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成功入学(1/3)
几人进了山长的卧房,茅夫子指使着荀涣之关了门,站在一边瞥着他们。
亓姒树先发制人,立马就朝茅夫子行了个大礼,头顶上的金冠还闪到了茅夫子的眼。
“夫子方才站在孔子像前,堂而皇之做这种浅薄之举。圣人曾说有教无类,无类之意指的是没有贵贱智愚,夫子现在要赶走所谓庶族,难道不会惭愧吗?”
茅夫子愀然变色,“亓树,休得无礼!我若不是看在你是士族,比起百姓容易教化。你以为,就你肚里那点墨水,你能进得来明道书院?”
亓姒树扬起下巴,不屑道:“是夫子没给过我表现的机会,我虽然不精通经史子集,但我可从来没自我菲薄过,若论见识和才学,我年龄虽小,但也比某些废物强上许多。”
某些废物,自然就是指的秦南白一伙了。
荀涣之叹了口气,上前拉过亓姒树朝茅夫子行礼道歉:“姒树留洋归来,对中原的规矩和礼仪都不熟悉,还望山长和夫子见谅。”
山长留有一缕美髯,想问题时总爱捋上一把,他从上到下摸了摸胡须,看着满脸怨气的亓姒树,说道:
“清河亓氏也是颇有名望的士族,再如何也懂得方以类聚物以群分的道理,书院里的人都不大看得起庶族,你倒是个例。”
亓姒树道:“家父曾说,贵而下贱,则众弗恶矣;士族里终究有太多这种人,书院里也不例外,既然山长都愿意给这种烂人一个机会,为什么就不愿意给涣之一个机会呢?”
烂人……山长抽了抽嘴角,觉得亓姒树说话虽然有点道理,但有些用词也着实是新奇……
荀涣之也说道:“山长,我来时就已经做了这种准备,先前说不交一束,结果变成每人需束八两金,先前不论贫富,现在又说什么这是士族优待。”
他顿了顿,咬着牙皱着眉,颇为无奈又很是愤懑:“这未免太过因循苟且了,寒门难贵,豪门难败。丈夫为志,穷且益艰。无论山长最后留不留我,涣之寒窗苦读,青云之志永不坠。”
“好一个不坠青云志!”山长拍了拍荀涣之的肩,看着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茅夫子:
“正啊,你瞧,这年轻人多么像咱们年轻的时候。读书不易,道阻且长啊。连江湖中都有英雄莫问出处之理,我们为何不也潇洒放开寒族士族的桎梏,给他们一条出路?”
茅夫子啧了一声,鼻子里重哼一口气:“这里都是世家学子,要是为他开了先例,其他人不得都留下来?”
“这样吧。”亓姒树提议道:“不如让他们现场作文,取前两名留下,如何?”
山长犹豫了一阵,认可了:“也好,就由你们去传唤几位被除名的学子过来,就在我这房里作文,我当面检考。”
“耶!”
山长都发话了,亓姒树使劲摇了摇已经愣住的荀涣之,抱着他直跳。
“涣之涣之,我们有机会了!”
荀涣之有些哽咽:“姒树,谢谢你。”
亓姒树摇摇头:“你是靠你自己的本事进书院的,我并没有帮上什么忙,你在这里好好平复下心情,我去医舍叫他们!”
说完,还不等荀涣之开口就一溜烟跑出去了,荀涣之觉得心里暖暖的,离家求学,若是最终还未能进书院,交到了亓姒树这个挚友,他也觉得知足了!
茅夫子苦丧着一张脸,明道书院哪那么多卧房?四十人已经是刚刚好,要是再多加两人,他的两间卧房就要腾出一间来,这不等于消减了他夫子的地位吗?
“山长……若多加两个人,这卧房又该如何分配呢?”别让他知道他要让房间,哪有夫子给学生让房间的道理?
“夫子别担心。”山长和茅夫子共事几年,其实夫子是什么人,山长心里清楚得很。
“我会让内人整理间屋子出来的,茅夫子大可不必挂念这种事,把学生教好才最要紧。”
亓姒树把人都从医舍叫了出来,走了两三人,还剩六个,六个里面选两个,以荀涣之的才学保准入得了。
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六个学子感激涕零,众人谢过山长和夫子,就在书房里拿着纸笔写起来。
山长他们守在里头,对荀涣之自然是格外关注。只见荀涣之凝神定气,宣纸上的墨字一气呵成,一笔一划但见其功力,遒劲有力。
山长心中夸赞,这手行草写得有力潇洒,很是不错。
再看看其他诸生,都是拿着纸笔贴在门窗上写,有的过于紧张而发抖,提笔就忘了字。有的写是写了点,但文笔平淡,词藻也寻常,唯独荀涣之能挥洒自如。
他出的题为‘知言养气’,这题看似容易,实则最考验人功底。
一盏茶的时间过了,几位学子交了卷,山长拿过荀涣之的考纸,慢慢读道:
“文不可以学而能,气可以养而至……气刚健,就志气清明,志气清明,就文气流畅……”
“嗯,不错不错,南朝骈文大都无病呻吟、空虚无聊,你倒是能一针见血地指出要旨。”
山长把荀涣之的考卷递给茅夫子,茅夫子粗略看看,随便点点头。
“依我看,也就荀涣之一人能留,其他人还是不行啊。”
亓姒树:“...”
考试之后,亓姒树和荀涣之接过绿色的学子服换上,一同赶往广场上重新祭孔,貌似刚才打架时误伤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士族,刮花了他的脸,一气之下便哭哭啼啼的跑下山,说什么不读了。
也好,刚好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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