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命案(1/2)
沈梦知的猜测很快得到应证,不过片刻功夫,大理寺来了衙卫,请她去鹭水亭一趟,说是出了命案,和她有关。
去到鹭水亭时,鹭水亭外面已经站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将亭子围得严严实实,但尽数被大理寺的衙卫拦在外边,靠近不得亭子里面。
衙卫带着沈梦知进去,亭子里面,早有人等着。
除却站在边上掌灯的数个衙卫,还有梦江南,青颜,以及背对着她站在栏杆边“掩面而泣”的梦合南。
亭子中央的石桌脚下,巧姨娘一动不动的趴在那儿,连呼吸也没有,应该是死了。
巧姨娘身下的一摊鲜血在灯笼的照射下,仿佛泛着幽光,在这夜色沉沉之际,带着骇人的色泽。
冷风一过,血腥味儿便拂面而来,味道浓重得令人作呕。
原本站在梦合南旁侧的梦江南走到了沈梦知的旁边,道,“沈姑娘,有人往大理寺呈上状纸,说你与鹭水亭的这件命案有关,因事发突然,死者的死状又不好形容,便让人请了你过来,你仔细看了,再好好儿想想经过,也好作说。此案由本官负责,沈姑娘若有什么,大可直言。”
不必说,状子是梦合南呈上的,告的,就是她沈梦知。
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很明白,就是为了退亲一事,就是为了佘氏的死,就是梦合南要向她讨个说法。
梦合南设下杀局,无非是想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要了她的命。
大理寺也是看清楚了梦合南的用意,所以放权,派梦合南来接手这件事。
不将案子拿在公堂之上,而是在这鹭水亭中了结,也是卖梦江南一个人情,让梦江南自己来抉择要怎么办。
是如了梦合南的意,还是将事情弄个清楚明白,说白了,不过是梦江南一句话的事……
沈梦知看着巧姨娘的尸体,说,“且听听仵作是怎么说的。”
仵作不敢耽搁,仔细查看之后,立马禀报,“致命的便是那支簪子。”
巧姨娘的胸口处插了一支金簪,从胸口没入,穿胸而过,于背后刺出。
所有的鲜血,也是从此而出。
仵作得了梦江南的许可,将簪子拔出来,洗干净血迹,呈到沈梦知和梦江南的面前。
花纹清晰明了,是并蒂莲。沈梦知一眼看出是她不见了的那支,其实,不必看也知道,只能是那支……
梦合南蓦地转过身子,瞥一眼仵作手中的簪子,食指指向沈梦知,“那是沈梦知的簪子!”
沈梦知不急不躁的反问,“你如何确定那是我的?”
“我见你戴过!”
“戴过?什么时候?”
“今日,还有之前你去义国公府,我不止一次见你戴过!”
“你确定?”
“十分确定!”
听到梦合南信誓旦旦的回答,沈梦知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这时,李嬷嬷从沈梦知背后走出,对众人道,“这是老夫人之物,前几日才赠与姑娘,是在姑娘上门退亲之后赠与的,这件事,可以问老夫人,也可以问伯公府那日当值的奴婢,皆能查证……姑娘自那之后只去过义国公府一次……”
李嬷嬷点到为止,没有再往下说。
沈梦知在退亲之后,只去过义国公府一次,便是带着众人去找佘氏讨要说法,却不小心撞破了佘氏的好事儿的那次。
那夜,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差点儿将上京城闹翻了天,在场的,应当只有梦合南不知道具体是怎样的情景。
因为,梦合南在外游玩,不在府中。
可既然梦合南不在府中,又是从哪里见到过沈梦知戴过那支金簪?
很明显,梦合南在说谎。
“金簪何其多,多得是样式差不多的。男子不比女子,对这些细微之处从来不在意,一时看花了眼也难说。”
说话的不是梦合南,却是青颜。
青颜坐在栏杆旁边的竹凳上,低着头,看不出脸上神色,只是一直拨弄着腰带上挂着的那块玉佩,将玉佩下端坠着的七彩丝线拿起又放下,放下了又拿起,如此反复,像是无聊至极,但语气平缓,听不出半点的不耐烦。
说过之后,还抬起头来看着沈梦知,眼神无辜,“抱歉,一时嘴快,也不知道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沈梦知没有理会青颜,转而望向梦江南,“不知那状纸中是如何说的?”
状纸中提到了三点。
巧姨娘是有人约到鹭水亭的。
在鹭水亭中同沈梦知起了争执,有人证。
沈梦知走后,巧姨娘便被发现死在鹭水亭中。
“人证是谁,他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沈梦知问。
“是附近的百姓,每天的这个时辰都会过来取风干的荇菜,说只听见巧姨娘骂了沈姑娘,让沈姑娘去死,以及沈姑娘说母……说梦大夫人头七未过,他听得害怕,不敢听下去,便匆匆走了。回去之后,发现忘记拿荇菜,又折返,这才发现巧姨娘死在了鹭水亭中。”梦江南很是耐心的说。
仵作补充,“那证人说的,沈姑娘离开的时间,与死者死亡的时间在一个点上。”
梦江南道,“沈姑娘若觉得有不妥之处,可以亲自问那人话。”
沈梦知摇头,说不必了。
如此说来,那个证人她在途中遇到过,便是她拿到了那半块香,回去的时候。
她那时候觉得那人低垂着头从她旁边经过,步子迈得飞快,像是害怕她,她以为是因为佘氏的事情,令人生了惧意,不曾想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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