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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左右看了看,这饼铺只是间小店,看不出有什么地方能藏人。这几个家伙八成是来藉机敲诈。饼铺的老板看来要倒霉了。
忽然那疤脸汉子一指,“在那儿呢!”
程宗扬保持着一个呆滞的表情,愣愣看着他的手指。接着几名汉子扑过来,把他按在地上。
“搞错了!不是我!”
程宗扬挣扎着想爬起来,独眼大汉戈龙顺势拧住他的手臂,弯到背后,往上一提,程宗扬肩头格的一声,痛得出了一身冷汗。
“抓的就是你!还敢逃!这次非打断你两条腿!”
几个人手法纯熟地把程宗扬手脚捆了起来,疤脸汉子顺手把一块破布塞到他口中。
程宗扬窒息般一口气堵在胸口,忽然腹中气轮一震,一股力气从体内透出,疤脸汉子铁钳一样手掌变得软弱起来。程宗扬手腕一翻,硬生生从他手中挣开,抓住手臂上的绳索。
疤脸汉子叫道:“三爷!这小子要跑!”
戈龙掉转长刀,刀柄在程宗扬脑后狠狠一砸。程宗扬顿时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几个人把程宗扬捆成粽子,扔上候在一旁的马车,在店家拚命作揖下,打马扬长而去。
第三十一章:横遭陷害
马车在青石板铺成的路面上奔驰,最后在城边一座庄园停下。
戈龙先进了院子,四下看了看,然后摆手让众人进来。几个人拖起程宗扬,把他拉一座石砌的大屋中,“呯”的关上门。
这石屋是座地牢的入口,里面黑黝黝看不到尽头,屋内墙壁上各种刑具一应俱全。几个人往程宗扬头上泼了桶水,把他泼醒。戈龙一脚踩在木凳上,然后把锋利的长刀重重劈在脚边,沉声喝道:“说!叫什么名字?”
程宗扬脑后被刀柄磕伤,带来阵阵钝痛,他有气无力地说道:“程……宗扬……”
“哪儿来的?”
“盘江……”
戈龙与疤脸汉子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狞笑。
“做什么的?”
“卖皮货的。遭了劫——”程宗扬正准备把编好的故事再照抄一遍,耳边突然一声暴喝,“放屁!”
戈龙满是硬茧的大手一把抓住程宗扬脖颈,仅剩的一只眼睛流『露』出阴狠的神情,狞声道:“你是怎么逃出去的?”
程宗扬目瞪口呆。
“不说?找打吗?”疤脸汉子一脚踢在程宗扬肋骨上。
程宗扬痛叫道:“等等!你们认错人了!”
“呸!打的就是你!”
几个人围着程宗扬又踢又骂,“死奴才!还敢逃!”
“让你小子不长记『性』!”
“你以为能逃出我们的手掌心?”
拳脚雨点般落在身上,这些打手训练有素,专挑人身上最痛的地方打。程宗扬上学时也打过架,可这会儿手脚都被捆着,只剩挨揍的份儿了。那帮人下手毫不客气,疤脸汉子一拳砸在程宗扬眼上,把他眼角打得裂开,鲜血直淌。
“小子,记起来了没有?孙爷从盘江把你买来的,刚到五原就让你跑了。还偷了孙爷的东西拿去当!以为孙爷老虎不发威,是病猫啊!”
程宗扬挣着身子,想躲都躲不开,这会儿工夫脸上又挨了一拳,嘴角都肿了起来。他喘着气道:“你……你们弄错了……不是我!”
“不是你是谁!”疤脸汉子狠狠踹在程宗扬肩上,“孙爷花十个银铢买的奴隶,竟然敢跑!五原可是我们戈三爷的地盘,你以为跑得了吗?”
几个人围着程宗扬踢打了足有二十分钟,一通暴揍,打得程宗扬只剩下半口气,他浑身是血,额上、眼角、口鼻、臂、腿无处不伤,手指更是被他们的牛皮硬靴踩得几乎折断。
那个叫戈龙的独眼大汉一直没有动手,这时走过来,推开众人,一脚踢在程宗扬肋下。
“格”的一声,一根肋骨被生生踢折,程宗扬弓着身体,额头又是鲜血又是冷汗,痛得连叫都叫不出来。
这一刻程宗扬心里生出一阵恐惧,不管这些家伙是不是真的认错了人,这会儿他们是真的要打死自己。
戈龙阴沉着脸道:“疤脸,按规矩,逃跑的奴隶该怎么办?”
疤脸汉子道:“五原城的规矩,逃奴格杀勿论!”
“那好。”戈龙拔出长刀,寒声道:“疤脸,那十个银铢你就当扔水里听了个响儿!”
程宗扬衣服被打得稀烂,口鼻淌血,心里升起一丝绝望。在这些人眼里,用来衡量生命的,仅仅是几个银铢,人命就和蝼蚁一样可以随意扑杀。可悲的是,自己死在这里,不会有一个人知道。父母不知道,紫玫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月霜她们也不会知道,或者知道了也不会理会。自己就像一株野草,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这黑牢里。
这不是程宗扬所希望的。
冰凉的刀锋停在颈中,戈龙森然道:“死奴才,还敢逃吗?”
程宗扬遍体鳞伤,肺中发出嘶嘶的气息。这会儿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自己不想死。不想默默无闻地死在这个黑暗的囚牢。
他摇了摇头。
戈龙收回刀,喝道:“疤脸!把印记给他烙上!”
孙疤脸拨开火炉,拿出一支烧红的烙铁,“小子,记住了!你是孙爷买来的奴隶!再记不住自己的身份,孙爷活扒了你的皮!”
“嗤”的一声,三角状的烙铁落在程宗扬颈中,在他身上留下了表示奴隶身份的烙痕,空气中顿时弥漫出皮肉焦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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