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静边之变④(1/2)
华宇梧心里一惊,这少年身怀绝技,心思竟也如此镇定慎密,对他的来路更是好奇便不由问道:“铁兄弟,我一直有所疑问,只是不便发问……”
铁浪却没等他说完便道:“华大哥,很多事情我也知之甚少,况且现在看牵扯进这件事凶险甚多,我也不便多说,日后自然有机会一一相告”铁浪对武牧司旧事知之甚少,因为万卷书也是知之甚少。但是他观察这华宇梧很久,发现此人机敏博学,已有接纳他之意,只是事端不明了,敌友不分明之下,他也不敢过于着急。
华宇梧张了张嘴,终于还是忍住了,便笑道:“华某也只是好奇,觉得铁兄弟如此年轻便身怀绝世武功,且遇事镇定自若,将来必有一番大成就”
铁浪反而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他日若有华大哥这般足智多谋便是求之不得了”
华宇梧正待再说,就听客栈伙计在大堂里高声喊道:“天字丙号华先生,有客来访”
华宇梧心中一凛,心道这静边寨除了杨天略之外没用什么熟人,是谁来访?郭遵和曹自用?一边想着一边迎了出去。
迎面走来的这人穿着一袭褐色的斗篷,斗篷的帽子遮住了脸,华宇梧看了看身形没想起来是谁,那人却也不理会华宇梧两人,径直的进了天字丙号房。
这人进屋后把斗篷帽向后一推,华宇梧和铁浪都不由的一惊,这人赫然便是王尧臣。
王尧臣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两人,指了指身边的高凳让两人坐下,口里却说:“堂上一席话,我便知你等和那天略必有瓜葛,休要给我卖关子,一切从实说了罢”
华宇梧看了一眼铁浪,见铁浪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便道:“王大人,草民在堂上该说的都说了,再无隐情”
王尧臣目不转睛的盯着华宇梧看了片刻才叹了口气道:“是了,我本不该作此想,亦或你的确再无隐情可言,但此乌木斧牌非寻常之物,你说天略让你代当了,欺那阉人妇儿尚可,本使却断然不信”
华宇梧听了这话,连忙起身道:“大人……”
王尧臣摆了摆手让他坐下,把他的话也一并打断道:“本使就不问你等来历了,只是天略肯将乌木斧牌拿出来示人,若不是和他颇有渊源,也定是他看得上眼的义薄云天的好汉”
华宇梧依旧紧张的连忙接道:“大人……”
王尧臣面色一沉看了看华宇梧继续道:“你们若有渊源,我便劝你们把那事都烂在肚子里,你们若是那义薄云天的好汉,本使便有话要说”
华宇梧正要再接话,却被铁浪拦住了,铁浪对王尧臣拱了拱手道:“王大人有话请讲”
王尧臣脸色稍霁,翻眼皮看了看华宇梧道:“天略此番缘何出事,想必你们也不知道”
王尧臣见两人凝神侧耳倾听,便将杨天略的事情从头说了一遍。
那日杨天略将三分镖局众人送到太子山下返回一路上并无什么纠葛,一直到了静边寨,王尧臣摆了庆功酒给杨天略等人接风洗尘。备胎大联盟
罗崇勋斜眼看了看王尧臣,哼了一声道:“便是他,让他进来吧”
那丁猛进来后连王尧臣一眼都没看,便弓着腰对着罗崇勋唤了声,见过罗大人。
罗崇勋打量了一眼丁猛道:“可知咱家缘何叫了你来?”
“罗大人请看此物”说着,丁猛连头都每抬,便从怀里拿出了一枚乌木斧饰双手托着,向前平伸出。
那罗崇勋尖声笑道:“这丁相府上的果然都是机灵人”
“愿为大人赴汤蹈火”丁猛咔嚓跪在当地道。
罗崇勋连叫三声好,便将暖炉往案上一顿起身尖声道:“泾源路安抚使王尧臣迎旨”
王尧臣哪里敢怠慢,连忙引了属下齐刷刷的跪倒磕头领旨,至于旨意的前半部分王尧臣当然知道,罗崇勋今番西来便是要去封赏那唃厮啰,这后面的却是让他颇为意外------丁猛被封了骁骑尉。
说到这里,华宇梧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道:“杨将军受难竟是因那丁猛而起?”
王尧臣长叹一口气道:“我等久在西北,自认对着党项吐蕃了如指掌,却不曾想对我军内竟如此生疏,这丁谓府上的家将在我军中数年,我等竟尽数不知”
华宇梧惊道:“这丁猛竟是奸相丁谓安插在西军的眼线吗?”
“放肆,堂堂帝相岂是你这等草民可以置喙”王尧臣听了华宇梧的话怒喝道。
华宇梧被这突兀的一喝先是一懵,接着便淡然道:“此贼枉顾天下苍生,一意迎逢上意乃是不仁;矫诏而勾陷同僚是为不义;勾结宦官私改皇陵是为不忠不孝,如此之人草民便不能唤声奸相吗?”
王尧臣万没想到这华宇梧竟会如此对答,心里也是一凛,将华宇梧的话咀嚼良久才道:“你等草民焉知为官之道,这为官若不为君上着想,那已失了为官大道,至于其他不过是为自保而已”
华宇梧脖子一梗怒声道:“为官一方造福百里,岂有为一人而为官之理。若是群臣皆为君上为官,那便是欺君。只为君上为官,便是遮了君上一人的眼,给君之乐,讨君之恩,与国何益,与天下苍生何益?”
王尧臣别华宇梧呛声,一时间竟无法以对,铁浪却接过道:“草民虽年幼,却也知我大宋是赵家家国,君王之后尚有家,家之后尚有国,国之外尚有万民,若群臣只为讨了皇帝欢心,却失了皇家,失了帝国,却又奈何?”
王尧臣凝眉沉思良久才缓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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