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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又要赴王团练的宴席,也没心情与卓云君师徒胡混,和小紫逗了一会儿,倒在床上便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便刮起北风,天气愈发寒冷。程宗扬披了一条玄的大氅出来,鹏翼社的马车已经到了门前。
有了鹏翼社的车马,出门方便许多。程宗扬带上祁远和冯源,一道前往王团练位於城南的大宅。祁远管著粮铺,自己若离开筠州,诸事都由他打理,这次赴王团练的宴席,当然少不了他。冯源算是半个烧伤大夫,这趟是来看看王少爷的伤势。秦会之则去了牙人处,取了那两个新买的美婢,暗中送往王宅。
王团练的宅院在城外,他是筠州的地头蛇,经营多年,房舍占地颇广,两扇黑漆大门较之荆溪县衙还大了些,不过这会儿大门紧闭,只在侧院开了个角门,供人出入。今ri来的都是城中的商户,说得好听些,是前来赴宴;说得直白些,都是来给王团练送孝敬的,能走角门已经不错了。
程宗扬进去便看到孙益轩,这个云家布在筠州的暗桩朝他使了个眼se,装作随意地进了茅厕。
「事情公子的伴当已经跟我说了,王团练向来睚眦必报,这次的事只怕不好善罢干休。」孙益轩低声道:「公子想抹平此事,要先献出那名美婢才好谈。」
程宗扬一口回绝,「此事再也休提。」
孙益轩点了点头,「我这便掐断与王团练的联系。公子虽是做的正当生意,也请多小心。」
程宗扬从茅厕出来,冯源已经去内宅给王少爷看伤,祁远在外面守著。
「找到席位了吗?」
「在那边,院中第九席。」
「王团练的客人真不少,连房间都坐不下,还要摆到院子里。」
「堂上只摆了三席,剩下的都在院里。席位也不是按身份高低,生意大小排的,只看送的礼金多少。送的多坐首席,少的坐末席。」祁远悄悄道:「商户也是讲面子的,有些送的礼金不够,被赶到末席或是院子里坐,到了端午节,又加倍送礼,只为坐个好位子。」
「这个王团练倒会做生意。」程宗扬冷笑道:「就是这生意霸道了些。」
程宗扬刚寻到自己的席位,旁边一个等候多时的家仆便道:「是程老板吗?老爷请程老板到堂上坐。」
听到声音,周围不少人看过来,羡慕、讪笑、同情……各se目光都有。程宗扬作了个罗圈揖,笑道:「王团练有命,不敢辞。得罪了,改ri请诸位契茶。」
众人纷纷抱拳还礼,自己刚走,背後就议论声四起。程宗扬也不理会,到了堂上才发现自己的位子是在首席。程宗扬明白这顿饭不好吃,与众人揖了揖手,便坐下来等王团练出面。
不多时,一个中年人进来,他四五十岁年纪,身材魁梧,穿著一身的茧绸袍,两道卧蚕眉,目光倒看不出什么异样。
堂上堂下的客人都站起来,向主人问好。王团练只略抱了抱拳,「这几ri家中有事,简慢了些。」
说著旁边的家人送上酒菜,都是些平常之物,值不了几个钱。来的客人也不是为酒菜,都道:「这一年小的们受了多少恩惠,本该请团练一场,却来叨扰,大人太客气了。」
酒过三巡,王团练执壶开始敬酒。前几位都是城中的大商贾,知道王团练的规矩,小心告了罪,逊谢几句,便接来喝了。
程宗扬站起身,「粮商程宗扬,见过王团练。」
王团练斟了一个满杯,淡淡道:「程老板事忙,今ri才得见面,一定要多喝几杯。」
程宗扬平常都穿的布衣,今ri因为赴宴,专门披了条大氅,好掩饰腰後掖著的两柄快刀。他接过酒杯,一口乾了,「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还请王团练多多指点。」
「程老板设棚施粥,连知州大人也赞许过的,王某哪里敢指点。请。」
程宗扬一连饮了三杯,王团练还要再斟,他一手覆住杯口,微笑道:「在下连吃三杯,再吃,就要座中诸位笑话不懂礼数了。」
王团练哈哈一笑,「我敬的酒,便是礼数。程老板尽管放宽量,几杯薄酒,王某还是奉得起的。」
席上几个都是成了j的老商贾,听著双方唇枪舌剑,一个个都扮作庙里的菩萨,一句也不开口。
王团练果然是个狠角se,这番话说得狠辣,越是这样,自己越不能喝。程宗扬微笑道:「让团练敬酒,在下已经是僭越了。不如让在下敬王团练几杯。」
王团练仰天大笑,半晌才收住笑声,「这就是程老板不懂规矩了。今ri是王某请客,程老板远来是客,怎好让程老板来敬酒。」
「虽是客人,心意却是十足。请王团练莫负了在下一片心意。」
王团练执壶盯著他,似乎在判断他有多少诚意。堂上鸦雀无声,正沉默间,一个家人过来,在王团练耳边低低说了几句。
王团练放下酒壶,道了声「失陪」,便进了内室。
程宗扬也不乾站著,坐下来挟了口菜,慢慢吃著。旁边一席坐著ri昌行的周铭业,悄悄向他竖了竖拇指,赞他被王团练逼酒还镇定自若。
程宗扬知道这会儿是秦会之把人送来,王团练进去看礼物。秦会之选的两个美婢花了自己不少钱,王团练若是满意,这事就算揭过去了。
过了一刻多钟,王团练满面风地进来,连声告罪,然後拿过酒壶,这次却隔过程宗扬,往下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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