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猝然遇敌(1/2)
老者信步而出,眼见裴旻艺业小成,他内心欢喜无比,多年含辛茹苦,悉心教导,这份努力和辛劳总算没有白费,他苍老的脸上浮起了一丝慈祥和蔼的笑容,愉快的心情让他仿佛年轻了十岁。
老者开心地说道:“小旻,这些年你勤学苦练,狠下功夫。如今你终于武艺小成,我就如你所愿,今天你就打点打点行李,明日即刻启程吧!不过,在你出行前,还有一些你必须知道的非常重要的旧事,稍后我便告知于你。”
裴旻点点头,满脸高兴,父亲历来对他较为严厉,这些年来,自己勤学苦练,一是自己本身对学武有很浓厚的兴趣,二就是不想辜负父亲的期望,此时,得到父亲的肯定,他自然心里有些畅快,再者,这太白山陌桑村,他已经住了十八年,好男儿志在四方,外面的未知世界,他充满了向往,充满了憧憬,他渴望面对各种挑战,聊胜于村里的平平淡淡。
乡下的夜,穹庐深蓝,皓月当空,伴随着星星点点,偶尔有流星划破天际。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人却习以为常,并没有留意这些自然之景,而大都带着劳作一天的疲劳,早早进入梦乡。
裴家小院,院外,虫蛙低鸣,此起彼伏,清晰可闻;屋内,烛光摇曳,对影成双。裴母依旧还在厨房里忙碌着,而厨房旁小屋餐桌上,难得的摆上了一盆香喷喷的香菇炖鸡,一盘红烧鲤鱼,一碗红烧肉,一罐窖藏多年的高粱老白干儿,而裴家父子二人围坐在木桌旁,正促膝而谈。
“父亲,我明日即将远行。男儿志在四方,读万卷书,行千里路。我天生好剑,剑,就是我的第二生命,我决意练成世上震古烁今的厉害剑法,做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坚信,事虽难,做则必成;路虽远,行则必至。只要有恒心,愿望当可水到渠成。然则前路茫茫,不知父亲有何教诲?”
裴旻以为父亲无非是给他再讲讲江湖中需要注意的事项,有备无患而已。
老者取下酒坛上的泥封,给裴旻倒上一杯,自己斟上一杯,他左手擎住杯脚,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尔后,他方才打开话匣子,悠悠的说了开来。
“我要告诉你的事至关重要,以前,我之所以没有向你透露一星半点儿,一是因为你年龄尚小,我不忍这些世俗仇怨降临你的身上,让你内心有了阴影,因此受到煎熬;二是因为你武艺未成,这些事情知道后,你必然担负心里包袱,也必然担负起应有的责任,会影响你练功。不过,现在你既然长大成人,又武艺大进,现在,是时候让你知道了。我们裴家祖籍川中,本非此地人氏,这十八年来,我们隐居于此,实在事出有因。为父本姓裴,名鼎,曾为武周大将,后三朝为官,东征西战,直至官封神龙左卫大将军暨越州都督。”
裴旻吃了一惊,小时候,本以为自己是世代居住在这与世隔绝的陌桑村,和村中众孩童并无二致,只是家中比一般村民稍加富足,不同的是,别的村民山上都有祖坟,每到年关之时,家家都要上山祭拜祖先,但裴家却没有祖先葬在山上,仅在堂屋中有几块供奉的祖宗牌位,而父亲对家里祖辈之事总不愿多说,更没有谈及过他年轻时的风光事迹。
此时裴鼎主动谈起过往,裴旻自不免急于知道,正想出声询问,裴鼎把手一摆,示意他先耐心的听下去。
尔后,裴鼎接着说道:“当年我年少从军,奋勇杀敌,随军从南至北,由东而西,经历过的战阵可说是不计其数,多年来,立下战功赫赫。后来功业既成,不断受到封赏,直至官封将军,我虽为大唐三朝大将,功勋卓著,但我从不炫耀贪功,且历来没有参与朝政,故而一直可以明哲保身。武周女皇帝驾崩之后,中宗、睿宗时期,为父仍得到朝廷重用,镇守一方,作为三朝老将,我不负使命,战则必胜,但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我也明白,对于官场和军队里的是是非非,我渐渐力不从心,遂起了退隐田园之意。”
“后来,直到开元年间,我记得是十八年前,那一年,玄宗皇帝已在位八年,他励精图治,重用贤臣,把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边关殊无战事,百姓安居乐业。这年恰逢你母诞下于你,我四十中年得子,自是欣喜异常。为保你平安,得享天伦,更加快了我解甲归田的念头,我遂推脱身体负伤,疾病缠身,无力征战,向皇上辞官归隐。”
追忆往昔,重拾旧事,裴鼎仿佛心里正经历翻江倒海一般的情景,汹涌澎湃的心情,使得那枯瘦的手此刻竟微微有些颤抖,他又举起酒杯浅酌一口,使得内心稍微平复。
裴鼎长吁一口气,继续道:“后得我数次请辞,动之以情,终于成功,玄宗皇上念我效忠朝廷多年,从来都是不辞劳苦,就重金赐还。于是,我们在长安府邸忙碌收拾一番后,全家上下男女家眷三十多人,轻车简从,离开长安向川中蜀郡老家出发,一路上,大家都愉快的交谈着,笑容荡漾在每个人的脸上,想到日后闲云野鹤,白日种菊东篱、遥望南山、哺育幼子、读书舞剑,夜来躺倒竹椅,仰望星空,时而与亲人闲话家常,不再为俗世所扰,那是何等的逍遥快活,因此,全家人都格外高兴。”
讲到这里,事情仿佛就在昨天,历历在目,裴鼎眼神十分的复杂,眸子里不是幸福满满,而是痛苦纷呈,仿佛有股火焰在眼眶里燃烧,他缓缓地说:“不曾想,我们一行人刚离城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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