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尊师名讳:谢如远(1/2)
谢珩昨日接了粱羽尘的拜帖,倒是惊奇,虽是听闻过这粱羽尘,十八岁入宫,做了大明第一的乐师,年纪轻轻,却天赋异禀,在音律造诣上,无人能及。
虽说是乐师,却不是教坊司里的那些罪人,封了他正五品的礼部仪制司郎中,甚得恩宠,传说后来是要擢升为礼部侍郎的,却不知何因未成。
按说若是开罪或是失宠,便也不至于安然无恙还在原职上逍遥自在,有传是他钻音律成痴,不愿俗务缠身,便是他那司郎中做得也是规规矩矩,有事做事,从未曾想要争甚名利。
关于这些传闻,不知真假,不过谢珩心中倒是颇为尊崇的,不曾想这人竟跑到这偏远的巴蜀之地来,还要登门谢园,两人从无交集,不知何由会有这等行径。
若只是想做知音论讨,他谢珩自知,怕不一定入得了粱郎中的眼,不过既是来了,便开门作客接待,何需多想。
原本今日容晓椋只是过来看看粱羽尘,穿着打扮并未讲就,随随便便穿了一身粗衣便来了,眼下被粱羽尘拉着要去谢园,觉着不大合适:
“梁兄,你看我这一身粗衣,如何去拜见大师,怕是要失礼了,要不我先回去,等你回来我再过来。”
粱羽尘二话不说拽着他就上马车:
“又不是去见哪家小姐,还作穿衣打扮,那谢大师哪里会是在意这些小节的人,莫要废话。”容晓椋无奈笑笑,只得被粱羽尘拉着上了马车。
容晓椋如今是常驻江西布政司的正三品指挥史,容家是商贾出身,做的丝织编纺的生意,他却做了武官。
不过从小受家里影响,他虽为武官,潇洒却不粗鄙,若不是熟知的人,看他穿常服,决计想不到他会是武官指挥史。
等到了谢园门口,便见李家的马车停在园门口,李棠正站在马车旁张望着,见粱羽尘的马车过来,欢喜着跑上前,粱羽尘同容晓椋下得车来,便见守在一旁的李棠。
粱羽尘笑笑:
“小棠儿真是早。”说完给容晓椋和李家兄妹作了介绍,几人便一同进了谢园,守在园内的下人早前得了安排,便在前头引路。
李棠不知粱羽尘和谢珩有何渊源,也不好多问,只是她和李玉此刻同去不合礼仪,到了中院便说:
“梁生哥哥,我们便不进去了,在外头等你们罢。”
粱羽尘也没有多说,便同容晓椋跟着下人进了后院,李棠便和李玉在中院看年幼学子们练习。
她如今常常来谢园,即便在这中院不去后头见礼,谢珩也是不会怪她的。
按说不熟悉的人,是进不了谢珩后院的,但是粱羽尘不一样,按从行他们本属同门,便就没有见那些俗人的嫌弃,所以今日便在后院设了桌等候粱羽尘。
谢珩今日一身石竹白的素罗纱,隐隐透出内里雪白的里衫,艳阳下也一股清亮之意。
见下人引着两人进得园中,虽是从未见过,却一眼便知那一袭鹅卵青的绡衣之人,便是粱羽尘,大抵便是同类人的感觉。
至于粱羽尘身旁那位松花长衫的男子,却不知是何人,面相中虽有几分凌厉,却不冰冷,唇间带了一点点笑意,倒是面善。
粱羽尘同容晓椋上前,三人相互见礼:
“久闻谢大师盛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客气话嘛,谁人还不会几句,谢珩接道:
“哪里,梁郎中乃我大明第一乐师,今日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
说完两人都呵呵笑起来,粱羽尘为二人引见:
“这位是在下知交好友容晓椋。”
容晓椋拱拱手:
“久闻大师盛名。”突然谢珩心中像是被鼓槌敲了一般,一声闷响,当即愣在远处。
容晓椋,容家,呵...谢珩在心中嗤笑,快二十年了,容家怎地回来了崇宁,他都快忘光了,不曾想今日却以这样的场景再见。
二人见谢珩愣神,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也不好多问,容晓椋见这谢珩,传闻都说他孤傲至极,不将任何人看在眼里,今日见了却不尽然。
想也许是因为粱羽尘的缘故,不仅如此,他竟莫名对这谢大师生出些亲切感来,当真是奇感,此时见谢珩听到自己的名字后发愣,想来他这样的人,何至于这般失礼,便更觉着奇怪。
等谢珩回过神来,收起乱飞的思绪,引了两人入座,面上虽是恢复如常,手却有些微微握紧,看着容晓椋,心中已是云海翻腾,惊涛骇浪。
为二人斟了茶水,桌上摆着些精致糕点果品,除了在外交于下人的登门礼,粱羽尘将一直抱在手中的檀木匣子放到桌上,推至谢珩眼前。
“这是恩师托我转交的东西。”
谢珩被他的举动唤回些心思,暂时稳住自己心神,有些不解看向粱羽尘,且不说粱羽尘他从未见过,他口中的恩师,更不知是何人,怎会托他转交东西给自己。
粱羽尘见他疑惑,两边唇角高高挂起道:
“尊师名讳:谢如远。”
听到这话,谢珩双目顿时睁起,竟然是师父!自十年前谢如远别了他师兄弟二人,去外地游历,已是多年没有他的消息。
在崇宁安顿下来之后,他每月都会回山上,留一封书信,只盼着谢如远哪日回得山上,好知晓他和谢白如今的消息来寻他。
却不曾想,十年过去了,山上的书信堆积如山,谢如远却始终没有音讯,今日终于等来了,却是以这样的方式。
谢珩有些颤抖打开檀木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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