必须残忍。格温提醒自己。

“让她过去吧，”格温终于说，想起她瞪大眼睛惊恐地盯着那个女人看了几秒钟。在难民营维持秩序的两名民兵允许这名妇女通过。

黛博拉的母亲是一个土工。她在魔法和元素亲和力方面只有一点天赋，她曾在当地一家制造厂兼职，主要是一名家庭主妇。当撤离行动开始时，临时避难所的内陆地点名单出来了，她看到了苏莉亚的庄园，用她仅有的一点联系把家人搬到了猎人所在的地区。

当她看到格温和房主在一起时，她立刻认出了她。她看到了女儿带回的流明照片，尤其是那些黛博拉痴迷地吹嘘说要和一位未来的法官成为朋友的照片。

“琼斯太太，”格温走近黛博拉的母亲，伸出一只手。

这种礼节似乎让黛博拉的母亲措手不及，使她在握住格温的手之前犹豫不决。

“只是维娜没事。”

“对不起。”格温鞠躬示意维娜继续闲聊。这毫无意义。无论结果如何扭曲，他们都是不可避免的。

“为什么……你很抱歉吗？“维娜的脸变成了床单的颜色。

格温仍然鞠躬，而维娜结结巴巴地说。乔纳斯站起身来，帮那女人稳住了身子。

“她一直勇敢到最后，琼斯太太。我没有比这更好的同伴了。”

维娜一站起来，格温就开始动起来。

“就这样？你怎么能这么无情？她指责格温。“黛博拉说她是你最好的朋友！她说她很欣赏你！”

格温对维娜的指控感到明显的失望和怨恨。但那不是真的。如果她是黛博拉的朋友，如果她真的和她的朋友共度了一年，如果她的朋友真的死在她怀里，那么格温会耐心地说出她悼词中的每一个细节。但现实与维娜所期望的真相相去甚远。

但格温不是黛博拉的朋友。除了儿时的友谊和高中时的几次不愉快的邂逅，格温甚至不认识黛博拉。事实上，黛博拉的这件事直接导致了她的主人的死亡，她真正的朋友的流离失所，城市的损失。

格温可能承认心软，但她不是圣人。她不可能在这里再浪费一分钟，和这个不重要的女人商量，她只会指责她抛弃了她一无所知的女儿！

泰姬陵出现在维娜和格温之间，这位心急如焚的母亲继续滔滔不绝地谩骂。乔纳斯也抓紧了那个女人，准备给她一个昏昏欲睡的麻醉，如果她变得暴力。尽管他们对格温明显的冷淡感到皱眉，但他们确信这里有一个故事，他们会在今后的旅程中知道的。

格温对维娜真正的痛苦感到同情。但她既没有时间也没有努力去安慰一个对她既肤浅又被误解的女人。

最后，是苏丽娅带着郁闷的母亲走了，用亲切的话语温柔地对她说。

泰姬陵过了一会儿在车间门口追上了他们。莫耶早就躲过了这一幕，在里面等着他们。保罗正在准备绕圈子。乔纳斯轻拍了一下格温的肩膀，让他放心。

“如果你想悲伤没关系，”他很有帮助地建议。

格温摇了摇头。

“我很好，”她回答，看着里面活跃的传送室的银色光芒。“我们走吧。尽管我们可以拖延，但时间不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