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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心然耐心跟他解释道,“一旦我们开了这个口,免费送给一些看起来可怜的人。
那些立了字据的,来年要还银子的怎么办?他们是不是会不满,进而闹起来,甚至要求销毁字据呢!
而那些免费领了吃食的人呢?
你今天给他们送了一碗粥,解决了他今日的温饱,那他们明日是不是还会来求你要粥?你给不给?后日,大后日呢?
若你给了,那我们还要不要用这些米粮去换银子?若你不给,那便成了你的不仁不义,你的不对!”
“怎么会?!”珠珠不敢置信道,“就算咱们后日、大后日不施舍了,好歹之前也帮助过他们,他们怎么可能会这样对我们呢?”
“呵呵”沈心然冷笑一声,“所以我说你天真,斗米恩升米仇,不拿远的,就拿你身边的事来说,你从小在云南郡长大,应该知道云南郡一直都是我大燕的国土,当年大燕皇帝,为了嘉奖开国功臣,这才把云南郡交给异姓藩王掌管,哪曾想,人心不足蛇吞象。
这本来是一份看重和荣耀,也是对异性藩王的信任,可云南郡的藩王却想自立为国,你说说,这算不算是恩将仇报的例子?
你施米给人,是你的善良,可你也要分情况,在当下这样的情况,你若分了一部分给别人,没有分到的人岂不是要闹起来,这不仅不能帮助杨府传名声,反倒会引起大乱,咱们的米,满打满算也就才十万石,根本不够你这样挥霍的,况且你又不是大燕的公主,这样的事情自有大燕皇室会操劳,何须你操心。”
“可……可是”珠珠咬了咬牙“我、我不是怕如今灾荒那么厉害,才一年的时间,那些人怎么赚得回这些银子啊,要是交不上银子,就得去边疆开矿,这样的字据,谁敢立?要是不立字据,又没得粮食吃,岂不是要挨饿受冻了……?”
沈心然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说得有些重了,心下有些不忍,便安慰道,“好啦,你放心,如果你担心的是这个,那我可以告诉你,你不用担心,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个这么贪财的人吗。
我已让杨管事立了两种楔子,一种是用银子来抵付的,另外一种,是用米粮来抵付,你别看今年的灾荒规模这么大,实则历史上哪年不闹灾?这灾荒来得快,也去得快,只要不是那些好逸恶劳的,等灾荒褪去,回到家乡,继续耕种,要不了多久就能交还的起银子或者米粮的,若是那等懒备的、不愿意下田干活的,被抓去开矿,也是自找,反倒还给朝廷找到了开矿的帮手,咱们何乐而不为。”
听沈心然这么说,珠珠倒是心安理得了一些,这才舒了一口气,点点头“好,我听姐姐的。”
“这就对了。”见珠珠也不是一味的认死理,守纯善,沈心然便松了一口气。
反正沈心然自认为自己可不是什么善良的圣母,他这次筹备的这么辛苦,又是派人出去江南寻找米粮,又是收购,又是运送,这么辛苦,差点把自己的人都给累翻了,不就是为了挣钱吗?
但他刚才说的那番话,也并没有诓骗珠珠。
在他记忆里,永隆三年的这一次蝗灾和水灾,不仅没有击垮灾区的难民,反倒是因为水灾,把这些肥沃的淤泥冲到了南方,导致受了蝗灾的农田,成为了肥田,而被这些蝗虫啃咬干净的稻草,更是直接被埋在了泥土里,成为了养料,致使来年,无论是北方还是南方,收成都比往年翻了三倍。
所以沈心然压根不担心第二年这些借了米粮的人还不上银子或者米粮。
就像他说的,只要不是太过于懒呗,还清银子是不成问题的,所以他才把立下的单据提到四成五成。
也就是说,如今他卖给这些灾民的米粮,比往日里的价格要贵五成左右。
本来他的米粮,就是低价收购的,按照正常的贩卖程序,最终可以收益两倍,但如今再加了五成,就能收益25倍。
也就是说,他投入了2000两银子,可以收回5000两。
当然,前提是所有的米面粮食,都用来跟灾民交换。
可沈心然并不打算这么做。
毕竟只加五成的利息,实在是太少了,对于灾荒时期来说。
要知道,如今京城里面的粮食,都提了十倍左右。
这是什么概念?打个比方,以前一石的白米,一掉钱足以,现在却要10吊钱才能买到。
由此可见,粮食在这样的时期,是多么的稀缺,价格是多么的高。
而沈心然仅仅提五成,实在是太过于“善良”了!
当然了,这里头也有沈心然自己的考量。
毕竟他是知道蝗灾会发生的,可他却忍着不说出来,自己偷偷地命人去收集米粮,还是趁着大伙收成有余的时间去收,用低价收,再高价卖。
这种做法不违法,但是却违背良心和道义,
纵使她之前大声说出,今年会有蝗灾发生,别人不会相信,但那至少在良心上会心安理得许多。
而且若他放出这种风声,想必农民也不可能把自己手上的余粮低价卖出去,而为了确保万一,很有可能会囤在自己手里。
所以说到底,沈心然还是自私的。
知道历史会发生蝗灾,不可阻挡是一回事,但眼睁睁看着蝗灾发生,却不提醒,却又是另一回事。
为了减轻心中的罪恶感,沈心然这才把赊与灾民的粮食,定为五成利。
一来是,这个利息不高,沈心然是知道来年必定丰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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