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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屈才了,她应该去说书。不用自己开口,郁清棠很省心。
温知寒很郁闷,坐回了自己的办公桌。
她的办公位比起程湛兮来说挺得天独厚,在郁清棠正对面,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她。但是郁清棠除了公事,以及和她明算账的时候,从来没有主动正眼看过她。
有句话叫交浅言深,她和郁清棠恰恰相反,是交深言浅——如果交情的深厚能够以时间长短为标准的话。
温知寒在大一就听说数学系有一个喜欢独来独往的学神,绩点第一,竞赛次次榜上有名,能在从各地选拔上来的优秀学子里拔得头筹的人十分不易。更别提她是个女生,而且是系里当之无愧的系花,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温知寒好奇这样一个天之骄子会是什么样的人。
但她们俩不在一个学院,温知寒本身不是太擅长交际,认识的人不多,郁清棠又总是一个人,没有结识的机会。
在她的想象里,郁清棠应该有一张冷漠倨傲的脸,气质上就和别人大不相同,自带光环在人群里一眼就能被看见。
这样的想象,在她真的见到郁清棠本人时被打破。
那是大一下学期,刚开学不久,首都的隆冬未散,树叶凋敝,空气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温知寒和室友从实验室出来,去食堂吃饭,在打饭窗口排队时,室友目光扫过一个方向,忽然拍了拍站在前面的温知寒的肩膀,笑道:“知寒,你不是一直想看看数学系的学神长什么样吗?喏,她在那儿,你要不要认识一下?”
温知寒循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一个红烧肉的窗口排着大概有五六位同学,温知寒视线转过一圈,定格在一位身量清瘦的女生身上。
黑色及膝风衣黑色的高领毛衣,还有黑色的牛仔裤,全身上下唯一的色彩点缀是竹青色的围巾,乌黑长发别在耳后,露出晶莹的耳廓,气质很淡,融在人群中十分不起眼。若不是室友提醒,温知寒绝不会注意到这个人。
“就是她?”温知寒听到了自己不敢相信的质疑声。
“是她。”室友说,“我之前见过她,保证没骗你。”
室友笑了笑:“长得确实挺漂亮的,你可以等她待会转过来。”
温知寒的大学时代同性婚姻尚未合法,但已经数次提案讨论,民间彩虹旗到处飘扬,可以说通过只是时间问题。大学里思潮开放,不少人的性取向都是公开的,室友知道她性取向是女,镜片后透出来的笑意有些暧.昧。
温知寒轻声警告:“别乱说。”
她再次看了眼背对着她的郁清棠,刷卡买了饭。
挺巧的,她们俩打好饭菜坐到清静的角落,方便讨论刚才的实验结论,耳畔传来脚步声,郁清棠在她们隔壁桌落座。
一个人。
面前是一荤一素一汤。
郁清棠把遮住小半张脸的竹青色围巾不紧不慢地一圈一圈解下来,放在旁边的椅子里,低头安静地喝了一口汤。
温知寒偷偷地用余光打量她。
异常苍白剔透的一张脸,唯有薄唇透出淡淡的一抹血色,五官清淡却精致。
给人的感觉很冷,那种冷不是她以为的倨傲冷漠的恃才放旷,而是凡事漠不关心的平静和无动于衷。
“你好,请问你是郁清棠吗?”温知寒在她快吃完时,鼓起勇气开了口。
郁清棠手里的勺子顿了顿,慢慢地抬起眼帘。
温知寒才发现她有双很深的双眼皮,黑眸幽邃漂亮,美得如同月色。
“嗯。”郁清棠嗓音清冷,声线也比常人低。
又淡漠垂下眼去,没有把这段突如其来的插曲当回事。
温知寒略微讪讪,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室友看不下去,主动介绍道:“我们俩是物理系的,和你同级,我叫舒媛,她叫温知寒,知君仙骨无寒暑的知寒。很高兴认识你。”
室友快被温知寒的眼刀杀死。
郁清棠这次连头也没抬。
“嗯。”
回宿舍的路上,舒媛和温知寒说:“学神是不是瞧不起我们?也不回咱一句‘我也是’。”
温知寒脑海里萦绕着郁清棠端起餐盘离桌孤清的背影,本能地轻声反驳:“别乱说。”
舒媛夸张地拖长音“噢”了一声,笑道:“你还说不喜欢,我看你是一见钟情吧?啧啧,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我要是喜欢女的我也喜欢学神,这种高岭之花摘起来最有意思了。”
温知寒心不在焉,没有否认。
纠结是不是一见钟情没有任何意义。
郁清棠没有朋友,温知寒想做她的朋友。
郁清棠的时间表十分固定,宿舍、教室、食堂、图书馆四点一线,温知寒花了一个学期摸清她早出晚归宿舍楼的时间,她在图书馆习惯自习的楼层和位置,接着就是制造各种各样的偶遇。
她又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从郁清棠那里拿到了她的微信号,交换了联系方式。
此后再没有进展。
郁清棠的生活里只有学习,没有其他。
她并不拒人于千里之外,没有那种具有攻击性的锋芒和锐利,但就是让人在面对她永远波澜不惊的眼神时说不出多余的话。像一摊会呼吸的死水,除了本能的活着,没有更多的生命力。
唯一谈不上爱好的爱好就是逛画展。
她喜欢画,但对画家没有明显的偏好,问起她喜欢的画家,她只回答没有。温知寒好不容易知道她喜欢一个叫程默的画家,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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