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骏马踏胡尘 剑气溢三军(1/3)
崔韫与明薇都是玲珑剔透之人,听到大皇子佑杬这般说,只好作罢返回家中。
一路上明薇并未做过多解释,礼法规矩与宗族血脉一直是整个天下的大规矩,不管是大端当政还是神光朝,宗族血脉定人,礼法纲常定事,即便是太祖武功赫赫马上得了天下,翻身下马仍然是遵礼法,合规矩。
既然是血脉相连,这件事情两支崔姓就必须接下,其中的弯弯绕绕说也说不清,看热闹的人只认你们都姓崔。
崔韫回府后直奔父亲书房而去,进屋后崔尚书示意她先把桌子上的夜宵吃了:
“这是你娘专门给你做的,我让老云头刚热过了。”
“康王殿下似乎并未上心,说是明天再议。”
崔韫蛾眉拧在一起,没好气的说道:
“时机不赶巧,说是奏折已经送进宫里了。若是在晋安,相信康王会卖个面子给女儿,压下便是。崔含章毕竟是被人牵连举报,捕风捉影的事情多了去了。”
“平康王此次晋安办差殊为不易,宫里震怒下旨严办,又有三法司官员协同办案,容不得他不上心。晋安月湖看似风平浪静,水面之下的老王八可多了去了,你不是也跟着走了一趟晋安嘛。”崔尚书呷过一口浓茶,悠悠说道。
“既然你们找过去了,平康王见了你们,就不会坐视不理,看把你愁的,快去休息吧”。
另外一边太史楼钦天监已经将书信转送楼岳山,看着信纸在火盆里卷曲燃烧化为灰屑,楼岳山默不作言,不自觉的点起了戒了多年的老旱烟,味道辛辣但够味,不一会整个房间内云雾缭绕。
楼岳山想到从溪口出发路过晋安驿站的那晚,匆匆闪过佩刀披甲的衙役,杀气外露,快鞭催马往建阳方向赶去,现在想来应该是去溪口拿人的。
看来还得再跟崔府和溪口千烟洲那边交代清楚,抹干净这些年的踪迹,以免贻人口实耽误了孩子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路上的磕磕绊绊少不了,无妄之灾的化解还是得在北胡战事上做文章。
揣摩了一夜,楼岳山将北胡、鬼方、云林姜氏、晋安皇商、内廷金羽卫、礼部等几个线头串起来,模糊的感觉到抓住了什么,但总是有迷雾笼罩。仔细捋一捋讲来,这场轰动京师的科举舞弊案究竟是何人举报?传言是内廷金羽卫代天子巡逻考场时,有人以性命相威胁而举报舞弊,金羽卫翻遍了太康贡院的角角落落,当天便抓捕了几十号人。举报时机选择的恰到好处,又是现场人赃俱获,如今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这件科场舞弊案会扩散到什么层面,牵扯到哪些人?恐怕这会已经没有人会深究举报之人的动机了.........
巧不巧的是,这场科举舞弊案偏偏发生在北胡扣关,西南骚乱的特殊时期,朝廷上主战派与议和派争论不休,几次大廷会都不欢而散,圣上始终未曾表态,颇有静观事态发展的意思。
忽然间,科举舞弊案闹得沸沸扬扬,更是牵连到了圣人世家云林姜氏,一时间天下哗然。反倒是朝局中关于主战和议和的纷争冷了下来,两件事情若说单单只是巧合,恐怕有些牵强,更难保的是,有人从中推波助澜.........
神光一十五州府三千学子的命运如同被搁浅在沙滩上的鱼儿,相濡以沫的少,举报自保的多。今夜注定有许多人无法入眠,楼岳山一杆老烟枪熬到下半。打定注意后直接奔往太院徐夫子住处,愣是将六旬老头子从被窝里拉出来,徐老头瞪大眼睛,先是惊鄂,后又生气骂道:
“楼岳山?你个杀千刀的,扰人清梦有辱斯文。没看到屋檐下长长的冰棱子,这天寒地冻的,你也是半百的老头子了,还折腾个没完?”
“老徐头快起来,有人需要你救命。”
楼岳山自来熟,一屁股坐下后将火盆内闷着的碳火拨弄开,拿过筒子吹旺了火。然后等着老徐头披着被子靠过来烤火,他将溪口千烟洲崔含章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捋了一遍。听得徐夫子直皱眉头,平康王去晋安也忒胡闹了,捕风捉影的事情,未经查明就把人拿了下狱,若是任由事态蔓延下去,恐怕这三千学子都不能幸免。
“如此上心,溪口千烟洲崔含章是你楼岳山偷偷教出来的弟子吧?自从当年钦天监太史楼大火后你就消失了十年,有说你葬身火海的,也有猜测你是心灰意冷远走边关,怎么现在一回来就揽上这么大摊子事?”徐夫子裹紧了身上的棉被,戏谑道。
“是个好孩子,无端卷入就怕被人毁了,我们这把老骨头不值钱但总得留下点好东西。”楼岳山拨弄着碳火,头也不抬的答复道。
“等下,你说娃娃叫崔含章,溪口千烟洲人士?
“骏马踏胡尘,剑气溢三军,可是他写的?”
“了不得的佳句,秦院首和其他几位老头子对这句诗可是赞不绝口,说是十多年未见如此风骨的诗章,连带着他那篇另类‘策问’也是得到个别夫子的力捧,这么个好苗子要是毁掉了,真是我们这帮老头子的罪过。”
南北一十五个行省三千多名应考学子,若不是有这句精妙诗词联想到人来,徐夫子恐怕也想不起谁是千烟洲崔含章,猛然想到这茬,抬起头来目露精光,与楼岳山紧盯的眼神汇到一起,
“我就说这娃娃的文章诗篇风骨卓然,味道对路,看起来还真是一脉相承,是块好材料。”
“这场科举舞弊案情况复杂,太院本不应该牵涉其中,但有人已经将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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