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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接到翔子电话，说有件事，老张等一下会过来，还说不要太生气，又说还不定就是坏事。

什么乱七八糟，我和老张唯一有交集就只有挑沙姐妹花的事，几万块钱砸出去不过听个响，为的只是个心安，也会出意外？

老张中午到，真踩着饭点来的，说是在公司边上一个小饭馆，等我过去。

老张在，双胞胎姐妹也在，桌上空空，我叫了几个菜，招呼他们吃，姐妹俩很拘缩，不敢动筷，但很明显的是她们很饿，很馋。

老张叹了口气，说「吃吧，天塌下来吃饱了再说，林老板别见笑，她们家穷，又，，，又是赔钱货」我把肉菜夹到姐妹碗里，见她们开始动筷，叫了瓶竹叶青给老张倒上，老张狠狠灌了一大口，看了看姐妹俩，打开话盒子。

那天我走后，老张就跟姐妹俩说了这事，突然被天上馅饼砸中，小姐妹俩不敢相信，一次一次反复确认，还好老张在宗族里名声好，威信高，再加上老板翔子，终于让她们相信，巨大的幸福让本来已绝望的小女孩喜极而泣，哭得一塌糊涂。

当晚她们就回家里说，家里又是不相信，又是怀疑，这也难怪，这年头哪来那么多大馅饼？

双胞胎的父亲是个农村民办教师，这民办和公办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村里小学里有三人，正校长副校长和张老师，他一人教四、五、六年三个年级二十多个学生，累死累活不说月工资五百元，除此之外一个铜子没有。

张老师挺心急，当晚就找大哥老张，终于相信事情是真。

学费生活费都解决了上大学当然就没问题，生活如此穷困都能让双胞胎女孩读高中，张老师是个好父亲，家境比她们好得多的，也少有女孩读这么多书的。

但事情在几天前起变化，张老师的老婆不同意了，说双胞姐妹走了家里没人干活，没人赚钱，她们的弟弟读书的钱怎么办等等。

村里只有小学，初中和高中得到镇上读，那学费、生活费寄宿费就多了，张老师老婆要老张留下一万元给她。

老张当然不同意，笑话，管你女儿读大学还要管你家生活？当初人家大老板说好专款专用，要是能作他用，咱自家宅基地还在长草呢，农村盖房子省，三万元能盖一层呢。

张老师老婆和老张吵了两天，没结果，又在家里吵，张老师弱势，劝不动老婆，昨天晚上，小姐妹争取了几句，没想却和母亲吵了起来，更没想到的是张老师突然间暴怒，姐妹俩一人被打一个耳光，赶出家门。

老张是宗亲这一辈的老大，听说事情后那个气啊，上门说理，却被张老师赶出来，说从此没有俩女儿，你要管你管，连同丢出来小姐妹的衣服行李。

老张带俩女孩找族里老辈出面，没用，没折了，找翔子，商量了好久，于是有了今天。

听到这小姐妹已泣不成声，碗里半碗是泪水。

「你们俩是抱养的吧，怎么有个这样的妈？」我问。

还真让我问到了，老张说抱养倒不是，但她们五岁时亲妈死了，现在是后妈。

我叹了口气，看这事整的，太让人难受。

突然想到她们父亲应当是故意的，动作虽然难看难受，但这是唯一保护前妻女儿读书权的方法。

穷困至此还让俩个女儿读高中，不可能不爱她们，虽然读书的钱是她们挑沙子赚到的。

回过神，才发现六只眼睛盯着我。

「行了老张，这事我来处理吧，你们也别绝望，对你们好你爹才赶你们」姐妹俩一呆，半晌想明白了放声大哭，看这事弄的，周围食客纷纷注目。

哭归哭，哭完了俩女孩各吃了三碗饭，六个菜都「光盘」。

老张慈爱的看着她们，叹口气，「这俩孩子太苦，沙场里我老婆还能照看她们，平时在家连个肉星子都难见到」确实，脸上都是菜色，又瘦，只有手掌厚了点，都是茧子。

双胞姐妹大的叫丽薇，小的叫晓薇，名字起得很用心，能看出她们父亲对她们的感情，不过我是认不出哪个是大哪个是小。

她们成绩倒不错，都考入本市的二本大学，本市是中心市，大学、学院有几个，她们有自知之明，外地就是考中了也去不了，只报了这一所。

我叫孙倩查了查，把名下没租出去一套不足五十平方的房子给她们住，至于其他，那三万块钱足够一年学费和生活费。

老张走了，临走趁我接电话悄悄和两姐妹交代好一阵，看得出他很满意，妈的，老子做事只看自己喜好，轮到你来满意？

张丽薇和张晓薇的贫穷是大多数人想像不出来的，真正的「身无长物」，几达那种「见者伤心、闻者落泪」，二人全副家当就是一个旧皮箱，几本书，两个小学生那样的铁皮「铅笔盒」，坑坑洼洼连漆皮都不见，起码用了十年，加起来不到十件衣服，本来就是那种十块二十块的地滩货，洗得发白，膝头屁股还有点磨烂了。

天，二十一世纪的二个准大学生？

重重叹口气，见到她俩我已叹气了好几次，「一起去买点生活用具吧」两姐妹上车，不太敢坐，半蹲，生怕弄脏座椅。

大商场里，她们啥都好奇，见到价格都会暗暗哇一声，什么都不敢拿，只好拉两辆推车让她们一人推一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