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似是故人来(1/3)
急雨在即将迈入十二岁那年才知道,她的亲生父亲也姓金。
这么多年以来,急雨一直没想过,自己其实是随了父姓。
金铭海接回了急雨。
当然,以金铭海不会贸然认亲。在此之前,他曾偷偷去医院做了亲子鉴定。在看到结果时,他的一颗心终于落定,但同时又滋生了诸多复杂难辨的情绪,令他有些怅然。
他很怕急雨会到他面前询问她母亲的事。
孩子有知道的权利,可他还没有想好跟这个半大的女儿如何说起。
所幸的是,孩子好像毫不关心这件事,一直没有来问过。
急雨被父亲金铭海接到了s市。
因为英语的弱势,转进九中,金铭海颇费了点工夫。
初二的暑假,急雨报名了校外的英语补习班,想借此进行恶补,不愿它将来成为升学考的拖累。
金铭海去外地出差两周,于是给急雨预留了生活费。
急雨没有推辞,只问他:“爸,这次还是海南吗?”
“这次不是”,金铭海夹着公文包在玄关处换鞋,“这趟去厦门。”想了想,问她:“你有什么想要我给你带回来。厦门的花生酥怎么样?”
“爸,不用。”急雨连忙摆手,见金铭海眼底闪过一丝失落,于是补上一句:“听说厦门的珠绣很有特色。要不……”
“好!没问题!”金铭海立即满口答应,“保证给你带回来!”
“谢谢爸。”急雨说,“路上注意安全。晕机药放在你公文包内侧。你记得上飞机前吃。”
“好好好。”金铭海很是感动,这个女儿跟自己虽不大亲近,但从来不让自己操心。不管怎么说,把她接到身边,绝对是这些年来最正确不过的一个决定。
金铭海确实不用担心这个女儿。
急雨在用钱方面很节俭,基本属于该买的东西必买,不该买的东西绝不在摊位前多作留恋。她很少主动问金铭海要钱,也全因她的精打细算,根本花费不掉太多。每次给到她的零用钱都有富余,然后她就拿了户口本去银行开了户,悉数存起来。
高中毕业时,她曾去一次性查看了那些钱的数目,她不知道,在学生中自己俨然算是一个小富婆。
金铭海出差了三天的一个午后,急雨在厨房煮了一锅酸梅汤。
急雨舀了一口尝了尝,觉得口感微涩,于是又加了一匙蜜进去。刚用汤勺搅了搅,就听见门铃响了。
急雨放下勺子去开门。
翟逸看起来比之前要稍微黑了一点。可能他属于“晒白皮”,这点跟陈羽尧有点像。他和家人度假一趟回来并没有明显的肤色变化。
“快进来。”急雨说,“鼓浪屿好玩吗?”
翟逸进了门,朝她扬了扬手里拎的两盒东西,“喏,这些就算是游玩证明了。给你的。”
急雨看了一眼,连忙推辞:“别这么客气,真的不用,拿回去吧。”
翟逸自然不肯:“特意给你带的。”
“这……”急雨为难地说,“我吃花生会发红疹,所以……”
翟逸当即醒悟,“哦,是这样。这都怪我,事先没有了解到这一点……”
“不,不是你的错”,面对翟逸凡事都往自己身上揽责的绅士风度,急雨心生赞赏之余简直不知说什么好了,“是我对花生过敏,怎么能是你的错呢。充其量算……花生的错。”
翟逸“扑哧”一声笑了。
急雨也笑了:“我煮了酸梅汤,你要不要喝一碗再走?”
“好啊。”翟逸爽快地应了声。
急雨去厨房朝锅里最后加了勺桂花,正要盛起时听到翟逸说:“你盛出来先帮我晾着,我马上就回来。”
“啊?”急雨伸出头,就见到门在翟逸身后半掩。
她把酸梅汤盛出来放在桌子上,翟逸这时已重新折了回来,手中又换了盒东西。
“你这是……”急雨瞪大眼睛。
“厦门的另一特产——柴烧铁观音。”翟逸笑着解释:“你家有茶具,我想你一定有喝茶的习惯。”
急雨不由哑然。
茶具其实是金铭海附庸风雅买的。结果附带买来的一堆品茶鉴茶的书,翻过几次后,就成了急雨的课外书籍。
跟翟逸做邻居这么久,她多少对翟家有些了解。
翟逸的爸爸是本地的知名艺术家,据说以前曾做过大学教授,想来喝茶是他的爱好。而翟逸送来的这盒茶叶,很可能是翟家厦门行时翟教授给自己买的。
“这我不能收。”急雨说,“你看我也没送过你什么东西。你出去玩还给我带了花生酥,已经很有心了,这样就够了。”
“我们除了是邻居,也应该也算得上是朋友吧?”翟逸说,“而且你还在我刚来这里时帮过我。这点小礼物算得了什么?”
他是说停电的那次吧。急雨想,如果是这样的,他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因为换了谁面对一个敲门声都透着礼貌,看起来教养十分良好的少年陷入窘境,都会施以援手的。
可能很少有人拒绝他的好意,翟逸觉得有些无措,余光瞥见了桌上的酸梅汤,不禁脱口而出:“你要是不收,我又怎么好意思喝你的酸梅汤?”
话一出口,他面上现过一丝窘迫。
你不要我的东西,我也不能再要你的了。这个举动,自己就像执意要送出礼物的小孩子。接受不了对方不领情。
自己怎么就说出这样的话来了?
“一碗酸梅汤换一盒铁观音是不是太占便宜了?”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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