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颓废的老者(1/2)

待葛兰向着牢房的一角定睛看去，他发现有一位老者正蜷缩在那里，虽然那个人的体型消瘦了很多，并且衣衫凌乱，面容枯槁，看上去相当的颓丧，但葛兰还是第一眼就认了出来。

“瑞恩？”

因为那个人的变化实在是太大，葛兰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而回答他的是一抹略带苦涩的微笑。

“到底发生什么了？你怎么也被关在了这里？”

虽然在葛兰的心里已经隐约有了些许的猜测，但他还是想知道确切的情况。

“发生什么？呵呵！哈哈哈哈！”

听到葛兰所问的问题瑞恩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突然开始笑了起来，只见他如痴呆一般咧着嘴笑着，笑声如同枯木断裂，在空旷的监牢里回荡着，带着恐怖的回音，听得人毛骨悚然。

“喂，振作一点，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葛兰拼命的晃动着瑞恩的身子，大声呼喊着，可瑞恩却依旧是没有什么反应，就这样杵在那里傻笑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瑞恩终于回复了过来，面容呆滞，一双无神的眼眸也不知在看向什么地方，只见他缓缓的坐直了身子，面向葛兰徐徐讲述了起来：

“那天，在接到你的消息过后”

瑞恩满脸痛苦的回忆着，将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了葛兰，而在讲到最后他和奇诺对峙的时候，他突然锤击着地面自责了起来：

“我真是一个废人！明明只要我动一下手指就可以结束她那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的可怖痛楚，但是那时我却没有挥刃的觉悟！”

到头来，我放弃了自己选择的权利，而且也没有勇气去面对！如果当时我接受了奇诺的提议，那样至少可以由我自己来动手，但是我没有选择，什么也没有做”

瑞恩趴在地上痛哭了起来，他在痛斥自己的无能，嘲讽自己的懦弱，为自己的不作为而感到深深的羞愧

葛兰沉默了，看着面前蜷缩在地上的瑞恩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出奇的，他此刻的内心分外的平静。

葛兰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现在还能如此的理性，他逐句的考量着瑞恩所说的话语，不带任何情感的思索着。

他不认为瑞恩有错，因为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那样的决绝，同样的，在某种程度下他觉得奇诺的思想和做法也没有什么问题。

奇诺的逻辑很清楚，他想活下去，和其它所有海冰天使的信仰者一起活下去，为了天使降临的那一刻积蓄力量，等待最后的反击时刻。所以他研究利卡的身体，试图获取主教的帮助。

而且不管是真心想法也好托词也罢，如果真的能从利卡的身上研究出什么，或许真的可以破解恶魔们不为人知的阴谋，拯救那些在未来可能被那不知名的黑暗能量魔化的无辜的人。

这么做也许对奇诺他们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了。

但是，真的只能如此了吗？以这样不择手段的方式取得的胜利依旧是正义的吗？如果这算是正义，那么以一个人的牺牲换来的救赎又是正确的吗？

葛兰的心里没有答案，他也得不出结果

“能让我看看利卡现在的情况吗？就用你之前所说的方法。”

就这样沉默了许久，葛兰突然开口说道。

“你确定要看吗？”

此时的瑞恩已经缩回了监狱的一角，声音沙哑的说道。

“拜托了！”

葛兰神色坚定的点了点头。

“好吧！”

见葛兰如此坚持，瑞恩轻叹了一口气，将右手往前伸了出来，只见蔚蓝色的光晕在他的手掌之中凝聚着，在潮湿的地牢中的水元素的汇聚下，十几颗形状不一的碎冰晶逐渐凝结成型。

那些冰晶在瑞恩的控制下，通过牢门的缝隙向着监牢外四散飞去，而且每隔一段距离便会有一个冰晶悬浮在那里调整角度，通过另一个冰晶反射过来的光线来判断方向，向着外边缓慢的摸索着。

终于，一粒冰晶进入了一个有些怪异的房间，将里面的景象反映了出来

“第三脊柱的采样已经完成，开始进行神经反馈测试，注意观察和记录。”

一个蓝袍法师将一根充满灰黑色溶液的试管递给了一旁的助手，然后开始了下一步的实验。

可以看到在实验台上平躺着一个身形瘦弱的少女，她的整个脊背已经被那些人从中间切开，乳白色的脊柱和肋骨直接暴露在空气之中。透过肋骨间的缝隙，在半透明的隔膜下可以清晰的看到她身体之中的内脏。

鲜红的心脏在胸腔内缓慢而有力的跳动着，通过粗壮的肺动脉和体动脉向其它的脏器和身体的各个部位输送着血液和氧气，她体腔中血管内的血液流动清晰可见。

少女的肝脏和肾脏略微有些发黑，想来在这高强度的实验摧残当中，她的整个内循环都受到了不可挽回的损伤。

她的头无力的贴在实验台上，嘴巴微张，吃力的喘着气，她的意识还是清醒的，双目无神的盯视着正在给她做实验的那个人，赤红的瞳孔在漆黑的眼白之中略微有些涣散，透明的泪水从她的眼角缓缓滴落。

“准备完成，开始刺激！”

伴随着那个法师低沉的话语，他的助手立马在一旁的仪器中注入了魔力，只见在那仪器释放的能量波的刺激下，少女的身体开始剧烈抽搐了起来，嘴角不受控制的溢出了白沫。

“刺激强度过高，下调基础强度！先对实验体进行基础治疗，维持实验体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