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吕凤仙其二,直到那一天(1/2)
逝去的历史不可改变,未知的将来不可限定。
白小凤是一个特别坚强的女孩子,她在五岁的时候就意识到了自己与其他孩童的区别。
她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然而她的父亲并不知道她。
她的父亲白志文是威名赫赫的大将军,所以她也要做一个大将军。
她的母亲吕氏非常温柔,总是挂着慈祥的笑,不过一年到头总在咳嗽。
她……
还没满八岁的她,在这个静谧的夜晚就靠着这样的思绪驱散孤独。
柔和的月光透过窗口洒进来,正好从她眼前闪过,麻木枯槁的瞳孔因此有了动静。
白府柴房,说是柴房,但基本处于荒置状态,常用来惩罚犯了错的家奴,据说就算是一个刚烈的男人,在被连着关了三天的禁闭后,都会泪流满面乞求宽恕。
但凡为人,都难以忍受那份无边的孤独。
这是她待在这里的第七天,抑或是第八天,说不定已经是第九天了。
白小凤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就在这个见不到母亲的地方,每天靠着一碗水和半碗糠度日。
给她送这些东西的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不同于那天只用一根手指就打败她的老爷爷,这个老头充满了骂骂咧咧的元素。
骂骂咧咧的嘴脸,骂骂咧咧的脚步,骂骂咧咧的一举一动。
他骂骂咧咧的把水和糠往她面前一摆,生命的维系物就这样减少了些许。
“真是晦气,居然在刘夫人坐月子的时候舞刀弄枪的,这不自己作死么?”
这老头好像骂骂咧咧的这么说过。
在几个月前白府还没谁知道什么刘夫人,但如今的白府之人哪个提起刘夫人不是小心翼翼的对待,生怕祸从口出。
刘夫人的出身背景很不干净!
然而就是她给年事渐高的白志文生了个儿子,第一个儿子。
白小凤疲倦的挪了挪身子,蜷作一团,以此缓解比孤独更可怕的饥饿。
饥饿使她难以入眠,疲倦又令她不知何时便会沉沉睡去,说不定再也不会醒来。
对于小小的她来说,这才是最可怕的事。
因为如果她再也醒不来了,就再也见不到自己的母亲了。
她的母亲肯定会很难过的吧,她对于母亲的眼泪怀有一种恐惧的情绪。
就在这样压抑的环境下,某些东西悄然发生了改变,憎恨的萌芽开始滋生蔓延。
白小凤不明白,小小的她是真的不明白。
为什么她最崇敬的父亲从来没有正眼看过自己?为什么她最憧憬的母亲到现在都没有出现把自己救出去?为什么她就该承受这样的折磨?
于是那个充斥着骂骂咧咧的老头渐渐的不再骂骂咧咧了,他自己都描述不出这种怪异的感觉。
一般来讲,被关进柴房的人开始或哭着求饶或一声不吭,之后是麻木,最后是绝望崩溃。
这个过程他见多了,也就没什么感觉了。
然而这次的小女孩,在麻木之后,就当着他的面,仿佛正逐渐蜕变为一头择人而噬的凶兽。
深邃平静的眼眸下,隐藏着令人发悚的深渊,这个老头不知从何时起已经不敢直视白小凤的眼睛了。
于是他的日常成了放下那一碗水和半碗糠后逃也似的离开,再后来干脆不去了,因为不敢。
他已经没有胆子再给那个小女孩送饭了。
面对恐惧,要么铭记,要么遗忘,这个老头选择了后者。
被关进柴房的人其实很少,而且一般不出五天就会被放出来,结果就造成这个老头渐渐忘记了那个还被关在柴房里的小女孩,以及那双平静之下埋藏深渊的眼眸。
白小凤用来维系她那卑微生命的一碗水和半碗糠,就这样断了。
这样的日子也许持续了一个月或者更久。
直到那一天,紧锁的大门终于不堪重负,在她日复一日的啃食下轰然倒塌,吓得一位路过侍女尖叫出声。
这个老头才又回想起了一切,并且注定会把那一幕一起带进棺材里。
每天清晨,才刚蒙蒙亮的时候,那块长满青苔的大青石上总会结满水珠,如今被舔得发亮。
地面,墙壁,布满了牙印,都是坑坑洼洼的。
为什么她的注意力最后都放在了门上面呢?
因为在再也找不到一根木柴后,门最好啃。
骨瘦如柴,消化不良,一身腥臭,眼神黯淡。
这就是白小凤再见到老头时的状态,不管是谁都不敢相信这样居然还活着的状态。
令老头发自内心感到恐惧的巧合就这么发生了。
被吓到的侍女正是刘夫人的贴身丫鬟,当时她正端着刘夫人最喜欢的羊肉羹。
一碗常人难求的羊肉羹就这样在一声脆响下洒了一地,被一个皮包骨的怪物舔舐得干干净净。
犯了错,就要受罚。
这是规矩。
日理万机的白志文大元帅自然不会亲自过来,他只是在听说给自己生了个宝贝儿子的刘夫人受了欺负,而且好像还是自己某个不知名的女儿所为后,冷冷的随手一挥。
“让那小畜生在祖祠跪一夜反省,然后和她娘滚。”
老头不敢碰干尸一般还在喘气的白小凤,不敢暴露自己玩忽职守的事实,更不敢违逆老爷的命令。
总之当白小凤难得的清醒有意识时,她是倒在祖祠堂里的,抬头举目,入眼处都是列祖列宗的牌位。
最高的那块就没有与之并列的,她曾远远的望过一眼,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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