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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祖本意,也敢论佛?
净念神情一凛,本寺佛门要旨乃是一世大师亲传,师太妄论是非,小心误入外道。
小尼姑寒声道:你们大孚灵鹫寺窃占佛门正道,与己不同便斥为外道,亟欲除之而後快,流毒至今。一世贼秃死後指定的灵童至今未能找到,且看大孚灵鹫寺还能嚣张多久!
善哉!净念一声断喝,抬手在胸前飞快地画了个卍字符,刚才的慈眉善目已经变为怒目金刚,果然是外道余孽!
不就是画卍字符吗?我也会!
小尼姑抬起玉指,同样在胸前画了个卍字符。下面的僧人却一片哗然。
她用的是两根手指!
是从左到右!
是叵密!叵密外道的余孽才会这样邪恶的画法!
林冲与鲁智深面面相觑,这小尼姑一露面,那帮和尚连传世的衣钵也顾不得了,只盯著小尼姑,彷佛她是哪里来的妖魔鬼怪。
看到林冲问讯的眼神,鲁智深有些惭愧地挠了挠光头,洒家半路出家,自打入寺就不耐烦那些左啊右的,闹不清爽哪家才是正宗。
净念沉声道:阿弥陀佛!师太既然是叵密一支,贫僧少不得要为佛祖伸张正义,斩妖除邪!
净念左手一翻,从背後取出一根四面带环的锡杖,往地上一插,然後一掌竖在胸前,沉声道:愿佛祖仁慈的圣光庇护弟子!清除妄改佛祖本意的外道,扫荡邪魔——大悲天龙!
净念手中的锡杖彷佛发出一声咆哮,空气彷佛被一道无形的利剑劈开,发出一声锐响,接著静善立足的大树一震,树身从中裂开,劲气宛如一条怒龙,张牙舞爪地向上飞去。
小尼姑身前的念珠蓦然散开,犹如一串飞舞的流星击向净念的大悲天龙。她实力稍逊,紫檀制成的念珠彷佛击在铜钟上,发出金属般的震响,被净念的大悲天龙震得四处乱飞。
眼看净念的大悲天龙就要缚住小尼姑,横里一柄禅杖挥出,月牙华光大作,将净念磅礴的真气一斩为二。
净念握住锡杖,厉声道:鲁师兄!你可是要与外道勾结!
鲁智深僧衣半解,裸著一侧肩膀和胸膛,握著禅杖豪声道:洒家不管你们什么正道外道!一帮光头汉子欺负这个小尼姑,洒家便是看不过眼!
净念长吸一口气,僧袍一阵鼓荡,瘦削的身材彷佛变得高大,接著一杖向鲁智深点去。
林冲刀随人走,横身架住禅杖,接著後面大孚灵鹫寺众僧同时发动,将两人团团围住。
小尼姑手一招,散落的念珠重新飞回,结成一串,她挑起双方恶战,却似乎不准备插手,只在树上冷冷观望。
林冲与鲁智深切磋多日,对彼此的修为所长了然於胸,此番虽是初次联手,却彷佛同门修炼多年一般,熟稔之极。
大孚灵鹫寺赶来的诸僧中,新晋的十方丛林红衣大德净念一枝独秀,其余僧人修为参差不齐,配合也远林、鲁二人没有熟练,虽然人多势众,却渐渐落了下风。
林冲擅长马上功夫,以枪棒闻名,但他是禁军世家出身,刀法也颇为不俗,与鲁智深的禅杖一长一短,相得益彰,不到一顿饭工夫,已有三名大孚灵鹫寺弟子或是受伤,或是被封了穴道,退出战斗。
鲁智深禅杖飞舞,看似威风八面,林冲心下却越来越是不安。他与净念交手三度受伤,虽然靠金钟罩压下伤势,但已经是强弩之末,再撑下去,伤势越来越重,一旦金钟罩被破,情形便难以收拾。
忽然间,小尼姑纤指一弹,一枚念珠倏然飞出,从鲁智深腋下掠过,没入一名正在叫骂的和尚口中。
那和尚脖颈一弯,折断的颈骨猛然向後突出一截,顿时毙命。
众僧尽皆失色,连鲁智深也瞪大眼睛。双方虽然敌对,但花和尚念著同出一寺的香火情,下手极有分寸,被他打倒的僧人只伤不死,甚至连伤势也不怎么严重,没想到这小尼姑却如此狠辣,一出手就取人性命。
林冲看准时机,一把扯住鲁智深,展开身法,穿林过树地飞奔出去。
阿弥陀佛!净念道:叵密外道!汝等又增杀孽!
小尼姑反唇相讥,斩杀十方丛林的叛佛者,每一桩都是无上功德!
说著小尼姑玉手一张,收回念珠,接著灵巧地一跃,狸猫般掠出数丈,攀住一根幼枝一荡,转眼消失在林叶间。
大孚灵鹫寺众僧面露悲戚,齐齐在胸前画了个卍字符,为殒身的同伴哀悼,然後背起受伤的同伴,追赶那个外道的小尼姑。
纷杂的脚步声逐渐远去,野猪林一时安静下来。
西门庆盯著小尼姑的背影,唇角微微挑起,诡秘地一笑,那小尼姑与林、鲁二人分道而行,大孚灵鹫寺众僧都去追赶十方丛林的外道余孽,此时鲁智深身负重伤,只剩下一个林冲,倒是下手的机会。
西门庆垂下手,一柄大红洒金的折扇从袖中滑出,落在掌中。他正待纵身去追,却陡然回过头,望向後面一棵大树。
枝叶起伏间,一名中年文士风度翩翩地立在枝头,他负著手,颌下三绺俨然,意态从容,似乎已经在树上等了很久。
西门庆微微发青的面孔变了数变,最後唰的一声打开折扇,在身前轻轻摇著,微笑道:原来是秦先生。
秦会之负手道:西门大官人不在五原城发财,怎么有心情来临安?
西门庆那双桃花眼露出醉人的笑意,临安人口繁杂,在下的生药铺也尽有生意做得……倒是秦先生不远千里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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