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战后(1)(2/2)
再过了一个晚上,天亮之后,河中水位下降了不少。田豫派人过河,和在城中修整的公孙瓒军联系上了。在确定了叛军已经逃遁的消息之后,陈诚便让金三环带着几十个乌桓人在河面上用羊皮筏子搭起了浮桥。最后一块木板订下,早就等在边上的田豫这时候反而不急了,他转头对陈诚道:“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去觐见中郎将?”
陈诚笑了笑,道:“军营中须得有人主持才是。”
田豫皱眉。=,看了看他,想要说什么,最后却只是道:“那就有劳文正留守大营了。”
陈诚笑了笑,向他抱拳行礼,田豫在马背上回礼,然后一拉缰绳,战马便冲上了浮桥,向着河对面奔了过去。等到数十骑过了河,陈诚朝管子城眺望了一会,城外正有许多人在收拾战场。公孙瓒是宿将,自然知道哪些事情是必须做的。
看了一会,陈诚便回到了营中。伤员虽然都包扎完了,但只要有心,事情是永远做不完的。他手下现在有了两只部队,分别是以丁远为首的反正叛军,和以金三环为首的乌桓人。此外,还有五千多牛羊和两千多匹马。
在中原,两三千人根本不算什么。在历史上,刘备迎娶糜夫人,糜氏直接送了他僮仆千人和无数钱财。但是放在草原上,这已经是很强大的一股势力。既然别人投靠了过来,他总的给他们找个吃饭的地方才行。
到了傍晚,田豫带人回来了。去的时候,他是兴高采烈,意气风发。回来的时候,他的面上却是遍布阴郁,似乎是脸上写满了不高兴。陈诚心中好笑,上前问道:“校尉以千人之众,击败数万敌军,可谓是滔天之功,不知道中郎将有何赏赐?”
他心中大约能猜到田豫在城里面遇到了什么事情,却故意这么问,只是让对方能一吐心中不快。果然,田豫沉着脸,摇了摇头,自嘲道:“哪里有什么赏赐?没训斥我等就算是不错了。”
他进城之后,诸将对他露出隐隐约约的敌意。他满腔热血而来,却遭到冷遇,不由得心都凉了半截。有和他关系好较好的人,私下里告诉了他原因。原来他带着少量兵马,单凭自己就击溃了胡人的主力,功劳是有了,却显得公孙瓒和他麾下的将领太过无能。
那位友人私下里劝道:“待会议事,万万不可自矜其功,免得主公面上难看。”
果然,议事的时候,公孙瓒对他不冷不热,对他千里迢迢赶来救援的功劳也是只口不提。田豫后来又打听到公孙瓒原本是打算向东撤退的,部队都已经走出了五六里,还是因为胡人军队的主力被击溃了,见到有机可趁,这才返身和叛军决战的。
打听到这个消息后,他那半凉的心差点就完全凉了。
陈诚道:“是非自有公论,我等但求问心无愧,别的也管不了那么多。”
田豫精神一振,道:“不错,中郎将定然是为了麻痹敌人,这才故意没有暴露真正的意图。君不密则失其国,臣不密则失其身,用兵之道,岂能一概而论?”
说罢,他又像是求助一般,对陈诚道:“文正,你说是不是这样?”
陈诚早就过了猜测别人想法的年纪,他年轻的时候也常常会叨念着“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发的说说是不是对我说的”之类,那个时候他总是尽量往好处去想别人。但是在好些个世界经历了许多事情后,他早就学会了做最好的准备和最坏的打算。
他本想吐槽一番,说一些“论迹不论心”之类的话,但是一想到田豫连十八岁都没到,心中便软了下来。况且,谁又能说这不是公孙白马独特的用兵之法呢?
有的时候,不要去猜测别人的想法,想多了只是自寻苦恼。就像是金三环投靠了过来,是不是因为他趁机黑了很多别的部落的牛羊马匹呢?是不是还吞并了不少别的部落?他是不是想让自己去顶雷?
人生嘛,该糊涂的时候就得要糊涂啊。
所以,他就笑着道:“定然如此,中郎将何等人物,岂会做那些蝇营狗苟的事情?”
“哈哈,”田豫的脸上充满了笑容,道:“我就知道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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