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安河宴 六(1/2)
季轩虽然不是什么什么多有名的人物,但是在小圈子里还是比较混得开的,比他这一个成天到处晃悠的人好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确定了马车里的小孩没事儿已经,原地吃了几个烧饼又准备赶路,反正他在哪里都是那么一回事儿。
他常年都是独身一人,早就已经习惯了风餐露宿的日子,但是人的劣根性让他手里多了一些闲钱以后手就开始痒了。
找了个看着还算老实的农妇暂时照看住了小孩,自己掂了掂微沉的荷包,顾虑去了个干干净净。
天色逐渐晚了下去,天地间的一切都被黑暗给笼罩了起来。
农妇只是把人放在了房间里,担心里面的小孩跑掉特意在外面加了一把锁。
“咱们要不要去报官啊?”
端着油灯的农妇看了一眼自己畏畏缩缩的丈夫训斥了一句,“关你什么事啊报官?”
“这娃儿嫩的,一直也没醒过,我看着像是那人拐来的。”
“是不是拐来的和你有什么关系,先吃萝卜淡操心!快跟我去把后面的柴火给捡了,今年冬天还想不想好好过了?”
一边说着话农妇拉住自己丈夫就走开了。
被锁上的屋子里面一片寂静,仿佛已经与天地无声无息地融为了一体。
又过了许久,躺在黑暗中的人开始有了意识。
鼻尖是带着受潮后的霉味,每一次呼吸都在刺激着他的嗅觉,根本不是母亲身上那股很好闻的味道。
疲乏无比的季修宴这个时候一点力气也没有,但是陌生的环境让他头脑在醒过来的瞬间就无比清醒,入眼的只有一片无尽的黑暗,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哪里,也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本能告诉他这一切都十分的危险。
因为身体的缘故,季修宴向来都十分的敏感,无论是这脆弱的身体还是心理,他从来都不多话,但是周围的人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一颦一笑代表着什么他都看得明白。
慢慢地手可以动了,他慢慢撑了起来,手在贴在身下躺着的东西时,他的心已经是沉到了底。
这种粗糙又黏腻像极了青苔的触感让他感到一阵恶心,想着自己也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久心里开始烦躁了起来。
“娘?”他试探地唤了一声。
回答他的是沉寂如水的黑暗。
苍白的手紧紧地捏住了保暖的斗篷,他慢慢挪到了床沿,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下了地,差不多一天一夜未进水食,在下地的瞬间脚一软,人已经摔在了冰冷的地上。
手紧紧地撑在地上,瘦小的人脆弱又倔强。
时间在现在变得无比的慢,他本来就不比其他健康的孩子,从出生开始父母对他就照顾地无微不至,生怕一场小病就能夺走他的性命。
可是这个时候他们呢?
季修宴心里闪过某种可能性,在黑暗中第一次感到了彻骨的恐惧。
他平时再装的如何的老成如何的机敏,但是他始终还是一个几岁的小孩子,还是没有脱离父母庇护的幼崽。
“娘!爹?”微弱的声音就像是被遗弃的小猫小狗,胆怯弱小,期盼中又有不敢让人察觉到自己的恐惧。
在喊了几声仍旧没有回应后,季修宴呆呆地坐在原地,根本不敢相信会有这么一天。
他从出生起天生体质就弱,与同胞的哥哥相差甚远,哥哥优秀健康懂事,所有好的都在他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可是他呢?比起来什么都不是。
父母从小就因为他操碎了心,上面还有一个如此优秀懂事的兄长,他也会担心也会害怕会恐惧。
可是事实上他从父母那里得到的宠爱一点也不比季淮安的少,可是为什么现在他会一个人在这里?
他想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但是他知道现实就是如此。
会不会是他们出了事?季修宴心里十分的乱。
还是说他们就只是不想要自己了?
他绝望地瑟缩在了一起,仿佛这样才能给自己带来一点安全感。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余光才看见某个地方那微弱的光亮,他朝着那一点光慢慢走了过去,手很快就碰到了一扇木门,光线就是从这扇还待修缮的木门缝里传来的。
手扣在了门口的缝隙上,他朝里朝外推了又拉,但是这扇看似破烂的门却没有一丝松动的迹象。
他被关起来了,他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趴在了门缝上往外看去,外面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中,只是外面不比这黑漆漆的房间里,那一点微弱的光让他好像是看到了一丝希望。
“放我出去!”摇晃着木门,他再在这里待下去会活不下去的。
他也想过这会不会是严子明的恶作剧,毕竟他也见不得他,还被自己整了一通,但是他会开如此恶劣的玩笑吗?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略显焦急的脚步声,他眼睛亮了亮。
但是在听到门外那陌生的口音的时候,他心里的惊恐更甚,他认识了一个现实,他被陌生人关了起来。
连连退了几步想要找地方藏起来,但是外面的人动作更快。
他惊恐地看着闯进来的一男一女,情绪激动下眼睛花了起来,男人看出来了他的不对劲,好心想要上去扶,但是季修宴根本不让他靠近,又抓又咬,男人厚实的皮肤又被挠出了几道印子。
然后啪的一声就被人扔了出去。
农妇把灯台放在了一旁,“你个小兔崽子还没完没了是吧?给你个住的地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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