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暗涌(1/2)

车夫偷偷瞥了一眼接过水的姑娘，那姑娘和先前见过的姑娘都不一样，若是先前的姑娘算得上是漂亮的姑娘，那么这个姑娘，就是漂亮得让人无法接近。她的眼睛十分漂亮，就像是有一股灵气在，也不清楚究竟是怎样的家世，居然一出手就是一个金锭子。瞧着这标致的模样，他站在身边都觉得赏心悦目。再说那姑娘身上穿着的丝织锦缎，那一身栩栩如生的牡丹荷花，就那脖子上的一个金锁，都要值不少钱。

他惋惜，毕竟他只是个商队运货的，光是个小姑娘，就叫他觉得开了不少的眼界。他见过县令一家，那也是雍容华贵的一家，这次商队的任务就是护送县令一家，这束风县县令也是仗着天高皇帝远，动不动就到处游玩，不问政务，这次从隔壁县回来，还是因为上头可能已经派人下来了。一路从上北的天辰县出发，南至束风县，一路历经了多少个不知名的山脉，眼下他们就要路经这大陆第一山脉暗尘了。

“老柴、老柴。”

车夫一听便知是县令在叫他，那县令最近也是烦死了，总是半夜三更地叫他，问问那天仙姑娘的事。

“大人，我在。”老柴掀开帘子说道。这束风县的县令姓李，名秉仁，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却也只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按道理讲也是个读书人，怎的有那么漂亮的老婆了，还惦记着人家这看上去的小姑娘。老柴心底暗叹。

县令大人一脸的正直：“小玲姑娘睡了没？”

“回大人的话，玲儿姑娘刚刚喝了口水，应该是睡下了。”老柴生怕惹上官宦之家，也只能这般低声下气，心里只道：玲儿姑娘，自求多福。

“只是水而已？我那里有上好的果茶，女子喝了，美容养颜，我为她送去些罢。”

早晨的风吹在脸上舒服的很，我伸个懒腰，舒展一下筋骨。

昨夜里我捏了个诀，在营帐外设了一结界，又结一手印，将周身妖气隐了去，这才安然入睡。刚从琅玥山出来的时候，那副幼童的身子实在不习惯，便又捏了个印，变作了及笄少女的模样，再者，在我的记忆里，自那年500岁及笄过后，我似乎就再也没有长高过。

所以我左结印，右捏诀的，还设结界，可当真的累坏了我这大病初愈的身体。

我摸了摸随身携带的锦囊，这是阿婆给我的空间法宝，这次我随身携带的东西，大抵就是换洗衣物、斋录、救急的药和几张符纸。这几天打坐的时候，我仔细观察了我的元神和妖丹，倒也没发现什么异常。无聊的时候，我还翻了翻斋录，这斋录的前半部分，居然被某种强大的禁制给保护住了，而后面基本上还是空白的，我便越发好奇过去的三百年间发生了什么。

左右思索了也没什么用，每每想了一会儿，我的思绪便被吸引到阿婆的事情上了，大抵是太无聊，这悲伤的故事才会一遍一遍地击打我。还有萝卜头看向我时的泪眼……没到此刻，我都会背个静心咒，直接睡去了。

我是逃离琅玥山的。卡蒙洛将琅玥山管理的井井有条，我这一代山主，却被人关在藏经阁里抄书，这我接受不了。

琅玥山是大陆第一险山，在凡人看来满是悬崖峭壁，当然了，真正的琅玥自然不是如此。我翻过了几座不知名的小山脉，就在一条陡峭的山道上，遇到了这个商队。之后我不过是向一个轿夫丢了个金锭子，果然对于人来说，随手一个金锭子，就足以显示身份和地位了。

刚开始这几天，那轿夫对我还算客气，同行的县令还有商队头头也来过几次，尤其是那县令，也可能是我自作多情吧，每一次脸上都挂着衣冠整洁而不失流氓地微笑。所以我每次只得兢兢躲开，免得让人看见了，不妥。

额……怎么说好呢，我倒是不在意勾引人，只是对方是谁，还是要三思的。

……

“玲儿姑娘。”轿夫笑着朝我打招呼。

我打个哈气，两眼惺忪呈半瞌睡状：“早安。”刚洗漱；还是闭着眼睛洗的。摸着瞎随处走走；其实是跟着粥的香味走的。看见老轿夫想打个招呼；其实是想看他不标准的发音纠正过来没有。而这个队伍里，我怀疑都没人能叫对我道名字。

“叫我路安霖吧，路安霖。”我似笑非笑地说了两遍，说得相当咬牙切齿且吐字清晰……当然，是我随意起的名儿。我见他老脸一红，目光游离，逐渐已经不看我。

“好的，玲儿姑娘……”他热情道。

我……

“玲儿姑娘快些来吃早膳吧，早晨我们几个车夫煮了粥，还做了些馒头。”他半哈着腰笑眯眯地告诉我，听他这么说的语气，仿佛这样的早餐就已经很好了。

单单喝粥就喝粥，那也比抄经书自在呀……

随便找了块石头就坐了上去，就微微觉得有什么眼神在看我，一抬头，便与那不远处，端着粥碗拿着碗筷向我走来的县令了。

*！（kao，这是我主动码的星，哈哈哈哈，　什么的，应该是全世界通用语言吧）我装作没看到，低头看自己精致的松糕底绿绒小鞋鞋。

那脚步声已经很近了，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叫我女声叫我：“玲儿姑娘，来我们这桌坐吧……”我随即扭身过去，只见一个黑皮肤长相十分壮实的老妇在叫我。

轿夫则站在旁边说：“玲儿姑娘，这是你柴大婶。”

“谢谢大婶。”我作揖道。

那柴大婶自然是知道我的意思：“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