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墓与碑(1/2)
那一串风铃与别人家檐下挂着的比起来的确是稍显奇怪。
这风铃最上面的框架是泥塑烧制的,上面盖着一块红布,四角绑在了框架上,整个风铃上零零星星的点缀着各种不同的花瓣,下面坠着手指大小的瓷**或是陶坛,不管是**子还是坛子,都被封的严严实实的,风吹的时候晃晃荡荡的似有水声。
文墨侧着头问小狼:“小狼你闻闻看,有没有闻出来我们家的竹楼和别人家的不同的味道?”
小狼不假思索的答道:“这个香味,是不是酒?”
文墨笑着点头:“没错,就是酒。我家既是医馆,又是酒家。我阿姐叫文砚,是村里酿酒最好的人,村里人自家酿的酒喝完了就来找阿姐买,家中有红事白事也会来我家买酒用。”
“我们寨子就叫风铃寨,当年我想要去风铃谷看看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有风铃这两个一样的字。”
“我家竹楼后的酒窖里存着不少酒,楼底下还埋着好几坛当年我离家时刚酿好的酒,如今应该也可以取出来喝了。不过我觉得,这酒还是等你解开身上的封印再挖出来喝比较好。”
“哦,”小狼点头同意,“那你阿姐呢?”
小狼觉得有哪里似乎不大对劲,不,是大不对劲:“你说了寨子里那么多人,他们在哪里呢?文墨,我想见见你的阿姐。”
文墨不笑了,一阵沉默后,文墨道:“跟我来吧,我带你去见他们。”
小狼跟着文墨一路穿过寨子,路过了文墨曾与它说过的那棵大花树。
那的确是一棵很大的树,小狼看着,怕是要五个文墨合抱才围的住。此时这树正开着白色的花,被风吹落的花瓣落在周围的房顶上,就像是房顶落了一层雪一样。
“这是雪花。”文墨一边走一边给小狼介绍着,“这棵树很有意思,不同的时候会开不同的花,比如雾花、草花、月花,而且没有很严格的规律,就好像是看树的心情一样,所以我们就给这棵树起名叫心花树。”
小狼用爪子扒拉着地上的白色花瓣,惊叹道:“哇,好神奇!我在狼族典籍上都没见过这样的树呢!”
文墨道:“曾经有上我们这里运输灵晶的人想要知道这棵树到底是什么树,但是无论他们怎么打听或者翻阅典籍,都没能知道它本该叫什么名字。”
小狼快步走到文墨脚边问道:“对了,听说大概二三十年前,黎箜山运出的灵晶忽然大量减产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文墨沉默了好一会,才低声答道:“因为我们寨子里,再也没人去开采晶矿了啊。”
小狼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让它心中有些揪疼着的难受,它说不好这是什么感觉,一边走一边思索着,到底是什么时候它曾有过这种感觉呢?
就在这时,文墨停下了脚步:“我们到了。”
“这,这是什么?”小狼看着前方花海里成片的木桩,走到其中一个前面嗅了嗅,疑惑不解的问文墨。
“墓碑。”文墨站外原地,不再往前一步,“这里是他们的墓地。”
小狼稍微想了一下才想起来什么是“墓地”,因为在狼族,只有一个地方是用“墓”这个字来称呼的——大狼王墓。
小狼瞪大了眼睛:“他们全都死了?”
文墨点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曾经,对于小狼来说,“墓”这个字的意义就是“尊贵”,现在,小狼又知道了它代表的更加深刻而真实的意义。
“死亡”。
小狼终于想起来那种难受是什么时候有的感觉了。
在它得知父母的死讯的时候,它的心也是这样揪着疼,比它被逐出狼族还要难受,似乎有一阵一阵的苦水要从胃里翻涌而上。
文墨当初也是这样难受的吧?而且,这难受应当是是它的上千倍。
没错,花海中的墓碑有上千个。
“两千七百六十九人,死了两千七百六十八人,如今整个寨子,就只剩我一个了。”
“文墨……”小狼从未见过文墨如此消沉的样子,只能抬起一只前爪扒拉着文墨的衣摆。
文墨蹲下身把小狼抱在怀里。
“我没事的小狼,来,我带你去见阿姐。”
自从能修炼之后,小狼的身形长大了不少,也就是说,变重了不少,但文墨抱久了竟也不觉得吃力。只是小狼窝在文墨怀里的时候就略显委屈了,原先头还能缩在文墨的臂弯里,现在却只能搭在肩膀上了。
文墨绕过一块块碑,慢慢的走到了花海的正中间。面前的墓碑上刻着歪歪扭扭的几个字:先姐文砚之墓——弟文墨敬立。
“我把阿姐葬在了整片后山花海的正中间,这里是阿姐最喜欢来的地方,寨子里的人都在她身边,这样就算她没有我陪着也不会觉得孤独了。”
小狼蹭着文墨的脖子问:“这里就是你在石头精家梦见捉蝴蝶的地方?”
文墨点头:“是的。你看这里,”文墨指着墓碑上的“文砚”两个字,对小狼说道,“这就是我阿姐的名字。”
“这两个字就是‘文砚’?”
“对。”
小狼跳到地面上,抬爪指着“弟文墨敬立”问道:“那下面这几个字呢?这两个字就是你的名字吗?”
“是的,这两个字就是‘文墨’,代表着这块碑是我为阿姐立的。这里每一个人的碑上都有我的名字。”
“文墨,你们人族每一个人死后都会有墓吗?”
“不一定,但大多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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