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故人(1/2)
沈林泉脸上闪过一丝阴霾,随即道:“这个等见了祖父,大嫂再去细说吧。我才想起来与顾兄还有些事要谈,就不陪着娘和大嫂去了。”
郑氏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梁氏,道:“你既有事,便先去忙吧。松哥儿媳妇,你跟我去趟宣云堂,听听相爷怎么说。”
梁氏见郑氏面色不好,心里也有些害怕,只得收了眼泪,上前伺候郑氏吃早饭。
顾雨萼由绿如和常青两个陪着到了普济寺,和众人一样到大殿上了香,便去了后山,留下绿如两人在外面,自己去了空因大师的禅房。守门的小童已认出了她,只合十施了一礼,便由她自己进去了。
空因大师正在煮茶,见她进来,笑道:“老衲刚刚得了好茶,又开了坛梅花水,正觉独自品茶未免孤寂,小施主便来了。”
顾雨萼自顾自坐在蒲团上,道:“可见我与大师有缘,那就偏了大师的茶了。不瞒大师说,今日来大师这儿,是受人之托,有个不情之请。”
空因大师给她斟了茶,道:“小施主有什么事就请说吧,老衲欠了小施主人情,自当听小施主调遣。”
顾雨萼笑道:“大师言重了,我哪敢调遣大师。这事说起来也算不得大,我是想问问,不知道大师可有什么法子,让人闭气一时,脉息全无,却对身体无甚影响?”
空因大师将煮茶的火拨旺了些,道:“施主的意思,是要人假死一时?这倒不是什么难事,配一方丸药,再辅以金针抚穴,便能让人闭息经脉,即使是医师来诊。也诊不出破绽来。”
顾雨萼沉吟道:“想来依着大师的医术,这也算不上什么难题。只是我想请大师施针之人,身份却是特殊,不是一般人能接近得了的。”
空因大师见她神色为难,便道:“既如此,小施主不妨说说那人是谁,若老衲能说得上话,便帮人到底了。”
顾雨萼笑道:“那我先谢过大师了。要说世间还能有一人办成此事,那自然非大师莫属。我也不拐弯抹角,先前所说之人。便是当今圣上。”
空因大师吓了一跳,直直地盯着她看,却见顾雨萼脸上笑容不变。只得叹道:“小施主真是语出惊人。此事非同小可,老衲不好妄作决定,还请小施主将前因后果明示。”
顾雨萼收了笑容,幽幽道:“大师既能卜天象,断未来。不如就先告诉我,这天下大势,该何去何从?我也好趋吉避凶,求个安身立命之地。”
空因大师苦笑道:“小施主也太看得起老衲了,这运势一道,牵一发而动全身。些微变数,便是前途未卜,老衲哪里看得明白?”
顾雨萼道:“若大师都没办法。我等众人也只好尽人事听天命了。我再问大师,当日先太子薨了的消息传到京城,皇上重病不起,是大师的药救了回来的,依大师来看。这永嘉年号,还能用得几时?”
空因大师沉声道:“这话皇上当年也问过。依老衲来看。若皇上能戒了急躁,怎么还有一二年的太平日子可过。”
顾雨萼摇头道:“大师难道不知,这天家的事最是费心,皇上又怎能如大师这般闲散?若一时急促下变了天,只怕要生灵涂炭。”
空因大师叹道:“你说的也是,当年先帝驾崩之时,老衲的师父也是长吁短叹,生怕世间不太平,好在最后都过来了。依你的意思,是想要皇上及早看清了世事,也好早作下安排?”
顾雨萼道:“正是。皇上如今愈发顾念骨肉亲情,总是想着能够万全,可天家的事,自古有谁看见能两全其美的?也只好让他早看清楚些罢了。”
空因大师续了茶,道:“既如此,老衲便去试上一试,也好偿了小施主的人情。只是圣心难测,老衲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顾雨萼笑道:“若大师肯出面,那便是十之八九了,我这里先行谢过。”
空因大师忽道:“刚刚你说是受人所托,托你之人,可是景王妃孟氏?”
顾雨萼喝了茶,起身道:“是也不是。此事于我也大有关联,只不过顺手推舟,再送她个人情罢了。只是她不像大师般君子之风,到时候这人情能不能讨得回来,我心里也是吃不准。扰了大师这半日,我也就回去了。”
空因大师起身相送,道:“老衲过几日便进宫面圣,小施主可要事前备得万全,到时候天崩地裂,不是顽得。”
顾雨萼笑道:“大师未免太小瞧了当今圣上。他老人家不同意便罢,若是允了,自会将事都安排妥当。我若贸贸然出手,怕是要招祸呢。”
空因大师合十道:“小施主见事明白。到时若心有不安,这普济寺随时迎候小施主,此庙虽小,总能护得施主周全。”
顾雨萼谢过了他,出门寻了绿如与常青两个,离寺回城而去。因到京天色还早,绿如便撺掇顾雨萼去西市转转,好买些点心小食。顾雨萼想着家里那摊子烂事,便也觉得在外逛逛倒好,顺路去趟锣鼓巷,看看母亲连氏。
到得西大街,想起母亲曾说起倪记新出的皖纱好,便想着去买两匹给母亲和大嫂带去。还没进绸缎庄的门,便听见里头一个熟悉的声音道:“三哥,你不用看我这么紧,我也就挑两匹纱,又跑不到哪儿去。母亲不过就是让你护着我,又不是看犯人,你一个大男人的,站在这儿也好意思。”
顾雨萼微微一笑,这倒是真巧,忙拾阶进去,笑道:“要不是你素日就顽皮,表伯母哪至于看你看得这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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