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娟甩开他的手,嘟着嘴,气呼呼地说。秦小恒十分尴尬,脸上青一块,白一块,又像火辣辣地在烧,身上也惊出一身冷汗,但他还是尽量镇定着自己。郑娟娟觉得蒋弯今天太缺乏修养,太对不起秦小恒,应该狠狠地臭他一顿,但当着秦小恒的面,有些话不好说,便对着秦小恒说:
“秦主任,你先走,他是一个酸黄瓜,生来是要讨醋腌的。”
秦小恒也想离开,见娟娟这么一说,便悻悻地走了。走了几步,又担心郑娟娟,可忽而又一想,蒋弯毕竟是老师,况且也在追她,他大概不会对她怎么样的。秦小恒离他们渐渐远了,但蒋郑二人争吵的声音仍不绝于耳。他心里一团乱麻,既无法理清,也不想理清。他高一脚低一脚地走出校园,心里抱怨着自己人生的痛苦,尤其是自己的爱情,竟是那么的糟糕与不幸,那么的伤心与痛苦。前面来了一个骑自行车的人,像一个醉汉一样歪歪扭扭地向着他冲了过来,他也没意思到要躲避一下。自行车不知怎么的,明明想绕过他,却突然又向着他冲撞了过来,撞上了他的右腿,把他撞倒在地,骑车人也倒在了他的右边。秦小恒捂着疼痛的右腿责问道:
“你怎么在骑车,为什么对着人撞呢?”
那一身酒气的汉子从倒着的车子旁爬起来,看了看秦小恒,连忙道歉说:
“哟!是中学的秦主任,对不起,对不起!人撞得怎样?该不要紧吧!”
“你是……”秦小恒对此人好像面熟但说不出名字。
“嗐!我是洛江三小队的,今天晚上我与妻子吵了一架,妻子又提起我那痛心事,还大骂了我一场,我一气之下,多喝了半瓶酒,就推着自行车出来,本来我骑自行车才刚刚学得上路。”他怕秦主任责怪,连忙解释。
秦小恒惊异着,今天还有比自己更不幸的,连忙问道:
“你有什么不幸?”
“嗨!我这一年走的是霉运,出了几回拐(坏了几次事),其中一次是今年8月初,我在棉田喷洒农药,不知怎么的,在家把农药拿错了,误把除草剂当做了杀虫剂,等到我将一亩多的已开花的棉花喷洒完,才发觉先喷药的棉花叶子皱了起来,渐渐地,不到两个钟头,整块田的棉花叶子全部起了皱。我又背着喷雾器用清水喷洒,喷了十几桶也无济于事。”
醉汉的诉苦,的确唤起了秦小恒的同情,不管腿被撞得怎么样,也不可能找他了。因为一亩多的棉花损失已够他永远地心疼了。哎!我这不幸的人竟被那不幸的人所撞,我真是屙尿都屙出刷著签子来呢,虽说与醉汉不是同病相怜,但大概算得上是“难友”吧,只能说,这又是一个不幸。
他跛着右腿离开了醉汉,来到了洛江河的桥上,静静的河面倒影着橘黄|色的圆月,圆月一动不动地望着他,又像在嘲笑他:秦小恒呀秦小恒,你怎么这么无能,竟然谈不了称心如意的姑娘!他转过头,看到桥上有一土疙瘩,便捡起来,朝着那水中的圆月用力扔去,圆月被荡起的水花粉碎了,他的心也碎了。
第16章 恒哥再求晶妹婚
恒哥再求晶妹婚
一转眼,春节来临,迎春的鞭炮声此起彼伏。人们早起向神台祷告一番,开启招财纳福的大门,然后在大门外燃放新年吉祥的爆竹。那些在热被褥中做着美梦的顽童们,被这噼噼啪啪的声响惊醒了,有些顽童连忙穿衣起床,奔赴还在燃放鞭炮的地方。他们看着大人们出行放鞭,待到鞭炮快要炸完的时候,便不顾主人的吆喝,趁着鞭炮炸完的前夕,勇敢地冒着炮火冲上去,用鞋踩着还在爆炸的炮竹,两眼微闭,张开的双手横在额下,护卫着双眼。爆竹在脚下咝咝闷响,冒出一股股青烟,但最终还是被踩熄了,残留下一小截爆竹。一阵抢夺之后,他们便拿着这胜利的鞭炮到别处将它拆散,然后无穷乐趣地燃放。
太阳出来了,在这大年初一的时刻,显得格外娇艳而吉祥。她鲜红鲜红的,像一个膨胀了的大彩球,在红色的霞光中微笑着升腾着。渐渐地,太阳收敛起那姑娘般含羞而温柔的面容,放出耀眼的光。温暖的阳光,融化着大地寒冷的冰壳,催促着大地用绿叶、花香,用鸟语、女人的笑靥来点缀其春的面容。
洛江河两岸,大堤边的早已苏醒了的柳枝,意气昂扬地摇展在空中,参差交错,如架织在空中的雷达网,试图搜捕春的信息。河堤两边,“远看草色近却无”,这些小草仅仅把头探出地面,像刚刚睡醒的摇篮中的婴儿,微微睁开惺忪的眼,探视着世外的一切。河底浅浅的水中,一群鸭子咯咯嘎嘎地在浑浊的泥水中觅食,它们有的似乎不满意这浅浅的河水,扬起长长的脖子,扯起嘶哑的喉咙叫唤着,期盼着满河清水早日到来。
欢乐的人们,纷纷走出户外,在阳光下玩耍嬉笑。有的男人们穿着时髦的青呢子中山装,走家串户,互相恭贺。秦小恒穿着蓝布中山装,正在清扫爆竹的碎屑,他把这些鞭屑扫在一起,堆放在屋前地面的一隅。据说,需待三日后才能撮走的,到底有什么忌讳,他也不太明白。其间,他不时地同来来往往的人们互致“恭贺”、“发财”之类的吉语。
秦母已热好除夕未吃完的“沔阳三蒸”(蒸肉、蒸鱼、蒸菜)和几碗汤菜,催促儿子吃早饭。秦小恒望着桌上冒着热气的菜肴,又望着母亲那张超出实际年龄的过度衰老的脸,心中充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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