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双面(1/2)

琉璃并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么样的心情，她只是确定眼下她已经无法再恨玲珑了，那些过往，她们以为的恩怨情仇，那些眼见为实，确凿的证据，如今都成了可笑而荒谬的东西。

或许直到此时，她们都方明白，人心才是最叵测的东西，心中确认的坏人也不一定是真正的坏人，而眼中看到的结果并不是真实的模样。

紫晶和岫岩都陪在琉璃的身边，向着玲珑的方向半跪着身子，她们的前半生还很短，甚至不到二十岁的年纪，但这应该是她们第一次这样认真且真心实意的跪拜，此时，在她们的心里，玲珑确实是她们的师傅，而非日日需要提防的背后黑手！

“杀了我，记得！”可是这一幕玲珑似乎再也看不到了，只是一直声嘶力竭的重复着，哪怕是全身又被红光所遮掩，依旧透过重重刺目的光辉穿透而来。

似乎是因着一直得不到她们的回应，玲珑的声音亦显得愈加急迫和尖利，几乎盖过了那震耳欲聋的轰鸣，琉璃、紫晶和岫岩面面相觑，这样的要求要她们如何应承！说她们不忍，还不如说她们不愿！

“师傅。。。”琉璃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几乎听不到她的回答，只能看着嘴唇上下微动，如此而已，却已经白了脸色。

“好c！”玲珑却明白了，连说了两个“好”字，然后突地转身，看向另一侧的海蓝，那深深的眼神似乎透过了红光照到她的心里。

“是，弟子明白！”海蓝低声应道，而面上却依旧是温柔的神色，她的眸中红光倒是消减了不少，神智也恢复了清明，如同她刚刚同样被黑衣人所操控了。

直到海蓝应承了这句话，玲珑才不再继续挣扎。任由红光肆虐，很快覆盖全身，浓密得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况，这也只是瞬间。然后便渐渐消散，露出了玲珑的本来面目。

“不要！”琉璃想要纵身上前，可是那妖魔吞噬的速度更快，已经是来不及了，紫晶忙和岫岩一左一右的拉住她的身子，屏佐吸等待着那红光之后的结果，直至一声叹息声传来。

琉璃等人抬头去看，只怕再见到的会是一张面目全非的容颜，但她们却同时愣了一愣，看似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哪里不同了，稍一晃神，然后才意识到差别在于她本来是面罩白纱，一身白色如雪的衣裙，而现在。竟是摘掉了面纱，露出她面纱只下的半张脸。

玲珑自任儒海毒杀她之后，便毁去了原本那张绝世倾城的容颜，只余上面眼睛额头还算正常，她们都曾见过她下半张脸的模样，萎缩畸形，恐怖瘆人。是无人可以接受的样子，更别说她曾经还那样的美丽。可如今，这面纱之下的脸竟恢复了原状，光滑的皮肤，完全看不出之前中毒受伤的褶皱，甚至将她原来的倾城颜色又尽数还了回来。

只看这脸。便可以遥想玲珑当年叱咤江湖的风姿，而且头发的颜色也变成了乌黑，不再是一头白发沧桑，单如此判断，只觉得她还是双十年华。这数十年的岁月在她的身上没有留下痕迹。

“难道这便是妖魔之力？”琉璃喃喃自语，被眼前的一幕所惊呆，从未想过妖魔之力原来不只有破坏和杀戮，还可以这样重塑和创造。

“可是，这也太可怕了！”紫晶在另一边轻轻道，她和岫岩同样无法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现在的玲珑看上去和她们的年纪相仿，但精致的五官和那熟悉的清冷高傲的气质却是她们几人望尘莫及的！

“没错，太可怕了！若是。。。这力量现世，那么又岂是天下覆灭足以形容的！”岫岩喘息了一会儿，才回答道，她们三人竟然就这样的在凶神的面前定在原地，半点防护也无，甚至是没有时间和力量来做出什么反抗。

美眸流转，如今看来玲珑的神色更加的妩媚妖娆，有种天然的吸引人的目光的能力，她看了半晌眼前的三人，似乎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然后才转头看了四周一圈，似乎在极力适应着这个躯壳和环境，最后才看向黑衣人，良久，勾唇一笑，是倾尽天下的绝世红颜。

“你就是那个祭品？”清冷高傲的声音，竟还是玲珑的嗓音，多了几分勾人心魄的魅惑意味，让人再也挪不开视线，深深的被她吸引。

“这个凶神是女的？”琉璃和紫晶、岫岩三人对视一番，暗中交流道，眼前发生的事情越来越超乎她们的想象，难以接受，但这并不是她们最重要的事情，如何能够杀了她才是最要紧的。

“凶神大人，小人愿以肉身之躯奉献给凶神大人，只望大人得以成全小人的愿望！”黑衣人嘶哑的声音还是打断了她们的默默交流，他激动的神色溢于言表，哪怕是通过那张伤疤遍布的脸依旧还是能够看出。

“你的愿望吗？你要巫族全族人的性命！这个野心太大了，我无法满足你，可以削减一些，用你的一条命换一个人！这样才算公平！”清冷的回答着残忍的答案，“玲珑”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更添姿色，只是口中却毫不留情道。

“一个人。。。吗？我。。。我。。。凶神大人。。。”黑衣人踌躇了半晌，没有想到凶神是他一手召唤出来的，连他的愿望都无法达成，只用他的命来换一个人的复活！他想要在这个世间覆灭之后，当崭新的时代来临之前，能将巫族中人重新复活，这样，他的牺牲和选择便是又意义的，他做的一切也就是对的，可惜，他忘了，与虎谋皮，终究是无望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