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鸣冤,状告宰辅(1/4)
说起丁巍的小妾陈娥,忘忧可是记忆犹新。当初自己不小心撞破了她的丑事,差点被这人给算计了。若非丁素云帮忙,此时自己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坐在这里。至于那个跟她私通的男人……“好像是个花匠?”忘忧使出吃奶的劲儿想,也没想起那人的名字来。
沈熹年在忘忧面前坐下来,又往炉中添了几块碳,缓缓地说道:“此人姓韩,名叫韩恪。曾经是一个威远镖局的镖师。因一次押镖的时候出了失误,丢失了一样贵重的东西,被镖局赶出门。他身手不错,但人品不好。据说那次押镖失误就是因为他从中拿了好处故意放水。之后他在来京谋生的路上遇到了从甘州逃难来的一个姑娘,两个人生了情愫,原本打算进京之后就安顿下来一起过日子,谁知道他押镖时故意放水的事情被镖局查出来了,镖局一纸状书把他告到了官府。这家伙就被官府拘捕,押入狱中。那个甘州姑娘为了救情郎,四处求告无门便去应选宫中侍婢,后来竟然被选中,又被分派到坤德殿当差。”
“这个甘州来的姑娘莫不就是……”忘忧诧异地看着沈熹年。
“福音。后面的事情不用我说你也能猜到了——福音在坤德殿当差渐渐得到皇后娘娘的看重,后来恰逢我姑母为陛下生下皇子,天下大赦。福音求刘皇后把韩恪从牢里放了出来。但是韩恪这样的人虽然有一身的武功但却声名狼藉,根本找不到什么差事。刘皇后觉得他是个用得上的人,便让丁巍收留了他。此后,事件便没了镖师韩恪,只有宰相府的花匠韩六。”沈熹年说道。
“可是当初陈娥东窗事发,这个姓韩的已经被丁夫人赶出家门了……好吧,我也只是听说而已,估计也就是掩人耳目,把他送到庄子上去罢了。”忘忧长长的叹了口气,又说:“我一直想不明白,他们这些人位高权重,但也是树大招风。大内的护卫,皇城的护军或者江湖上的杀手他们都难以完全掌控。那么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人来我家杀人放火呢?这个人必须得出手狠辣利索不留痕迹,又完全受控与他们。若有这样的人,又何必杀我全家?直接杀了赵睿不就完了吗?”
“行了,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明天上了公堂你就知道了。状纸在哪儿?给我看看。”沈熹年说。
忘忧从怀里拿出一个荷包,里面薄如蝉翼的一张轻绢上满满当当写了数千字。
沈熹年展开后借着灯光一字一句的看过之后,扁了扁嘴巴赞道:“不愧是天子,一张诉状写的滴水不漏。”
想起赵祯,忘忧忍不住暖暖一笑,说:“他原本说明天要去听审,被我劝住了。”
“明天他的确不适合出现,因为明天的审讯还牵扯不到宫中。”沈熹年把状纸折叠好揣进自己的怀里,方劝道:“早些睡吧。明天还有的折腾呢。”
“睡不着。”忘忧轻轻地叹了口气,又问:“我哥明天去不去?”
“陛下的意思是既然你以林家女的身份做原告上堂,逸隽兄就先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吧,毕竟这几件案子最终会是什么结果,不是我们这几个人能够控制的住的。”
“说的是,其实我这心里也没什么底。他们为了自己什么坏事都可以做,是没有底限的人,而我们……”忘忧捧着茶盏叹息。
沈熹年忽然伸手握住忘忧的手,低声说:“放心,有我在,能不能伸冤我不敢保证,但必定保你平安。”
忘忧轻轻地点了点头,反手握住沈熹年的手,真诚地说:“熹年,谢谢你。”
“跟我瞎客气什么?”沈熹年笑道。
忘忧看着沈熹年手指上冻裂的口子,忙从随身的荷包里取出一个小巧的瓷瓶,倒出一些乳液涂抹在他的手上,叹道:“这些日子,最辛苦的人就是你了。风里雪里,东奔西走。不但要办好刑部的差事,还要暗中查这些事情……”
“哎呀!你莫不是哭了吧?”沈熹年笑问。
“去!谁哭了?都这么大了还这么没正经!自己抹!”忘忧把小瓷瓶丢进他的手里。
沈熹年捏着瓷瓶,低声宽慰道:“说句大实话——我这也不都是为了你。赵睿是姑母的儿子,也是我沈家的血脉。为他昭雪冤情也是我的责任。”
忘忧含笑说:“我知道,即便是这样,我也依然谢谢你。你真的帮了我很多,很多。”
“好了!赶紧的睡觉吧,就算是睡不着也要养养精神,不然明天可没力气给他们周旋。”沈熹年劝道。
“说的也是。那你也去休息吧。”忘忧看了一眼西里间,那里是早就收拾好的卧房。
“我就在这里守着,你只管安心去睡。”沈熹年说着,又往炭盆里加了几块碳。
忘忧看了看窗外,低声问:“院子里不是安排了护卫吗?”
“我们筹谋了这么久,很难说没有泄露什么消息。所以今晚我还是守在这里比较稳妥,你不必多想,只管去睡。把我当成逸隽兄就好了。”沈熹年说着,朝忘忧做了个鬼脸。
忘忧也笑了,起身说:“那你就守着吧。”
“好好睡。”沈熹年眼睛里的笑意被炉火映得极暖。
忘忧进了卧房后把外裳脱掉,散了发髻便上床躺下。
外面的雨声渐渐地停了,后半夜里极冷,冻雨变成了雪花,无声的飘着。
忘忧裹着被子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帐子顶,从心里一遍一遍的默背赵祯写的那一份诉状。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东方的夜空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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