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心灵依靠(1/3)
咋……咋地了……罗扇被这双眼睛望住,腿一软就跪在了床边:“爷……不行……”
“去拿湿巾子来。”白二少爷却只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放开了罗扇。
……咳,不行什么来着?为什么会说“不行”两个字?好奇怪呀好奇怪。罗扇讪讪地起身去了侧室,用巾子沾了水回到床边:“爷要擦哪里?”
“我自己来罢,帐子落下。”白二少爷伸手接过巾子,罗扇注意到他居然不知何时把中衣脱了,是睡热了吗?依言把床帐落下掖好,走到旁边去候着。
半晌才听见里头道了声“好了”,过去掀开床帐,接过巾子,见白二少爷已然穿上了中衣,掀被下床,淡淡地吩咐着道:“去倒些温水来我喝,然后把床上褥子换了。”
罗扇尽管心中纳闷儿,却也没问,只管应着去了,先倒了杯温水,白二少爷坐到椅子上端着慢慢喝,罗扇便去床边,先把被子放过一旁,然后去卷褥子,摸着有些湿,只当是出汗浸湿的,卷起来收了,柜子里是有一套备用褥子的,取出来铺好,再把换下来的放进柜子里。
“爷,褥子才取出来,还有些凉,您是先坐一会儿还是现在就睡?”罗扇边将外袍披在白二少爷身上边问。
“现在睡罢。”白二少爷声音里带着少许疲惫,似是有些虚脱的样子,起身往床边走。
“要不小婢给爷点个手炉,爷放进被子里还能暖一暖?”罗扇过去替白二少爷掀开帐子,顺手接住他脱下的外衫。
白二少爷转过身来,与罗扇面对面地立住,两个人之间只隔了罗扇手上搭的这件衣服的距离,罗扇抬起头来看,却见白二少爷正低着头审视着她,乌黑的眸子在黑暗里竟有一种奇异的充满着诱惑的光彩。
罗扇不明所以地心头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才退了半步,被白二少爷伸手盖在了脑袋上,于是不敢再动,任由这只掌心灼热的大手在自个儿的脑瓜儿上静静地停留。好一阵子,白二少爷的手向后一滑,落在了罗扇脑后的小辫儿上,两根手指轻轻夹住,手掌兜住她小小的后脑勺,热力透过发丝烧进罗扇的脑仁儿,罗扇一阵阵地发懵:好热,夏天到了,石榴开花啦,向日葵明晃晃的,滚烫的鹅卵石,小黄鸭,吖吖吖……
“睡罢。”白二少爷轻轻拍了拍罗扇的脑瓜儿,转身脱了鞋钻进床帐,掩好被子安静地睡下,罗扇在原地缓了半天,后脑勺一片凉嗖嗖:出啥事儿了?忽冷忽热爱感冒,天气预报早知道,要问日后阴或晴,下回咱再接着报!……
给白二少爷掖好被角,罗扇坐回窗边椅子里,歪身支在桌子上,不一刻也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青荷白着一张脸过来,还挂着两个黑眼圈儿,说是跑了一晚上肚子,今儿早起才稍稍见好。她这厢服侍着白二少爷起身,梳头洗漱,罗扇便出门去了伙房,今儿轮到她来做饭,忙忙地烧水下米。
银盅一晚上没睡,抱着侥幸心理,她觉得昨晚房中那么黑,白二少爷应当是没有看清她的面孔的,事情既已败露,这可就说啥也不能承认了,万一被二少爷问到头上来,唯有……唯有把一切都推到小扇儿头上去,反正昨天是她在爷的房里值夜,只要咬死这个,她就是跳进大海也洗不清!
银盅打定主意,脸也没洗,头发只草草梳了梳,脸上扑了些白米分,没有上胭脂,对镜一照,果然面色憔悴,而后便捂着肚子出了西耳室。
青荷端着洗脸盆从东耳室里出来,见着银盅便是一阵没好气:“你就偷懒儿罢!这会子才起!赶紧着收拾行李去,爷说今儿就继续上路!”
银盅无力地哼了两声:“是,青荷姐,这就去……昨儿个半夜我也闹起了肚子,进进出出了七八趟,今早就睡误了……”
青荷一听这个倒消了三分气:“想是昨天什么东西没吃好,这种小客栈的吃食都不太干净,倒让你我给摊上了。罢了,你赶紧去收拾罢,注意着些别落下东西。”
银盅应着,却不敢立即就进东耳室去,假作肚子突然又不舒服,忙忙地跑回了西耳室。
罗扇熬了个松子粥,烤了四个梅花糕,拌了道香菜蛰皮,食盘托了端去东耳室,见白二少爷已穿妥了衣服,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清冷如玉,完全与昨晚那充满诱惑气息的样子不搭边儿,罗扇于是断定昨晚不是他睡迷怔了就是自己困迷怔了。
白二少爷坐到桌边用饭,罗扇在旁边伺候着,青荷拎着倒掉水的脸盆回来,擦净了手就去叠被子,叠着叠着突然身子一僵,很快地掩饰过去,三五下收拾妥当,而后便开始清点行李。银盅敲门进来,尽力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给白二少爷请了安,一颗心却跳得几乎要冒出嗓子眼儿,万幸的是白二少爷居然什么也没说,只管低着头细细地喝着粥,银盅暗自长吁了口气:说不定他在病中脑子正迷糊着,以为昨晚是个梦呢,那就再好不过了。
放下一半心的银盅快步过去帮青荷收拾东西,一时表少爷和方琮过来了,见白二少爷精神不错,便回下榻的院子去令众下人打点行装,午饭后重新上路。
这一日终于抵达藿城,黄昏时分白府在望,早有接到信儿的白家总管带着大大小小的丫头婆子娘子小厮候在大门内,白二少爷一行人的车马甫一停顿,乌压压一大伙人立刻就迎了上来,级别高些的行半礼,级别低的一律行跪礼,齐声道着:“恭迎大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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