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彼夜之时六(1/2)

“污秽之物...什么污秽之物...”艾斯诺声嘶力竭的高喊，“我才不是什么污秽之物——”

金色光芒缓缓射入艾斯诺的眼中，这由恶魔所散发出来的光并非来自火焰或是太阳，它阴冷、邪祟像是鱼钩一样吊起人内心最深处的那一份不愿记起的回忆，又像蠕虫一般蚕食着人的灵魂。

“我是在哪...”艾斯诺的眼中闪烁着以往的回忆，而其的灵魂已经被恶魔剥离体外，“我想起来了...我是在废品窟的街道上。”

自艾斯诺懂事起他便游聚在姆勒夫的垃圾堆里，当然那个时候的姆勒夫还是军娼所，大审判长阿雅丽玛也还没有来到奥尔德布，废品窟更没有今天这么大的范围，夏季的蚊虫在耳畔嗡嗡作响，今天依旧是生不如死的一天。

炽热的太阳散发着金色的威光，而艾斯诺站在废品窟的边缘却感受不到一丝丝的温暖，脚下的黑色脓液散发着烂荔枝的气味，这些脓液是军娼所中死掉胎儿所汇集而成的堕溪，每年的夏天艾斯诺为了避暑都会独自一人躺在堕溪里游泳，当然来这的半精灵远不止他一个。

黑色的粘液像是鼻涕虫那样令人作呕，如果不是因为无处可去的话，谁会待着这个地方呢？艾斯诺站在堕溪的最外沿看着距离废品窟不远的军娼所，艾斯诺不止一次的想去哪里，想看看生育了他的那位森精灵，然而军娼所的人却并不喜欢他反而十分的厌恶他，大概是艾斯诺让她们想得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堕溪的水依旧在流动，而水的源头却始终是军娼所的那些女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艾斯诺长大了，废品窟也在不断地扩张，住进这里的人逐渐增多了起来，那些经常光顾军娼所的男人也陆续搬进废品窟，艾斯诺认识这些人并且这些人的脸上多了双头恶犬的徽纹。

艾斯诺待在废品窟的边缘，每日都在遥望对面的军娼所，希望有一天这个扭曲的建筑早点消失在这个世界，然而事与愿——堕溪的水停止了流动，取而代之的是豪华的喷泉以及高耸的建筑，军娼所的女人们不再出门，似乎也不再厌弃那个地方，金色的天空仍旧那般的耀眼。

在某天的晚上下了一场雷雨之后，奥尔德布内突然传出了一则轶闻，据说有个专门偷窃达官贵人的盗贼自称为伯纳德，他会将所偷窃的财富分发给买不起土豆的穷人，就连废品窟这样的地方也收到了伯纳德的馈赠。

伯纳德的出现给予了艾斯诺新的希望，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得过且过，他希望自己也能成为如伯纳德一样的人物——于是他开始了自己的盗窃。

艾斯诺最先下手的对象是传送场附近的商贩，而选取那作为目标的理由则是因为那里的商贩们比较有钱，并且这些商贩不是达官显贵抓住了也最多是挨揍不一定会死。

在传送场行窃的生活是艾斯诺为数不多的好日子——因为偷的钱足够填饱肚子，艾斯诺本以为自己会在这个地方以这种方式一直生活下去。

但事情永远不会按照人们所想的那样延续，在一个响午艾斯诺第一次失手被抓，逮住他的那个人是传送场的卫兵长里斯克嘉。当时的里斯克嘉已经把腰间的佩剑彻底拔了出来，明晃晃的光在艾斯诺的眼前闪烁。

“你要留那只手？”里斯克嘉问道，“左手还是右手。”

“砍头吧——”艾斯诺回答道，“这样或许对大家都好...”

“哼——可悲而又可笑的家伙——”里斯克嘉回答道。

就在里斯克嘉挥刀准备了结这个孩子的时候，奇迹出现了——一个叫布莱克的男人从人群中站了出来，他说他愿意赔偿店家的损失。

里斯克嘉给了布莱克一个面子他放了艾斯诺，不过布莱克可没有钱赔偿店家的损失，于是他只能拉着艾斯诺一齐给这家被偷的店洗碗。

顺便一提艾斯诺偷的这家店是家以牛排闻名的餐馆，这里的餐具要洗好几遍才能将附着在其上的牛油整理干净。

在艾斯诺与布莱克一同偿还完店家的损失后，布莱克问他要不要加入怪盗组织。那个时候的艾斯诺才知道所谓怪盗伯纳德不止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信奉歧神的盗贼集团，而他们的目标也远不止偷窃达官显贵的财物那么简单。

“艾斯诺——艾斯诺——你要撑住啊——”站在楼阶底下的阿泰手持龙牙匕首，高声喊道，“我马上就来救你——等我——你要坚持住啊——”

“这个...白痴...”艾斯诺双眼渐渐闭合，自己的灵魂已经快要完全脱离ròu_tǐ了。

“不能再拖下去了——”眼见得诺兰与艾斯诺的灵魂快要被光之恶魔吃掉，兰塔握紧了身后所背的赤龙之牙。

“那个半精灵——你行不行——”兰塔将自己的龙筋锁丢给了阿泰。

“绝对没问题！”阿泰接过了龙筋锁的另一头，那端是铭刻着咒文的刀刃。

“既然如此——”兰塔拔出了自己的赤龙之牙，并将其对准了由圣骑士所召唤出来的光之恶魔。

“兰塔——”

位于大审判长居所的珀维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兄弟现在正身处险境，在这寒冷的冬日珀维吓得浑身冒出了冷汗。

“是我的错觉吗...”珀维从壁炉前的木椅上起身，而底下的镂空雕花楠木椅做工依旧是那般的精良。

“一不小心就在着椅子上睡过去了...”珀维将通向阳台的窗门打开，独自走出了房间，铁制的栏杆上雕刻着鹰头鹭的塑像，积雪覆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