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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破晓,东方泛白,光线逐渐清晰起来。
顾安安慢慢的走向伫立在城墙边上那发丝微湿却宛若石雕一样一动不动的兄长,心里很不好受。
“哥。”她轻声唤道:“我们回去吧?”她都有些摸不清楚兄长这般异常举动究竟是为了陛下休朝一事还是为了平睿封相一事,或者两者都有吧,不然,她哥也不会跑到城墙上来站一夜。
顾凌身子动了动,回头,目光不仅严肃而且称得上是锐利的射向顾安安
顾安安有些不安:“哥?”
顾凌眼中的锐气消褪了一些,但神色却越发显得肃穆:“这些年,兄长是不是做的不够好?”不然为什么他离她越来越远?
顾安安垂了垂眸,再扬起时,面色同样严肃认真。
她道:“哥,既然你认真的问我,那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顾凌注视着她:“你问。”
“陛下登基以来,所作所为,能否称得上是有为君王?”
顾凌虽有些意外妹妹问的竟然是这个问题,但还是毫不犹豫的点头:“当然。”她虽是女子,但却有着令天下男子为之折腰的能力。
“在你心里,陛下既是有为君王,那么……”顾安安毫不客气的重拳出击:“为何你不忠君?”
顾凌猛地睁眼,他不敢置信他这个妹妹竟然这般看待他:“你……你说我不忠君?”
既然这样严厉的话已经开了头,顾安安也不打算再退缩了,她的兄长如果她再不击醒,恐怕他还陷在原地不动不知道反省自己。
“在兄长心里,何为忠君?”
“忠君……”顾凌张嘴,本欲反击的话语却不知道为什么卡住了。
何为忠君?谁都知道,可是……他做到了?顾凌心中猛地跳动了起来。
顾安安见他色变,知道兄长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她叹,今日这话说的太迟了,可是若不等到合适的时机,她就算说的再多,对兄长也起不到当头一棒的警示作用,反而她还担心会让兄长真正走上岔路回不了头。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般简单的道理其实又何需她来提醒?只不过是,在兄长心里,陛下先是女人最后才是君,所以才会想岔了。
“哥,其实在陛下心里,还是很欣赏你的才能,对你也还是有很大的期望的,不然……”后面的话顾安安没明着说出来,但她相信她哥能听懂。
在朝堂之上,不乏比兄长还要出色的佼佼者,可是无论是比兄长出色还是比兄长稍逊的人,不管有没有死心,但至少都守住了自己的本份,唯独兄长……一直不死心!
“哥你一直在催我嫁人,其实这话我早就想说了,比起我嫁人,我们家最应该娶妻的人是兄长你。”
被顾安安当头一棒打醒的顾凌……狼狈不堪。
那些他一直不愿意面对不愿意承认的事实容不得他再去忽视。
看着兄长脚步不稳的离去,顾安安抬头看着不知何时已升起在头顶的红日,由衷的希望,这一次兄长心中那不该有的执念能消散,也对得起陛下一番良苦用心。
至于自己,她相信冥冥中自有天定,也许有一天,她会遇上属于她的缘分。
……
被顾安安惊醒之后,回到府中的顾凌就令人去替他告病休假,然后把自己关在房间,他这样的举动让外界人都以为他是失意于自己未能封相而看不开。
当这话传进平睿耳里时,他其实并不意外,那天夜里顾凌在城墙上站了一夜,别人不知道,却瞒不了他。
当然,别人误会顾凌这般举动是因为输给了他才会做出这些有失身份的怄气举动,他却不会这样认为。
诚然,顾凌的确是输给了他,不仅是输给了他,还输给了文无瑕输给了廖青云,甚至就连林唯棠都比他要觉悟的早。
但其实这情有可原,顾凌这个人,不仅骄傲而且还异常固执,通常这种人都是属于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
如今就连顾凌都愿意承认自己输了……又何尝不是代表他们都输了!
不过,骄傲固执的顾凌能做到这步,还是令他有些佩服的。
毕竟……她值得啊!
七天之后,顾凌才恢复日常上朝,散朝之后,顾凌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在众人或惊讶或担忧的目光中走向平睿。
“不知平相是否有时间?下官向平相请教一二。”
平睿其实也有些意外,他以为就算顾凌想通了,以顾凌的骄傲他也不会这么快就……直到现在他才有些明白为什么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给顾凌机会了。
“顾大人客气了,请。”平睿淡声道。
在众人揣测的目光下,两人相继进入偏殿,两人谈了什么话,外人不得而知,但第二天,却发觉朝中有不少看似不起眼却极为有用的文官位置都有了挪动,而这不是最重要的,最惹人注意的还是不少武将的调动和任命。
按理而言,如今外无敌犯,内无民乱,可以称得上国泰民安,不应该大规模调兵遣将。
但凡涉及到调将,都将预示着战事的征兆,这让不少人一时摸不着头脑之时却也不敢掉以轻心。
茶楼二楼某间厢房内,顾凌将沏好的茶递给对面的人:“尝尝这茶。”
廖青云接过杯盏轻抿了一小口,微微皱眉,这茶明显比别的茶涩的多。
顾凌细尝了一小口,微微点头:“这茶虽涩,但涩到好处,别有风味。”
廖青云定定的看着他,他不会认为顾凌是专程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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