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重铸大宋(1/2)
错过了种彦谋眼中的光芒闪现后,邓肃将身子后仰回去,开始与种彦谋谈天说地起来。
“驸马出身洛阳种氏,幼年可曾在洛阳待过?两位程公的洛学我可是仰慕许久的,只可惜昔年来东京时,两位程公都已仙逝,未能一见遗憾至今!”
他说的是师从周敦颐的程颐程颢两兄弟,两人生于仁宗明道元年,明道二年,在理学的研究上颇有建树,对日后朱熹更是有些极大的影响。
因为朱熹的师父之一李桐就是程颐弟子杨时的弟子,这么算下来,程颐算得上朱熹的祖师爷了。
而这些人,都是两宋之际研究理学的重要人物,恰巧,这里面的不少人都出身福建,作为南剑州沙县人,他对此是早有耳闻。
程颐?程门立雪啊!这个我懂!
种彦谋愣了一下,他对于这些研究儒学的文人不是太了解,就算是穿越过来在东京的这两年里,接触到的文人也是屈指可数,对于研究那些圣人之言更是一个头两个大。
作为一个真真切切的唯物主义者,种彦谋向来是信奉大炮主义的,儒学这种近似哲学又像宗教的结合体他真的是无感,只能说,用来愚民是不错,稳定性一流,但是它对国家的发展会有一个阈值,一旦发展到一定程度,就再难寸进一步。
而大宋呢?建国不过百多年,就已经走到了尽头,这就是与士大夫共天下的下场,以稳定和繁荣为代价,加快了王朝的寿命流失的速度。
这种繁华,种彦谋宁可不要!
“让邓先生失望了,吾出生是在京兆府,年龄稍大之时就到了东京,除了每年祭祖会回洛阳以外,其余时间都荒废在东京了,罪过,罪过...”
他笑着摇了摇头,一副飒然模样,来的时间久了,种彦谋的神态动作说话方式也渐渐和宋人相似起来,这种潜移默化的改变就连种彦谋自己都没发现,只不过习惯容易变,但对于只有文人才热衷的研究圣人之言这种事,他还是保持了初时的敬而远之。
听到种彦谋说自己对洛学及二程并不怎么知晓,邓肃也只能叹息一声,“老种相公年轻时候可是曾拜张载为师,以举子身份入的仕,文武双全,到了驸马这里怎么就变成彻底的将门了?”
邓肃有些惋惜,以武将身份学文,得到的向来只有嘲讽,而以文人身份知兵事,就会引起别人的同情了,毕竟谁让大宋是以文为尊嘛!
而且自古以来就有文人鄙视武将这个传统,由亦文亦武的家族转变成了完完全全的将门,那在邓肃看来,确实是家族的等级下降了。
“不然,邓先生此言差矣,我大宋开国已过百年,与西夏,辽人摩擦不断,却并无大乱,承平日久,如今金人崛起于白山黑水之间,搅得北地天翻地覆,正是武人立功的时候。”
他边说,边把目光投向北方,远处的天空似乎更加的透明一些。
“不论是金人,辽人,都是作战凶狠的蛮夷,辽人还好,占据燕云汉地许久,全国上下颇多汉化,与我大宋已无差别,但金人却是真正的蛮夷,茹毛饮血之辈何谈信义?”
“邓先生岂不闻假道伐虢之事?待到金人取代了辽人的位置,能和我们和平相处?那时,我等武人便要站出来迎敌了,怎会无用?”
对于宋金双方签订的海上之盟,从最开始这就是一张废纸,因为大宋如果能对抗,甚至进攻燕云的辽人军队,那还需要金人作甚?早就将燕云收复了。
徽宗结盟的目的就不纯粹,朝野上下想的都是驱虎吞狼之计,然而打铁还需自身硬,大宋一介孱弱农夫,手上拿着一杆腐朽的草叉就像驱使金人这头猛虎将辽人这只饿狼赶走?
最后恐怕只能落得一个偷鸡不成蚀把米,驱虎不成反被吞的下场。
邓肃顿了顿,组织了几次语言都没能说出来,脸上表情变化,最后化作了一声叹息。
“驸马料事如神,倒是我被海上之盟的事给哄住了,现在一想,岂有壮士与老病平起平坐之理?”
他苦笑一声,也对朝政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国朝如此,官家宠信贰臣以致朝政崩坏,非你我一己之力能改变的,驸马何须以身犯险?”
对于种彦谋这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行为,邓肃有些不解,在他看来,种彦谋如今未及弱冠,家中在西军根基稳固,朝中虽然树敌颇多,可是有天波府和官家支持只要不犯下弥天大错,都能稳稳当当的进入大宋的核心决策圈的。
现在带兵冒险讨伐辽人,实属不智。
种彦谋笑了,他不顶上去谁去?童贯吗?后世童贯伐辽的结果他是知道的,大败而归!让金人见识到了宋人的软弱,激起了对方心中的yù_wàng,劫掠的yù_wàng。
而就算是现在,在大宋军队还没真正展露出其真正实力的时候,金人的使者在东京都已经快被大宋的繁华给迷住了眼,在给完颜阿骨打的信件中,不断地将大宋的富庶以及与其富庶不匹配的实力传递到北地。
大宋的富庶,完颜阿骨打垂涎已久了!
“国朝官吏众多,岁入之巨量财赋都用在了供养士子上面,然而敌兵将至,难道以圣贤书杀敌?神宗皇帝元丰改制不过是隔靴搔痒,根本没有将暗疾祛除,我以工业实事筑基,兵戈战事为骨干,海贸商事为血肉,为大宋重铸一身好骨血,邓先生以为如何?”
种彦谋胸怀坦荡,描绘出了一幅壮阔的画卷,而他就是这副锦绣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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