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殷勤的男子(1/3)
厅内说话之人的声音显得相当陌生,并不似张家哪位表兄,其中一个声音显得极为沉稳,而另一个则略显清亮。
小女孩的好奇心起,便悄悄走上前去,从挡板的缝隙间向内窥看。
只见厅内好似只围坐了四人,其中二人他认得,敬陪末座的正是她姐夫张广,坐在左边的乃是表叔张斐,而右侧的是一个三十余岁面容清癯的中年人,而居于主座之人由于半背着甄宓的方向,只能隐约看到一个侧面。
那人头戴一皮弁,身着一袭紫色便袍,左侧腰间现出一截剑鞘,右侧腰间则是一个虎头鞶囊,内里归入一截青绶。
男子的肩膀宽阔,将便袍撑得满满当当,从侧后方看去只能看见脸颊旁打理整齐的须髯和半边坚毅的面孔。
甄宓从小聪慧,从厅内几人的座次和服饰就猜到了另二人的身份。
那常山长史辛佐治也就罢了,但新任常山相讨逆将军颜立善可是近些时日被传得神乎其神的人物,宓娘便屏息凝神待在原地,想要听听内里在说些什么。
只听辛毗问道:“明府在白马和官渡,与曹孟德两度交手,不知对其人是何看法。”
颜良答道:“曹贼能谋善断,手下谋臣良将辈出,且能得士卒之力,实乃我河北之大敌也。”
辛毗又道:“噢?曹孟德竟如此了得?可明府不是在白马大败曹贼,还险些斩杀此僚?”
颜良慨然长叹道:“吾只恨当日在瓦邑山下酸渎水上未能力斩曹贼,不然曹军失其首脑,大将军定可一战抵定中原,扶保天子,重整社稷,也不会有官渡之失矣!”
辛毗亦附和道:“憾甚!憾甚!幸得明府兵出兖州牵制侧翼之敌,又得讯回援,才挽回一些局面。”
建下的战功被辛毗,但颜良却殊无得意之色,只叹道:“却又有何用,且不提南下讨逆之事因而废弃,光只想想那数万折损的将士便令人神伤不已。”
一语既出,众人俱都黯然。
而一板之隔的甄宓心道颜府君不但精于兵马,想不到还存着一颗仁心,会为战死的将士神伤。
张斐看气氛有些压抑,便扯开话题道:“末将有一事相告将军。”
颜良道:“此间并无外人,休武随意说便是,毋须多礼。”
张斐道:“先前得了将军的提点,我吩咐族中子弟寻那些相善的商贾辗转打听,其中有一两家商贾曾路过房山,与那贼帅王当打过交道,虽然并不知晓其屯壁何处,但对于山脚下的道路倒悉数清楚。末将已经得了彼之承诺,若大军进剿,彼辈商贾愿遣人指引道路。”
颜良点点头道:“这商贾倒是个识相的,却不知陈行之到灵寿是何状况了。”
厅内正说话间,突然楼阁之下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把厅外的甄宓吓了一大跳,听那脚步声十分沉重,显然不是留在楼下的婢女,心知又来了旁人,连忙转到楼厅的另一侧躲避。
果然,快步登上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正是颜良的短兵屯长牛大,转入厅中躬身行礼道:“将军,灵寿陈假候传来消息,说是已经查清贼人屯壁所在,可下手进剿了。”
颜良听后大笑道:“哈哈哈,陈行之果然不负众望,房山之贼可除也!”
甄宓听见登楼之人进了楼厅,怕自己暴露行藏,便蹑手蹑脚地绕了半个圈往楼梯方向去,边走还边回望。
却不料她刚刚走到楼梯口,却与一人迎面撞上,却原来是她留在楼下的婢女。
小婢女原本躲在避风处歇息,突然看到一个腰佩环刀的粗鲁汉子跑到楼中,待她起身欲要阻拦时,牛大已经蹬蹬蹬跑了上去,小婢女连忙跟在后头登楼查看,因为身体娇小又穿了软底鞋,那轻盈的足音竟没被甄宓听见。
“哎呀!”
两人撞上之后齐声发出惊呼,却惊动了厅中之人,全数出来查看。
最先走出来的是牛大,他先前登楼时曾看到楼下有个小娘子,倒也不以为意,只是觉得奇怪为何一个变成了两个。
而跟着走出来的是坐在最外侧的张广,他惊道:“宓娘,你为何在此处?”
这时候颜良等人也都跟了出来,看到一个小丫鬟坐在楼梯口捂着脑袋,而一个妙龄少女则一手扶栏杆,一手按着腰肋之间,眉头微蹙,显然是刚才撞得不轻。
甄宓见自己被发现了,大为窘迫,面上升起两团红云,羞惭道:“姐……姐夫,我以为楼上无人,故而上来赏玩。”
颜良一看对面那少女身材高挑,眉目如画,那害羞带怯的样子简直要了亲命,而听张广喊她宓娘,少女答以姐夫,哪里还不知道这就是甄姬。
颜良一看机会难得,连忙上前半步,故作关心地道:“两位小娘子可曾伤着?要不要紧?”
说完也不待答复,回头吩咐牛大道:“还不快去拿几个锦垫来。”
甄宓方忍痛回答不打紧,那牛大已经跑进厅中,拿了垫在席上的软垫交给颜良,颜良接过之后直接上前放在甄宓和小丫鬟的身旁,然后退后一步道:“我等正有紧急军务要处置,就不妨碍小娘子在此处赏景了,告辞!”
按说颜良的这个举动是显得有些冒失,这年头虽然不像后世某朝对女子约束得极其严厉,但还是讲究男女授受不亲。
虽然颜良并未冒失地去扶甄宓,但如此热心地对一个别人家的女眷,也显得有些殷勤过头。
好在颜良递上锦垫便退后告辞,显得既关怀又不失礼数,倒是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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