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弃妇？弃夫？(2/2)

听吕若兰话中的意思，高氏又将主意打到齐峻身上来了。

舒眉没办法再自欺欺人，将她在寺院跟吕若兰的对话，全都告诉了父亲。

文曙辉拧起眉头，怔怔地望着女儿，过了半晌才道：“你的意思。那位姓吕的所说的话，也许是真的？”

“若是为了救秦姑娘，他或许…可能…大概……” 最有可能的结果，舒眉实在难以启齿。

谁知文曙辉听了这话，勃然大怒起来：“岂有此理！若不是当初，齐屹那小子跪下来求我，说是老国公爷临终有遗愿，我岂能将你留在齐府？！”他发泄过后，他的怼意还是难消，烦躁地在院里走来走去。

末了，望着旁侧的丁香树，冷笑一声。“咱们文家的女儿，不是让他们这样糟践的，齐峻那浑小子有什么好的，要功名没功名，要能耐没能耐……不就生得一副光鲜的皮囊吗？”

见到父亲怒意难遏的样子。舒眉反倒平静下来。

是啊，他有什么好的？！若是不是命运阴差阳错，让他当了小葡萄的爹。当四皇子的噩耗传来时，她那时还会留在宁国府吗？

若不是齐屹临走前，压在她身上的担子，离京前她会去接郑氏吗？

如果没养伤的那段日子。她带着孩子早就远走高飞了。

她到达金陵已有近半年时间，连吕若兰都能找来，没可能齐峻不知道她还活着。

看到女儿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文曙辉说不出的悔恨内疚。

加之对舒眉生母的心结，他猛然间下了个决定。

“舒儿，你莫要伤心，为父明天找你林世叔打听打听，若他真的成了伪梁朝的驸马。为父定要召集天下士子。为你讨个公道……”文曙辉跟女儿保证道。

舒眉摇了摇头：“如何讨公道？他娶尊师亲外甥女，一为报答师恩；二为补偿因他之故。给竹述先生造成的伤害；三来齐府祖坟在梁朝，他岂能将祖宗和族人全数抛下？”

舒眉的话，让文曙辉顿时愣住了，他不得不承认女儿说得在理。难得她遭遇这种打击，思路还能此般清晰。这让他对女儿既愧疚，又怜惜。

翌日，用午膳的时候，舒眉再次见到父亲，发现他的脸色憔悴，面容更加阴沉了。

舒眉有种不好的预感——爹爹定是从林世叔那儿得到了证实，他脸上才会一丝笑意也没有了。

果然，到晚膳的时候，文曙辉让人请她到自己房里。

“为父打算听从你林世叔的意见，出面替南朝组阁。并将你活着的消息，传到北朝去，让齐峻那小子没脸面在世上立足。”文曙辉一脸平静地说道。

舒眉摇了摇头，劝阻道：“爹爹不必为了舒儿，勉为其难这样做。”

女儿想息事宁人，文曙辉哪里是肯轻易饶过的？！

“不能便宜了那小子，齐府的人想得荣华富贵，就要付出代价，咱们文家的女儿，岂是这样好欺负的？”文曙辉现在一提起齐家，就像开了膛的连珠炮，恨不得即刻冲回燕京，将那负心郎揍一顿，好替女儿出了这口恶气。

见劝不动父亲，舒眉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从马背上摔下来时，女儿就已经想开了……当时还逼着大伯兄给我开了封休书。若不是……与其将‘抛妻弃子’事传出去，惹来嘲笑和闲言闲语，招来一些不需要的怜悯，倒不如咱们先下手为强，让人给齐峻送上一封休书，并盖上咱们南朝的官印。再将郑氏当初关着舒儿，差点被她女儿放火烧死的事抖出来。说是舒儿不能忍受婆家虐待，这才逃出燕京的。从今往后，跟齐峻不再以夫妻相称，老死不相往来……”

“休夫？”文曙辉眼前一亮，过了半晌，他沉吟道：“如今他已是那边的驸马爷，这‘休夫’之举，聊胜于无！爹爹还是赶紧给你另找一夫婿，才能出了这口恶气……”

舒眉忙阻止他：“爹爹莫慌！能跟在亲人在身边，有小葡萄陪着，要男人作甚？”

做不来怨妇的姿态，舒眉只想早点摆脱齐家母子，过自己的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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