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人证(1/2)
郑老先生须发灰白,但脸色却红润光泽,一身绣暗绿翠竹的梧桐色直缀,右肩背着个药箱,脚下虎虎生风,一旁的小厮要小跑着才跟的上。
“怎么如此重的血腥之味?”郑老先生声如洪钟。一旁的小厮累的说不出话,弯着腰直喘气,瞪着眼睛盯着郑老先生,一脸不可思议。
“郑老先生。”舒槿棋连忙上前,眼中的焦急让郑老先生皱起眉头。
“二小姐不必惊慌,在下进去看看便知一二。”郑老先生来的路上已经知道了大概。安慰了一下舒槿棋,撩起袍子,就要推门进去。
“郑老先生。”舒槿画连忙喊住,“大家一起进去吧,万一您忙不过来,也好指使个人跑腿儿。”
郑怀鸣张张嘴,原本是想开口拒绝的。他行医多年,脾气乖张古怪,而且有一条规矩,就是医治时,不许有外人在场。可一想,这人已经是死的了,死前也只有自己经手过。万一是个圈套,把责任都推到他身上,那他可真就说不清了。
相反,要是有个人证,能证明自己与此事无关,那就是想推,不也没法子么?
郑怀鸣捻了捻下巴上已经编成一把小辫子的白胡须,笑眯眯的看着舒槿画,“好,在下就听四小姐的,一起进去吧。”
舒槿画暗暗舒了口气。
这郑怀鸣的大名,她也是听过的。原本就是一行走江湖的游行郎中,而且性格古怪,不易相处。不过医术超群,武林中的威望名声也还不错。而且武林中有条不成文的规定,杀医大忌,乃是不详之兆,更是让郑怀鸣风头无两。
但马有失蹄,郑怀鸣在武林中的威望和受到的敬仰,在世家贵族中,显然不怎么有用。当年得罪的一家子,如今在泰安城也算的上是有些脸面的,得知年老的郑怀鸣定居泰安,不凑上前去得瑟一下,如何能彰显身份?
可想而知,郑怀鸣前几年过的养老日子并不舒心。也幸好是被舒越遇到了,郑怀鸣当机立断,该抱大腿的时候,果断抱住。
舒越也不怕麻烦,接手了这个烫手山芋。郑怀鸣就此安家在学士府。
这老头儿不喜在人前医治的毛病,舒槿画是知道的,但今天情况特殊,她也怕有问题,不得不开口。还好这老头儿虽然脾气倔,但却还算通融,脑袋也够灵活。
郑怀鸣推开西厢的大门,血腥之味扑面而来。
除了郑怀鸣和舒槿画,其他人都皱着眉头,不自觉捂住了口鼻。
“都进来罢。”郑怀鸣抖抖衣袖,面色不改,依旧笑眯眯的样子,对舒槿画和舒槿棋点点头,率先走了进去。
舒槿画见舒槿棋面无血色,本想出声阻拦,不想舒槿棋拉住舒槿画,义无反顾冲了进去。
身后的碧落碧箐也忍着不适跟了进来,最后才是小厮和护院。
海棠苑原本就是空置院落,西厢房里也并无多余摆设。因这贼人受伤昏迷,舒槿棋才把人关在这里。距离内宅女眷较远,也比外院的牢房环境好些。
拐进里间,舒槿画才见着了这折腾学士府一晚的小贼。
“你二人扶好你家小姐。”松开舒槿棋的手,舒槿画吩咐碧落碧箐。独自走到郑怀鸣身后,两人一起观察起来。
“绯儿,让郑老先生检查就好,你可不要凑热闹。”舒槿棋依旧受不了这么浓重的血腥味,站在外间不再向前。
舒槿画随意观察下四周,冲舒槿棋挥挥手道,“二姐放心,我不怕的。”
郑怀鸣则一言不发的开始检查尸体,也没有开口赶舒槿画出去。
西厢房的门窗都没有封死,为防止逃跑,小贼是被捆绑住的。此时的尸体,也是捆绑的结实,并没有松动的迹象。
舒槿画观察了半响,郑怀鸣此时也检查完毕。
“郑老先生,如何?”舒槿画问道。
郑怀鸣依旧笑着捻了捻胡须,对舒槿画和舒槿棋说道,“二小姐,四小姐,此人确实是咬舌自尽,不过不是当场死亡,而是流血过多而亡。”郑怀鸣指了指榻上一大滩的血迹,“看这血量也就知晓了,流了这么多,不死才怪了。”
舒槿画深以为然,眼神扫过四名在此看门的护院和两个小厮,眼神暗了暗。
理论来说,咬断舌头是不会立即死亡的。要么痛死,要么血尽而亡。不过不管哪种死法,都不可能一点儿声响都没有。在场的六个人中,肯定是有同谋的。
舒槿棋和舒槿画对视了一眼,也是一片了然的神色。
“郑老先生,等下还要麻烦您。”舒槿棋沉声说道。
“不麻烦,二小姐吩咐便是。”郑怀鸣拍拍药箱,无所谓道。
舒槿棋感激的对郑怀鸣点了点头,拉过碧箐低头耳语了一番。碧箐对二人福了福身,快步出了海棠苑。
碧箐走后,一行人也都出了西厢房。舒槿画吩咐四个护院守好门,谁也不让进去。最先开口说话的年长护院开口问道,“四小姐,这人都死了,还看着做什么?卷了席子扔出去得了,省的脏了咱学士府的院子。”
舒槿画也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看了半晌。
护院不解,低头回话了半天,哪知四小姐一句话都不说,反倒是自己感觉脊背发凉。疑惑的抬了头,却一眼撞进了舒槿画那一双深邃的凤眼中。护院一个哆嗦,立马激灵起来,这才意识到越距了,弓着身子退后了几步。
碧箐还没有回来,舒槿棋和舒槿画也走不开,遂叫小厮搬来了几把椅子,姐妹二人和郑怀鸣就坐在廊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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