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那人白帝城边骑驴,黄陵庙外挂席(1/2)
墨凡看着眼前稍显低矮的红墙白瓦,巍峨气派的正门紧紧闭起,另一侧,只刷黑油漆的古旧偏门半开,等待着未知客人的踏入。
少年一双好看的星眉微微皱起,瞥了眼侧门,正要冲白安纸说些什么,白家壁门之中却迎面跨出一个白面小生,一副玩世的公子哥模样,脸色神态中布满着掩藏不住的傲然,他随意地扫视了一番众人,张口道:
“我道想娶小蛮儿的是何等fēng_liú之人,没想到一见之下真叫人吃惊不住,竟是这等的莽汉粗坯!”
他目光掠过墨凡,无丝毫停留,看着刀疤:“井蛙焉有吞月之心?”
话语之中虽是疑问的语气,却透出一股子盛气凌人的不可反驳之意。
“你是个什么玩意,敢嘀咕你家太爷爷!”
墨凡还未询问“娶小蛮儿”这四字是什么意思,一旁的刀疤早已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他这大半生纵横捭阖,从来只认强者之理,即便是这样,遇到敌不过的强人也尚要占些口头便宜,哪想眼前之人一副纨绔派头,却敢这样地嘲讽他,登时动了真怒:
“那墨凡不过一小儿,我道童言无忌之中尚且有三分真理,权且让他,你这般冷嘲热讽,真个以为你刀爷爷不敢城中杀人不成?”
“呵呵…你若与白泰山动手之前,凭着城主府的面子,我说不定还能正眼看你一下,可都被当街打成这样了,狗和它主人也不敢多叫唤一声,还让我怎么瞧得起你?”
公子哥还是一眼未看墨凡,瞥着刀疤笑嘻嘻地说道,而方才那大发神威的白安纸在他口中虽然被尊称为白泰山,俊逸的脸上却连一点点尊敬之意都欠奉。
“喂,官人,他这样指桑骂槐你都不气?”一旁的白小蛮看戏不嫌事大,眼珠滴流一转,便轻移莲步凑到墨凡跟前,贴着少年耳朵道,“要是我早就忍不住揍他了!”
墨凡耳边一痒,便向旁边侧了一步,不料白小蛮旋即跟上,一副现在就要贴在你身边的亲昵模样。
这等耳鬓厮磨的样子映在青年公子哥眼中,顿时惹得他眉间挑起,心中早已将白小蛮看作偏房之一的他哪容得下如此挑衅,二话不说身影踏前半步,左手方伸入袖中捏住符箓一角,正待催发灵力,却被闪过来的白安纸亲切地一拍左肩,生生震断了袖中的火行符箓!
灵力逆流撞至丹田,黄竹登时闷哼出声,察觉到体内的经脉异状,他急忙运起家传的黄庭内景玉经心法稳定灵力。
白行相似毫无所觉,洒然一笑道:“今日来者是客,小蛮儿也不要闹了,快放小墨掌柜进屋来!”
那边白小蛮还是和墨凡玩着你退我进的小把戏,正在玩得开心的时候,哪料到身前少年听得她父亲说话忽然停住,扭头正色道:
“门者,幕障卫…唔……”
“……呜……?!”
刚听完父亲之话回过头来的白小蛮和正欲说话扭过头去的墨凡,在两人都绝无预料的情况之下,从目瞪口呆的白安纸眼前以一种朝日出旸谷,晚霞入虞渊的姿态,缓慢而又不可避免地“撞”到了一起!
四片好看的薄唇贴在了一处……
随后,寂静的钱清巷中,响起了清亮的巴掌声,和某个女孩的磨牙之声。
若干年之后,墨凡回想起自己和白小蛮的初吻,还不禁恨道:“老夫当年狠下心来暴露底牌,大吼一声‘时空暂停’,就没后来这么多的屁事了!”
然后……就换来了身旁出落得更加艳丽的女孩一记沉重的脑瓜崩。
见到这为人父母也非礼勿视的场景,白安纸瞬间呆如木鸡,搭在黄竹左肩上的手咔哒握紧,痛得一旁调理丹田的青年怪叫一声便疼晕过去,另一头,刀疤从不离手的银环宝刀被惊掉在地,发出“咣当”一声巨响,又惊起了迷迷糊糊的黄姓公子哥抬头打量,好巧不巧的见少年刚从少女嘴边撤了出去,而自己心仪的那美丽少女则呆呆立在原地,分明是一副献吻遭拒的失魂模样。
一时间黄竹也不知心尖的疼更甚,还是肩骨的疼更甚……
总之,他大吼了一声“竖子势不两立!”后,就休克了过去。
退后两步的墨凡颇为呆滞地说完了方才的话:“门者,扪也,幕障卫也……”
目睹了全过程的白行相,哪怕心知此事除了老天外怨不得谁人,若是非要挑出一位,只怕自己这妄图引“狼”驱“虎”的老父亲首当其冲,但即便如此,看着自己的爱女当街被旁人夺了贞洁的名声,他一双大手也是不由自主哆嗦了起来,显然正在压抑着某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足足过了十五息,白行相方才拂袖一叹,重新看向墨凡,沉声道:“人之所出入者为门!”
语音未落,白安纸扫视场中众人,左手间吸力大涨,卷带着二十余名耳闻目睹女儿贞洁被夺的路人与一旁昏倒在地的黄竹,反身迈进了自家宅院。
低沉的声音从中幽幽传出:“墨掌柜,请带你的人进屋说吧!”
此时已顾不得侧门正门之分的墨凡看了眼刀疤,二人一同迈进了白家宅院。回首之际,不见方才独立的俏美女子,只留下那一抹倩影暗自啐出的红绒花。
身后“轰隆”一声,黝黑的巨门渐渐关在一处,唯有十年之前因浩劫之战而得圣眷加刻铜钉的大门在逐渐通行路人的钱清巷中屹立不倒!
大门之上,纵横五路共二十五颗铜钉森然而立,昭示着寻常生意人家绝无仅有的殊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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