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 要立牌坊的婊子!(1/2)
徐润注意以林义哲的额头青筋条条暴起,一双眼睛也似要瞪出眼眶,不由得大惊失色。
“大人?大人?”徐润轻唤道。
林义哲对徐润的呼唤充耳不闻,他的眼睛,死死的盯在了信纸上。
信纸上的每一个字,似乎都有如尖刀一般,直刺入他的心中。
“……番妇知忠孝节义,可谓难矣,能死于国事,亦其无上之荣,朝廷诰封,即为此也。……吾鄙其不避廉耻,以色身诱君,而独敬其殉国之忠烈。……夷夏之防,国之大伦,不可废也。吾致哀于汝,非为认错,吾劾汝迎娶非类,乃为圣伦之本,出于大义,非为私怨,以汝之智识,当不难明察……”
“……汝为一番妇,妄启衅端,以为兴办洋务名目,可谓居心叵测,如今汝仍执迷不悟,引铁路于禁苑,以奇巧媚惑君上,又欲架空海署,以成藩镇,悖行种种,不可胜数,……汝自绝于士林,他日有何面目见乃祖林文忠公于地下?吾正告与汝,皇太后皇上圣慧洞明,虽一时为汝巧言所惑,日后定会明察秋毫,……汝可速速上表自劾,痛陈惑主悖义之罪,或可略赎前愆,不使汝祖父蒙羞,汝若不幡然悔悟,多行不义,早晚必有报应……”
林义哲看完了这封充满了恶毒文字的信,身子竟然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
“鲲宇!”徐润见林义哲一双眼睛似要冒出火来,他从未见过林义哲如此愤怒。担心他气坏了身子,立刻上前。一把将信夺了下来。
林义哲这时放才回过神来,但他的目光,仍然没有离开那封信。
“丁宝桢!……你这个立牌坊的婊子!”林义哲狂怒的一把将信纸从徐润手中夺了回来,狠狠的撕了起来。
不一会儿,信纸便化成了无数细小的碎片。
“丁宝桢,我绝不饶你!……”林义哲目眦尽裂,大声怒吼起来,声震屋瓦。
徐润没有再劝解林义哲。而是俯下身子,将纸片一张一张的捡拾了起来。
林义哲呆呆地看着徐润那苍老佝偻的身影,象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他紧握双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先生要这些何用?”林义哲哑着嗓子子问了一句。
“大人若要日后复仇,此信便是物证。不可不留。”徐润没有回头,他一边回答着,一边继续捡拾着信纸的碎片,生怕丢失了一片。
林义哲醒悟过来,心中暖流涌动,也俯下身子。帮着徐润捡拾起碎片来。
不多时,信纸碎片全都被捡拾起来,徐润将它们全都装在了信封当中,小心地收好。
此时陈婉听到了林义哲刚才的怒吼声,和几名侍女急急赶进房来。看到林义哲已然恢复了平静,陈婉心中稍定。她看着林义哲和徐润,不明白林义哲刚才为何会如此动怒。
“老朽告退。”徐润说着,向林义哲夫妇躬身一揖。
林义哲默默的回了一礼,徐润转身退出了房门。
“鲲宇,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陈婉上前拉住了林义哲的手,感觉那双原本温暖的手现在不知怎么竟然变得冰冷,不由得又是一惊,关切的问道。
“没事,只是让一个欲立牌坊的婊子给气了一下,不打紧。”林义哲此时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他看了看陈婉,冲她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
林义哲此时并不知道,差不多也在刚才,就在他因丁宝桢的来信而怒发冲冠时,远在山东济南府的丁宝桢,也在为刚刚接到了邸报上的谕旨而暴跳如雷。
“岂有此理!三疏连劾,竟然是这样一个结果!简直是欺人太甚!”
见到狂怒的丁宝桢抓起邸报欲撕,周围的仆人们全都大惊失色,丁宝桢可能意识到了上面有谕旨,撕了可是犯了欺君之罪,是以生生的停了手,怒气冲冲的坐了下来。
就在几天前,他连续上了三道折子,参劾林义哲,声援以御史李德水为首的清流言官。他本以为这一次可以将林义哲踢出海军衙门,但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上折子的结果,等来的却是李德水等人被革职,永不叙用,而且还被“遣戍琉球,发往军前效力(给大兵洗裤头)”!
“新君甫立,皇太后便如此折辱士子,斯文不存,圣教沦丧,国将不国!国将不国啊!”想到李德水等人可能的下场,丁宝桢禁不住唉声顿足长叹起来。
看到丁宝桢一副忧国忧民之态,周围的仆人们全都感动不已。
仆人们正要劝说,一名仆人又急急的从外面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老爷,天津李伯相来信到了。”仆人向丁宝桢禀报道。
“拿来我看!”听到仆人的话,丁宝桢重重的喘了口粗气,说道。
仆人急忙上前,将信呈上,丁宝桢接过信来,打开信封,取出信纸看了起来。
这封信,是李鸿章给他的关于“如何筹办海防”的问询的回信。
“复丁稚璜宫保:
垂询海防一事,公忠勤恳之怀,昭然若揭。鸿章蠡测之愚,于此事毫无把握,祗益悚惭。张道在津,炎敲方盛,业经遍查机器局章程,携归烟台,想已禀商尊处核办。兹将应复各事,条列于后。
东省洋面散漫,诚如来示,防不胜防。将来集有巨款,须照总署原议,创立水师一军,约铁甲及大小兵轮十数只,驻扼庙岛、旅顺口之间,以固北洋门户。但目前力量,尚做不到。应如尊议,先顾本省口隘,于烟台、登州、威海择地次第筑台,尤以烟台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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