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无戟(2/3)
长九尺二分,戟身黝黑如墨,戟重三十六斤四两,戟尖锐嵌寒光。方辕戟无非利器,早有“器合”之说,言尽武器与武者之关联,若是我能达到戟法深层,就算执着木棍,又何尝不是我的戟?
无戟,便是戟法之妙!
姜鸣心思豁然开阔,占式开启,步法凌波微动,没有半月如钩,亦没有佳人步步生莲,但这一次,他将那日在侯凤王府杀伐再次完全施展,这一刹那,人化修罗,行于疾风,戟出!
不甚不料对手的突然反击,但仍以全力搏之,但在那瞬间,他的手腕、腰部、肩胛、腿部通通被刺伤,他引以为傲的枪术溃不成招。
他跌倒在地,浑身不低于十处伤口在流血,他喘着粗气,冷汗早已浸湿了后背。
“怎么可能?你这招式怎么会如此霸道!”不甚眼中的挫败感布满眉梢。
“这招叫做,半月,步生莲。还有,这次斗将你输了!”姜鸣抚袍,豪气干云。
“赢了,赢了!”车队的诸多车位发出震耳的欢呼,谁也没有料到,这个平凡相貌的青年男子真的力挽狂澜,扶大厦之将倾,以强悍的武力征服了在场无数人。
他赢了?梅雨柒呆呆地注视着男子,眉黛间的山水终于浮动了。她仍记得豆蔻之年兄长曾问她,将来要寻个怎样的夫君,她稚嫩地笑道:能像兄长一样,一人护一城。
她不由得眼圈发红,但看到山坡上的三元山匪寇,目光一冷,执着长剑疾走过去,指着再无还手之力的不甚,喝道:“三元山的匪寇听着,你们三大王已成为阶下之囚,若是识相速速来降!”
那百名拦路的山匪听到这话,纷纷吵嚷起来,不多时宛如蜂蚁退散,丢械弃旗,互相践踏,急匆匆地逃开,也不知是逃回三元山,还是改邪归正去了。
见到这美貌女子的强硬手段,姜鸣不由得呆滞地表示佩服,梅雨柒却以为是姜鸣误会他男儿气,遂不好意思地手指玩着一缕发丝,笑道:“我这是预防那些山匪突发来救,会给车队造成不小的伤亡,其实并不想这么强势。”
姜鸣一愣,道:“我理解!”
届时五十几名车卫一齐围将上来,笑着与姜鸣寒暄感谢,与前时那般冷漠的态度截然两样,倒搞得姜鸣不知所措。被人当做“英雄”,所要承受的只是在能力范围之内的一场战斗,姜鸣突然感觉到这种正义让他心安许多。
吵嚷之中,先前被梅雨柒称为福伯的年迈车夫站在中间,急忙制止众人的喧闹,道:“这位公子武艺高超,还请不要拒绝我们的好意,到江城许我梅家略尽地主之谊。”
姜鸣也不好拒绝,又想到暂时人生地不熟,倒不如先安定下来再寻路找申夷忧与林寒。于是出声答应下,梅雨柒竟也表现得十分欣悦。
在众人欢谈之时,负伤不能逃跑的不甚面色阴沉,冷声喝道:“回江城好,等到三元山兵马集结,好将你们一网打尽!”
众人听此,惊疑顿起。
梅雨柒持着利剑抵在不甚胸口,眉间掠上一丝怒色,呵斥道:“休要危言耸听,你三元山固然雄据一方,但手下只有不到三千人马,纵然我江城如今势危,也不是阿猫阿狗便能欺负!”
不甚却也不惧,即便身受重伤,仍然挺直着腰板,双眼直望着这美貌的女子,嘴角连着笑意:“小姐虽然胆气高超,但还是缺些针砭时事的经验。如今的江城,在梅家联合一众士族驱逐秦王朝的郡守之后,俨然在军事上走向了绝地,区域当可自治清明,但由地方士族掌控的城池,秦王朝将不会派遣援手相助,北边的平旷原野藏不住江城的百姓,东边的三元山,西边的虎狼岭,南边的浩荡渊流以及伺机而待的寒武关,身处于罅隙之间,江城如何自救?”
梅雨柒争辩道:“江城外有泷江天险,内有深城险壑,还有兵士六千,粮源无忧,即便不敌,仍可退守数年,你这厮山匪难道只会这般胡言乱语?”
“哈哈哈”,听到此话,不甚反而大笑起来,面色瞬间冷漠:“泷江天险人不可渡,但这二月之后约莫百日的断流期却也是天赐良机,深城固然可为屏障,但你可知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却是江城内部有人私通三元山,险城便成茅屋,不善杀敌的城兵又怎么挡得住杀人嗜血的山匪
?”
梅雨柒惊得面色发白,这三元山的贼匪所言有理,此时细细思索,竟感到时局早已趋于完全的劣势,若真如不甚所言,江城危矣。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梅家又将何去何从?
她急忙命令车卫将不甚帮助,给管事的人交代些许,便素手一挥,急教车队行进江城。而夹杂在人堆中的姜鸣似乎又被忽略了,虽时时有车卫前来搭话闲谈,但那位梅家小姐却是再也没有说过什么。
三天之后,车队终于顺利抵达江城,这个秦王朝的边关小城,虽不如夜泱城繁华大气,却有一种小家碧玉的温柔感觉,进城来便有一种素朴善意的风尚。
梅雨柒匆忙致歉后,便撇下姜鸣往城主阁去了,而姜鸣在那位叫福伯的管事的安排下,住在了梅家客宅,好在吃住不愁,也算省了本就囊中羞涩的姜鸣一大笔消费。
城主阁中,代表着江城主要势力的几大首脑正在激烈的争辩,一时间下人不敢前去添茶,侍者不敢扶座讨笑,只有那一声更比一声高的吵嚷愈发灼烈。
“江城地险兵足,哪里像是梅雨侄女说的那般不堪,还说将三元山不甚
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