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乡村异闻 第一章 枯井(1/3)
古术,通天地,法自然,感心念,悟真解。
远古通灵之人为沟通天地,感悟上苍,修身养性,将人与自然以某种媒介连接,以达到借助天地自然之力强化人自身灵魂力量、意志力量,所创造的一种大道。
而随着文字诞生,古术得以具象入文之后,便形成了召、毁、炼、附、卜五脉,五脉囊括了“禁咒、法术、咒言、符阵、召灵、医药、炼丹、制器、占卜、望气、祈坛、固体、修念、观天、风水、理命”十六个门类,每一脉各有传承,又相辅相成,从而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古术体系。
无奈历史的滚滚洪流,吞噬了无数曾经辉煌一时的花叶,有的早已埋入厚厚黄土,无从考证,有的则顺流直下,开枝散叶,流芳百世。
古术,也同样几经浮沉,慢慢被同化和消融,走向没落。
如今古术已独留下一支,自创立之始,便随着创始者漂流外海,落地生根,独成一派,数千年不曾受到世外浊流侵蚀,方能保留着术最原始的形态,绵延至今。
他们自称为古术一脉,对外人,则自称为山人。而世人则称之为术士亦或者真士。
……
1980年冬至,阳历12月22日,我出生于太湖南岸的江南水乡。
吴兴,反过来读复兴吴国之意,春秋战国时期吴国乌程更名,后秦统一六国,改为吴兴郡,囊括了今湖城全境、杭城钱塘、宜兴阳羡,之后吴兴之名便一直留存至今。现在是浙省北部湖城市的一个区。
我老家林子墩便位于吴兴区西南角,东临东月山,全村约五十户人家,不大。
?1989年冬至,同样是12月22日,宜入宅、安床、开光、祭祀、出火、动土、挂匾、入殓、破土、安葬,忌嫁娶、开市、作灶、置产、作梁、伐木。
冬至,一年中日照时间最短,阴极阳始之日,死日亦是活日,在我们那边素有“熬过冬至到清明,七月十五鬼门开”的说法,这三个皆是一年中鬼门大开,阎王放鬼收人的日子。所以家有生命垂危或者从事危险工作的人,需要特别注意这三个日子,一不小心就会被阎王收了去。
当然,这只是民间口口相传的说法,至于真实性无从考证。而生活在现代,长在红旗下,接受无产阶级教育的我们,更不会相信。
我们那边的习俗,这一天要祭祖,八仙桌摆上三荤两素五个菜,馒头、苹果各四个垒起,放在香炉两边。香炉放在桌子东面,坐东朝西拜祭,其余三边各放六个酒杯、六双筷子。
点燃香烛后,开始倒酒,酒用黄酒为宜,逆时针,每一排从左往右倒,倒满杯子四分之一,每上一次酒需家人祭拜一次,共三次。
不可将酒杯倒满,不可碰桌椅,不可大声喧哗,香不可燃尽,要最后放到纸元宝中一起烧掉……
这些规矩繁杂得很,自有家人操持,我向来也只是做个形式,无所谓虔诚不虔诚。先人已逝,总不可能这一天回来吃酒不是。
我更在意的是这一天的吃食——五颜六色的糯米团子,豆沙馅、猪肉馅、肉松馅、芝麻馅,琳琅满目,放入笼屉,用干柴旺火蒸三十分钟。出锅时,撒上黑白芝麻,糯米香混合着芝麻香四溢,叫人口水直流三千尺。
而且这一天是我生日,父母还会从县城带奶油蛋糕回来,一整年我也只有今天能吃到奶油蛋糕,所以当年的我对这一天有着无与伦比的期待。
我的父母在江苏做服装生意,是私人老板,就是比较忙,一年到头回来不了几次,爷爷是村干部,所以家境还算不错。而我,目前在镇上的小学读二年级,我的生日比较小,所以上的是下一年的学,因而我在班级里,比大多数人都大一岁。
我们村子小,村前村后都熟,在屋子里喊一声,全村的小孩都能聚拢了来。
我们祭拜先人,吃了糯米团子和蛋糕,十来个小孩便聚在村东的荒地上,玩抓土匪的游戏。规则很简单,十来个人,选出三个警察,在一定范围内追逐其他人(也就是土匪),碰到就算抓住,土匪必须待在原地不动,如果其他土匪碰到他就算获救,才能继续跑,一个土匪被抓到三次就淘汰,或者跑出指定范围也淘汰。
这群孩子年纪不等,上下三岁浮动,其中,有两个是我穿着开裆裤就认识的好兄弟,一个叫陈星,比我大两岁,我们叫他陈星哥,一个叫冯源,与我同岁,是个小翻天。
正好轮到我当警察,兄弟情义,到处是坑。自然揪着好兄弟不放,非得拉他下水。不过陈星哥比我大,速度比我快不少,我没信心,于是就把目标瞅准了冯源,冯源经常在村子里惹祸,是个吊儿郎当的人,但性子很不错。我们都叫他痞子。
痞子人瘦小精干,像只猴子,个头没我高,但跑起来跟兔子一样。我撵他二十多米,发现越来越远,实在跑不动了,就停下来,他见我不追,哈哈大笑,转过身来边跑边朝我吐舌头,各种挑衅。
我气不过,大声骂他,让他摔个狗吃屎!
结果我话音刚落,就听那家伙啊的一声,我一抬头,只见两只无助的手消失在地面。
我吓一跳,乌鸦嘴也太灵了,但考虑到痞子安危,我急忙跑过去,发现地上有一口和地面一样高的水井,青砖磊成,井口长满青苔,起初被厚厚的稻草覆盖,我们都没发现。也怪痞子出门不看黄历,走了霉运,十几个小孩,偏偏他第一个踩中。
幸亏没让他去扫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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