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王庭杀气八千里(2/4)
有恐怖,此人上位恐怕非是神光之福。入城后两人昼伏夜出,联络分批次入城的人手,不曾想内应折损过半,崔含章曾想到过幽云十二州形势严峻,但几日潜伏后还是倍感压力。
今夜埋伏袭击了一支奔雷剑手小队,得知三日后在五大姓氏与星海部要在流鸾城召开会盟,届时元帅慕容嫣然也会出席,看来是要定鼎幽云十二州的江湖势力。
两人对视后从彼此眼神中读懂了惊喜,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若非幽云城的十万铁骑震慑,恐怕五大姓氏谁也不会卖慕容嫣然的面子,捏着鼻子把当初亲手赶出十二州的星海部迎回来,而且是与他们平起平坐,这比吃屎还要膈应。
“这帮老不死的难得坐在一起,省的我一个个去找麻烦了,通通砍了。”连海潮匪气十足,再无半点世家子的气质。
“若是慕容嫣然一死,幽云十二州必将陷入极度混乱中,五大姓氏与星海部先拼个你死我活,我们坐收渔利,岂不更妙?”崔含章听了他的话语并未反对,只是分析了一种更省力的策略。
“崔将军切莫小瞧慕容嫣然,我曾听闻天戈师姐提起过,这位出身兵祖谷的女帅身手不凡智赛灵狐。小心打蛇不死,反被蛇咬,她可是手握十万铁骑,一声令下幽云十二州再无你我藏身之地。”连海潮虽然杀心灼热,但头脑清醒,并未被含章带跑偏。
“刺杀成功最好,若是不成的话,挑拨离间她与五大姓氏的矛盾,要知道五大姓氏百年地头蛇,如今被过境强龙压制,心中必是又怕又恨,谁不担心成为第二个流鸾城连家?六大姓能变五大姓,为什么不能变四大姓,三大姓呢?”
“你想单凭你一把锟铻刀能杀多少?幽云十二州若是被慕容嫣然打造成铁桶一块,你还有机会么?外部固若金汤,堡垒当然要从内部去攻破。”
崔含章知道连海潮心思还只是停留在家仇上,心中不敢,也不想与北胡军方结死仇,断了在北胡日后重建连家的可能性,自动屏蔽了灭族之仇的幕后始作俑者。
但他就是要血淋淋的揭开这块伤疤,让他连海潮直面事实,他连家灭族之仇是绕不开军方统帅慕容嫣然的,单单杀几个五大姓主事人又能怎样?五大姓与星海部充其量也不过是争食得野狗与秃鹫罢了,分点死尸残骸而已。
连海潮脸上一阵苍白一阵红的,圆目怒等,纵有千般恨却发泄不出来,两人无声无息的对峙着,空气中弥漫着着凝重,一时间间周围无人敢靠近。
北胡兵圣的快速上位让人始料未及,不仅仅是打乱了两国战事的布局进程,更是使得幽云十二州的局势更加紧迫,崔含章等不及文火慢炖式的浑水摸鱼,
“穷走夷方,急走场。我等行亡命徒之举,容不得半点含糊。十二州星海部会盟这个场,我走定了。”
崔含章不给他过多的思索时间,直接与之摊牌。
草原秋风起,带着极北之地的寒气,夜寂孤星辰,两个清瘦的人影在墙根下被大大的拉长了。
虽然同行日久,但两人并未交心,如今面临行动关口,崔含章不介意与他挑明,若是道不同则不相为谋,亦各从其志也。家仇国恨若是还不能让他清醒头脑,认不清连氏已是北胡弃子,那么此人终究成不了大事。
这位曾经的连家骄子在步步紧逼下,无奈的低下高昂的头颅,低头的瞬间仿佛精气神都被抽空了一般,拉长的身影里衣衫摇摆,夜风中更显萧瑟......
此夜杀机四溢,五更寅时已过,薄雾弥漫在流鸾城的大街小巷中,寒气袭人。
幽云十二州的老辈人都很清楚,每年的寒潮自极北之地南下,先经王庭盘桓,故而才有十月看雪。但幽云十二州正是源于王都屏障,自然是白露早,寒露迟,此夜的薄雾中透着不寻常的寒气。
风卷寒云暮雪晴,江烟洗尽柳条轻。今年的王都不仅有雪景看,更有雪里红的奇景。
五千鬼怯军先拔两个国姓的牧场庄园,所过之处,鸡犬不留。子夜时分入城,直奔两府而去,除去在内院遭受激烈抵抗外,其他区域见了鬼怯军军旗躲都来不及,更别提有胆量上前阻拦。
正是由于耶律与拓跋两位开国大姓的赫赫战功,恩宠无比,荣享殊荣镇守王都东西两侧,胁侍金殿。鬼怯军马背上的三百颗耶律氏人头鲜血淋淋的撒了一路,横贯东西,留下奇景雪里红。
拓跋氏嫡长子被枭首后随意摆放在石狮子上,这份独特的雪里红奇景有了拓跋氏的血狮子映衬,百年罕见。
毕竟世代武夫,族里豢养死士众多,殊死抵抗拼命延缓鬼怯军进攻,为族里老幼转移而争取宝贵时间。
鬼怯军屠戮两族六百余口人后,就这样洋洋洒洒的列队在柳溪小筑门外,街头巷尾,鸦雀无声,军士与战马都等待着天放亮。
耶律与拓跋两大国姓府内,无头尸体遍地,只留下十几个哭哭啼啼的老幼妇孺,哀嚎痛哭之声响彻寒冷的雪夜.......
翌日,晨曦初照,皑皑白雪折射的更加明亮,但最刺眼的莫过于两府间的雪里红,异常冷艳,令王都臣民瑟瑟发抖,或许是有雪后天寒的原因,但两大国姓几乎灭门的惨案着实震惊了王都上下,东西大街的墙根下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但谁也不敢走进府里,只能挤破脑袋的抻着脖子往里愁……
若是皇族宗亲血脉断绝,江山何以托付?魔神桓檀从来不在乎这些,又与他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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