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恐惧(1/2)
广场上面的喧闹声,犹如无边的大海上即将迎来暴风雨的海浪,一阵比一阵高,一阵比一阵急切,一阵比一阵声势骇人。
作为行刑人,老白玛在他的儿子面前不仅仅是一个父亲,还是一个传授技艺和职业技能的师傅。他需要时时刻刻向他的儿子传达,这一摧残生命的特殊职业它应有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
于是,老白玛对儿子说道:“他们是在盼我们脱下她的衣服。”
小白玛问:“那我们脱吗?”
老白玛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扭头看向那耸高高的官寨:“这得听土司老爷的。”
小白玛跟着父亲的视线转首看去。
梅朵就站在雪贡家官寨的最高一层观看着,远远望去就好像一个从天而降的女神。小白玛和他的父亲站在行刑柱旁,扭头看向远处那个耀眼的光芒,他感到像是另外一颗太阳出现在了土司老爷的城堡上一般,光芒刺眼,他甚至情不自禁的抬起胳膊肘挡在了眼前。
“大秀……”他喃喃道,口中有着无尽的惊叹和跪伏。这个世界上能够用相貌来让人臣服的人,有很多,但是能用光芒能让人臣服的,就不知道有几个了。
小白玛的心脏开始“咚咚”的跳了起来。这个意思不是指他的心脏原来不跳,之所以这么形容,是因为小白玛他听到了他自己的心跳声。
一声紧接着一声,十分急迫,十分沉重和悦耳,好像有什么东西就要从他小小的心脏里面迸发出来一样。
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眨了眨眼,看着高楼上那个完全将雪贡土司比下去的人影,他扭头看向父亲,动了动嘴唇。
“我要……”
然而人群声太吵闹了,他的声音刚出来就被层层海浪所淹没。老白玛大声的朝他吼道:“什么?”
于是小白玛鼓起的勇气就又蔫下去了。老白玛担心的看着儿子,虽然儿子从喧着他,几乎是看着行刑长大的,然而每一次他都不舍。
老白玛正想再问,但是土司老爷的命令已经来到了。
传达命令的男人用着一种相当幸灾乐祸与乐见其成的口吻道:“老爷说:‘剥了她的衣服让她接受鞭刑,在她的前胸上留下通奸者的烙印’!”
话音落,人们便欢呼起来。
实际上看女人裸露上身这件事情在草原上还不算是罕见的。在春天播种时,男女甚至都会在田地里直接做事呢。然而人们似乎更喜欢观看这样子当着众人面的、正大光明的行刑羞辱。
老白玛也二话不说,将那女人的两只袖子一脱,藏袍独特的设计让女人的衣服一下子就踏软到了腰肢,一双椒乳像是兔子出窝一般跳进了人们的眼帘。
行刑台下的人们大声的吼叫着,要求老白玛解开那女人的腰带。那样的话,衣服就会像是蛇脱皮一样一溜溜的堆积到脚背。这个女人她那污秽的身体,就会因为她的罪过而*裸的暴露在蓝天阳光下面!
老白玛没有理会这些不是主人命令的要求。行刑人是雪贡土司的行刑人,除此之外,不会听任何人的话。
在老白玛准备着鞭刑的时候,裸着上身女人惊慌的打着抖,她的声音在吵闹的此刻根本让人听不见。她急急的道:“把木匠抓起来!把木匠抓起来!”
可是她自己在此刻就已经惶恐至极,声音卡在嗓子眼,奔不出来。她一眼便看到了木匠果日边巴躲在人群里面,一脸畏惧的看着她接受行刑。女人大叫着:
“和我通奸的男人是木匠,是木匠果日边巴!把他抓起来,把他抓起来!”
她突然的声嘶力竭起来,恶狠狠的看着躲闪的木匠,眼睛瞪得都要出了眼眶。这样子懦弱的男人,她怎么会被他勾引?!
她的吼叫只有大小两个白玛听到了,老白玛听到后,问道:“是木匠?”
女人重重的点头:“是他,就是他!”(我们的朋友,小哪吒~!)
于是,老白玛想了想,慈悲之心便出来了。他招手找来了方才的传话人,让传话人去向土司老爷说奸夫是木匠。
看到行刑不再进行,土司老爷的传话人又因为行刑人的什么话而离开,围观的百姓们就不再吵嚷,而是议论纷纷起来。有耳尖听到老白玛说话的人,立刻将消息散播了出去。
“行刑人说,那女人供出奸夫是木匠!”
“那女人说奸夫是木匠!”
“奸夫是木匠!”
一时间,尚且还身处在围观人群当中的木匠果日边巴,立刻就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人们以着轻视、嫌弃、痛恨等等等等的目光瞧着他。这种勾引有夫之妇的男人,真是恶心!
木匠果日已然头顶冒汗,脚下发软了。他此刻惊恐不已,只觉得嗓子里面干得都要着火冒烟!
“不,不……”他哑着嗓子,但是无力的否认立刻被周围人们的谴责盖了下去。
“你这个万恶的人,去接受刑法吧!”
人们叫嚷着,推搡着,将他送到了行刑台下,只等着土司老爷的一个命令,便能将他推上台去,看着这个更加污秽的人纯洁他的身体!
木匠几乎都绝望了。他以为得到大秀的庇护就能够躲过一劫,没想到到最后关头还是逃不开。他艰难的扭头着自己被人按压着的脑袋,看去高楼上站在雪贡土司身旁的大秀。
如果大秀能够救他,他发誓,他绝对当牛做马!
官寨上,站在顶层四楼,听着传话人向雪贡土司传达的话语,看着远处的广场上某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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