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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说辞为自己儿子开脱。
程维书的话说得太满,也太自以为是,白笑竹无论想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他说出这样一番话的事实。
目前能做的,只能努力让定亲宴好好开下去,把宾客都满意送走为妙。
白笑竹同程耀对视一眼,深吸口气,正想说些孩子太小还不懂事之类的话,却不料程维哲突然拉着杨中元站起身。
因为位置的变化,所以在场离得近的人都能看到杨中元红红的眼睛,和程维哲晦涩难辨的脸色。
只瞧他冲程家主人们抱拳行礼,然后十分僵硬道:“父亲、二叔、二叔父,小杨老板不太舒服,我们就先告辞了。”
白笑竹刚到嘴边的话被他这一番表态弄得咽了回去,顿时一口气憋在心里,想说说不出来。他这辈子还没这么狼狈过,因此面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他们敬酒的那一桌宾客看到了,心里都嘀咕起来。程家这个家主正君,可真没有传闻那般好心,对待唯一的侄子也能这样作践,不过是先行离场就拉下脸来,难怪程家大哥不在家住了呢。
程维哲这一次态度有些强硬,他话音落下,又冲程维书道:“维书,四少,再次恭喜二位,大哥有事,下次你们成亲,大哥一定前来祝贺。”
他说完,还白着脸冲他们二人笑笑,可那笑容里却满满都是勉强,显得十分言不由衷。
这个过程里,杨中元就一直低着头,他不说话,却牢牢攥着程维哲的衣摆,看起来相当难过。
在场宾客原以为程维哲说完便会离开却没有动,可他却站在原地没有动,仿佛得了程家家主们的允诺才好离开一般。
程耀看着场面实在有些不像话,只得道:“你先陪小杨老板回去吧,要是身体真的不好,二叔帮你请了大夫看看。”
程维哲又冲他行了个礼,这才拉着杨中元绕过一桌桌的宾客,往门外走去。
就在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突然一道饱含愤怒与不满的声音从角落里窜了出来:“站住,谁让你走了?你自己找了伴侣,有没有同我说?我还是不是你父亲了?”
本来程耀和白笑竹想马上说些什么热络一下气氛,而程维书也和白佑夙被白笑竹一个眼神吓得退到了堂屋后门边上,程赫的这一嗓子成功把所有宾客都吓了一跳,也让他们心里越发好奇起来。
这程家,还真够乱的。
一时之间,他们简直都不知道看向谁才好,有的人眼睛都不眨地往程赫那边瞧,剩下的则时不时往程维哲跟杨中元离去的方向偷看。
程维哲听到了那句话,由于背对着宾客,他跟杨中元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停下了脚步。
可他们脸上的表情,却一丝一毫难过和害怕都没有,唯一有的,却实舒爽与惊喜。
程赫这一次,可真是办对了事,原本程维书说错了两句话,本不是什么大事,就算他们二房挤兑大方,其他的铺子老板也不会过问。但程赫也这样对待自己的长子,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大梁男人产子,是吃了朱玉丸的缘故,可那产子的过程艰难而痛苦,许多穷苦人家一辈子也只会要一个孩子,或者干脆谁都不吃,就这样相依相伴到老。
大户人家有银子,条件也好上许多,因此孩子会多一些,但也不过两三个而已。
丹洛谁都知道程家老大跟他正君感情不好,这个长公子还是勉勉强强生的,以前程维哲认真读书考取了举人,众人还当程赫对这个长子寄予厚望,可谁知道,后面会发生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程维哲不知道为何书都不读了,改去做教书先生,后来教书先生当不成了,又去做小买卖。原先在场各位还以为是他自己想换个差事尝试尝试,如今看来,说不定是家中所迫,情非得已了。
白笑竹一看场面有些失控,而且程维哲和杨中元就背对着他们定定站在院中,不说话也离开,就那么直直地晃人眼睛。
他只得低声对程赫道:“大哥,切勿生气,等贵客们都走了,咱们再自家讨论此事吧。”
可是这一次,程赫难得没有听他的话,而是气急败坏地继续怒吼:“你这个不孝子,别以为你爹走了就没人管你了,我告诉你,你这门亲事我不同意,不同意!!!你听到没有!?”
他这一次吼叫的声音很大,程维哲还是第一次听他这样声嘶竭力地说话,觉得有些好笑,可他却一丝一毫笑模样都没有显露出来。
心底里对这个父亲最后的念想都已经彻底消失,剩下的,只有无法根除的恨。
程维哲突然回过头来,他眼睛也有些泛红,目光却冰冷得仿佛冬日飞雪:“你还有脸提我爹?那你说,我爹的忌日是什么时候?”
这些年来,程维哲自懂事以后就懒得搭理他了,每次被他训斥的时候多半都是敷衍,连反驳的话都懒得说。所以程赫理所应当地认为,他这个儿子,已经被他父亲的威严所折服,是根本不敢反驳他的。
可是这些日子以来,程维哲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反抗他,甚是经常把他挤兑得说不出来话,这让他十分不满。
这些不满积累起来,终于在今天这一日爆发出来,就连程维哲都没有想到,程赫居然不听白笑竹的话,非要骂上他一通才痛快。
可这却正和了杨中元和程维哲的心意。
虽说国法森严,国法之外还有家规,而家规之中,又数长辈之命难违。
不过程赫如今这样一番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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