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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镇守南蛮三载，不可能无故离境，唯一的可能，是圣上召见。这两年来戗国欺我新主登基，屡次犯边，当今陛下是有为之君，又年轻气盛，只怕这一两年就会对戗国开战。那日在路上遇到南宫将军，我便知道时日不久了。”

苏烨目露赞赏，接道：“其实那日在临江楼相遇并非偶然。我今年年初去了南蛮，不多久便在南宫处看到了班师回朝的旨意，我的猜测和子玉贤弟一样，因此我立刻想到了我这些战马，也想起了天下间唯一能帮助我的人，于是我们启程赶往丹佛，怎知这么巧，在临江楼遇到了贤弟夫妇。”

南宫千里道：“班师并非朝夕之事，那时大哥先行一步，我却随后得知了南蛮之人欲加害于你的消息，随即率领八十六骑赶上，谁知到丹佛之时你们已经离开，后来在路上遇到了子玉，才在长安追上你们，谁知……”说到这里，南宫千里脸上黯然，苏烨也一阵不自然。

“南宫不要放在心上，这件事我们稍后再说。当务之急，是这匹战马。子玉贤弟想必得到消息，知道圣上将征重税于商贾。”

宋子玉点点头，了然道：“苏大哥要说的重点想必是‘以捐抵税’这条。”

“不错！”苏烨笑道，“难怪子玉贤弟年纪轻轻就能富甲南方。这条政令虽然尚未下，但已在草拟之中，恐怕这半月间就会施行。我的想法是，子玉贤弟将这匹战马买下，捐给朝廷，一方面可以抵税，另一方面可以获得好名声。”

宋子玉接道：“而往年朝廷皆以高价买马，因此即使我报高价抵税，朝中官员也不敢吭声。”

“宋子玉啊宋子玉……”苏烨叹道，“真人不露相，说的就是你啊！”

宋子玉浅笑道：“苏大哥过奖了，这些事情你早已计算好，子玉也不过是见机猜测。”

南宫千里喟然道：“行商之道一点不比行军之道容易啊！”

苏烨笑道：“我们不过是为了糊口，百年之后，天下已无北苏南宋二人，历史却将长记你这位不世功臣！”

宋子玉心里暗暗盘算，这笔交易对双方来说都是百利，自己捐马的义行不只能为自己博得好名声，更重要的是这些战马的上报价格高于实际价值，将为他赚到几十万两的利差，在无可避免的征税令下能够为他减少极大一部分损失。更何况，就此一来，苏宋双方关系非比寻常，至于其他方面的合作也好商量了。

苏烨知道宋子玉一定会答应，因为在这项计划里，唯一利益受损的是朝廷那群狗官，而那些狗官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果然，宋子玉一点头，二人相视一笑。

“如此一来，就剩下细节问题了。”宋子玉微笑道。

苏烨道：“子玉贤弟聪明过人，你自然会给我一个满意的价格，其他方面，有崔执事在，他会给你一个详细的计划。”

宋子玉笑道：“那我们便要再多叨唠几日了。”

宋子玉回房的时候，袁曦正在打坐练功，而后在宋子玉离房门尚有二十步距离的时候便已感觉到了对方的靠近。

宋子玉含笑道：“娘子和师傅一样，快变成一个武痴了。”

袁曦深呼吸道：“那是因为练武好处多多嘛，刚才在马场的时候我便感觉到了，如今我行走跳跃便如呼吸一样自然流畅，毫不费力，而且有身轻如燕的感觉……我想下次要叫师傅教我轻功。”

“娘子自然是大有本事，你相公我却手无缚鸡之力了。”宋子玉说着摇头叹气，一脸沮丧。

“相公别伤心，有你娘子在，我会保护你的！”袁曦拍拍胸脯保证。

宋子玉又叹气又好笑：“娘子，你不觉得你这么说我会更伤心吗？”

“伤心？为什么？”袁曦跳到宋子玉身前，奇道，“有娘子保护你不好吗？”

宋子玉伸手把袁曦拉到怀里，叹道：“别人家都是丈夫保护妻子，哪有丈夫反要妻子保护的道理。”

袁曦挑眉道：“那是别人不了解情况，娶的都是些软绵绵的妻子，哪像你家娘子这么神武！再说了……”袁曦眨眨眼，撒娇道，“跟相公您比起来，娘子我只是四肢达了，您日理万机、少年英杰、富甲一方、智勇双全、决胜千里……”

宋子玉莞尔道：“娘子是在逗我开心吗？”

袁曦温顺道：“人家说的是事实嘛。总而言之，以后有谁敢说相公坏话，你家娘子我就代表宋子玉消灭他！”

“有我家娘子你在，谁敢欺负我啊！”宋子玉笑着亲亲袁曦的小脸，娘子不嫌弃他他就满意了，别人不了解又关他何事呢！

“相公~”袁曦搂着宋子玉的脖子，“人家好羡慕你哦。”

“羡慕我什么？”宋子玉奇道。

“羡慕你今天让南宫将军英雄救美了。”

宋子玉劈头盖脸一阵黑线。

“娘子，你也取笑我了。”

袁曦捏捏宋子玉嘟起的嘴，笑道：“是啊，谁让你非要破坏我和偶像亲密接触的大好良机。”

“偶像？”

“就是崇拜的对象。像相公你英俊潇洒，诡计多端，也是我的偶像啊！”袁曦笑眯眯道。

“娘子，你这分明是在挑逗为夫了。”宋子玉叹气道。

袁曦笑道：“相公好聪明，这都被你猜到了！”

说罢就势一扑，把宋子玉压在床上。

“娘子~”宋子玉咬唇道，“为夫连最后一点在床上的尊严都没有了。”宋子玉暗自叹气，任由袁曦在他身上胡作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