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反应(1/2)
郑氏重重地放下茶杯,道::“还反了他不成?原指望他娶了妻能懂事些,倒是越活越回去了。就这么不声不响走了,谁给他的主心骨?别当我不知道。”缓了缓又道:“轻罗如今怎样?”
那嬷嬷道:“倒是不曾闹腾,我让柔绫去看她,说是眼睛红肿肿的,显是哭过了。”
郑氏板着脸道:“不闹就好,她还是个明白的。你打发人告诉她,要她不必委屈,我答应了她的事自然跑不了。我还没老眼昏花的,这个家,暂且轮不到他们两口子说了算。”
那嬷嬷答应着出来了,暗叹夫人这些年远离京城,在这凉州城里待得太久了。因在这儿不用看公婆的脸色,老爷又素来不理家事,大少奶奶娘家不得力,只有个奉承婆婆的,竟让夫人养成了个说一不二的性子。但明眼人都知道,二少爷可不似大少爷那般听话,二少奶奶平日虽随和,可就冲她敢随着二少爷一起这么不管不顾地走了,可见也不是个胆小怕事的。夫人这次,恐是拗不过他们去,若真这么一意孤行,只怕反和二少爷离了心。可夫人那副性子,自己又哪里敢劝,只好看着罢了。
转眼京城里头已是草长莺飞,风不寒脸,雨不打身,正是一年中最好的天气。景王妃孟氏从花园子里回来,让人将新剪的花和竹子插了瓶,送去孝端妃处,自己洗了手,且坐下喝茶,问边上伺候的女官道:“今日可有什么消息传回来?”
那女官忙从怀中掏出封信,捧给了景王妃。孟氏接过细细读了,笑道:“她果然是个机灵的,这法子都想的出来,算我没看错人。还有什么别的消息没有?”
那女官忙道:“还有就是那个许美人的。说是一路上都使性子闹气。与沈二奶奶更是合不来。王爷受了沈公子大恩,夹在中间颇为为难,如今对许美人多有厌弃。”
景王妃冷哼一声道:“如何?我早就说那是个蠢物,空长了副好皮囊罢了。当初要放她在王爷身边,你们还怕她与王爷日夜相伴得了宠去。你想想,王爷初时已动了心,若乍乍分开,反倒牵肠挂肚的,只念着她的好了。倒不如就让她时时陪着,在外面又不像京里。连王爷自己都千难万难的自顾不暇,哪受得了她这蠢货没黑没白的闹腾,不厌了她才怪。不说她了。可有沈氏夫妻的什么消息?”
那女官想了想道:“也没什么,那二人都不是多事的。倒是离开凉州的时候有些不寻常,说是郑夫人要沈公子将个丫头收房,沈公子夫妻俩不肯,竟撇下那丫头。留书一封不告而别了。所以王爷他们离开凉州时是悄悄走的,谁也没惊动。”
孟氏听了低下头,慢慢转着手中的茶杯,一声不吭。
那女官跟她久了,便知自己的话惹了主子不高兴,可究竟是哪句话说岔了。她也不知道,只好暗自着急。
半晌,景王妃才抬起头来。慢慢道:“不过是个通房,太小题大作了些,这下郑夫人着了恼,定不与他们善罢甘休,徒惹麻烦上身。你让他们继续好好盯着。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就报与我知道。我还得进宫一趟,听说德妃娘娘又病了。”
那女官道:“虽说德妃娘娘是长辈。可也有她亲儿媳孙媳。您黑天白夜地忙,何必还非得找这个麻烦?好好保养自己要紧。”
景王妃灿然一笑,露出嘴边一颗小梨涡,任谁看了都觉欢喜,眼睛却望着远处,道:“德妃娘娘待我恩重如山,我所做的这些,还还不足以报答她对我的万分之一呢。”
沈林泉与顾雨萼一起坐在车上,揽着她不说话。从出了凉州,他就不想骑马,只想跟妻子一起,也不觉得马车憋气了。本以为见了阔别已久的亲人不知道要多高兴,谁知道事事都和他想的不一样。许是出来的太久了吧,家里人已经习惯了没有他的存在,明明是和父母兄长在一起,却觉得自己跟外人一样。以前在京城时只有他自己,还觉不出来,等都到了一起才知道,母亲看他的眼神,和看大哥时完全不一样!
顾雨萼知道他心情不太好,却也无从劝起。都说夫妻难处,可父母子女间也未必容易到哪里去。若就一个孩子还好,儿女多了,十个指头有长短,未免就会偏心哪一个,而这个偏心,好多时候连理由都说不出来,像史书上的郑武姜,就是因为生长子难产就对大儿子怀恨在心而偏心小儿子,可谓荒诞至极。
像郑氏这样,其实倒是说得通,一个儿子长期在跟前,性子随和相对软弱,凡事都愿意听母亲的,而另一个却是幼时离家,心坚意定不苟言笑,相比之下,自然前一个更招人疼些。
可如今只有她知道,沈林泉之所以成了这个样子,是因为背负了血海深仇,又把保全沈氏满门的责任扛在了自己肩上。可说起来,他两世加在一起,也才多大,更别说前世根本活得像个孩子。如今的他,不过是用根无形的鞭子,抽打着自己迅速的长大罢了。
想到这里,顾雨萼一阵心疼,不由地拉住了他的手,轻轻拍了拍。沈林泉似是明白了她的心意,将她揽在胸前,轻声道:“等这些事都完了,咱们也去山里住着,像你六妹妹夫妻俩那样,我去打猎,你采野菜,山里住够了,咱们就去水边,每天钓鱼采莲子。咱们再生几个孩子,我要画好多你和孩子的画像,挂得满屋都是。“
顾雨萼笑道:“好。我从前看地理志,就觉得那么多地方不能亲自看看,枉来了这世上一遭。咱们就四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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